轉走。

“昭昭。”沈策在后。

回頭，坐在原地的沈策靜看，眼里的溫意更濃。

沈策坐在那，好像過去每場戰役結束，他邊著那把刀，坐在山坡上的樣子。看人將全部尸抬到一起，堆巨大的尸山冢，挖坑掩埋。古時常有活埋降卒的例子，長平一戰活埋數十萬，項羽也坑殺過二十萬。后世為震將威也好，為泄仇怨也罷，不無效仿。他為防止自己部下活埋俘虜，歷來等到最后掩埋完才會走。

外人不知其中原委，常說沈策兇殘，要盯著看坑埋敵軍，不留一個活口才肯走。

也有的在茶樓添油大肆渲染，說沈策有個惡習，常讓一役沖鋒最差的一群兵卒負責掩埋敵方，埋完即殺，祭坑冢。如此冷，才養出了戰無不勝的大軍……

人都喜歡獵奇，那些話大家都信，唯獨昭昭不信。

昭昭只信他。

沈策的目越過紅繩，輕聲說：“快點回來。”

今天怎麼了？

指浴室，說明去意：“我不走，是拿熱巾給你。”

他點頭。

昭昭極快回來，遞給他一塊讓他臉，自己留了一塊。昭昭給他一圈圈解掉麻繩，給他著手，著著，慨說：“你手比我的好看多了。”

他默然。

單覬覦自己相這一點，他百思不得其解，從未懂過。到底誰給的教育？

他把手里的巾蓋上臉，熱氣蒸騰著，閉目眼神。中指上涼意掠過，巾扯下來，見中指被套上了一個小金屬圈……確切說，是男士戒指。

“上次求婚太急了，今天補上，”端詳那戒指，手好看的人戴什麼都好看，一想到初遇就念念不忘的人屬于自己了，盈盈眸含笑，“不能摘下來，洗澡都要戴著。”

……

看著早生死同命的昭昭，還在和自己玩青梅竹馬、戴個金屬圈定終的過家家。

沈策嘆口氣，再次用巾蓋上臉，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