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沒有家人,只有昭昭。
這一世,每一個遇到的親人都像是老天補償他,這些人每一個都全心善待他,掏心對他,可他全護不住。兩世的記憶疊加,不管是前世的昭昭,還是年的司機,都在他眼前一個個跳出來。他現在還記得,年的自己瘋狂跑向有人流的馬路,他們為了泄憤,活生生把司機打死在車前的一幕。
……
他在和過去的自己對峙。往前一步就是過去的沈牧也,斬草除,絕不姑息。
“沈策!”背后有人喊他,是沈正。
“沈策!”沈正見他不,更是著急,“已經夠了!沈策!你理智一點!”
堂兄想翻跳到對面快艇上。
“不用過來,”他背對著堂兄,慢慢說,“我還清醒。”
水面翻涌著,夜風掀起一波波的浪。
岸邊出現錯的燈,是沈策安排的人都到了,還有警察。這里是尚未開放的旅游區域,全部的船都還沒到位。有人在拿著擴音喇叭,問這里的況。
風太大。所有塵世的雜音都被卷進風里,消失在水面上。
一聲細微的咳嗽,還有孩子的氣音,比戰鼓還重。
蓋過了全部雜音。
……
昭昭努力吸著氣,拼命想醒過來,想他,不出,眼淚已經干在了臉邊。剛才只差一點,就有機會跳到湖里,只要撞開那些人,就能翻跳下去……
冰冷的手指帶著黏稠的,抹的眼角。
被抱到帶著腥氣的懷抱里,悉的香灰氣味圍攏住。昭昭一聞到這個味道,渾都松懈了,不再想醒。
怕是夢,怕沈策已經不在。怕一切都是過于痛苦生出來的臆想。
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從見到那把刀,常做一個夢。夢里,地板踩上去有吱呀輕響,一道道彩繪的古樸屏風被拉開,在最盡頭,沈策著玉冠,佩華紱,會幫他把腰帶系上,認真問他:哥你是大將軍了,那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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