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一封信燒掉,讓為自己更。
帳外,從軍師,至十七將,至偏將軍、裨將軍,至中郎將、校尉,跪了上百人。隔著大帳,能聽到軍師說:這就是鴻門宴,將軍萬萬去不得。
在帳外聲嘶力竭的勸諫中,仔細查看他的冠,仿佛并不知危險。
“為何不攔我?”他低頭問。
“當初去武陵郡,你也被軍師攔過,還是去了。誰都攔不住。”聽那對兄弟說過。
他是重義的人,對妹妹如此,對兄弟自然如此。
“你重義,只有去了,做過了斷,明日才能放手一搏。我們才能勝,”想想,又說,“就算站在大義上,今夜你死了,明日兩軍對陣,哀兵必勝,我們也贏定了。”
把他的袖理好。
“這些年讀了不書?”他沒想到還懂哀兵必勝。
“兵書我都讀過,還有戰事記載,都通讀過,古戰事的布陣圖也會畫。”不能見面的日子,將時他提過的兵書,一一讀,有時聽到捷報,聽鄰里說戰事,會和表哥們紙上談兵,從聽旁人說戰事,到剖析戰事給旁人。
“包括牧野之戰。”說。
時不懂,要哥哥改“牧野”為“牧也”,長大讀了書,發現改掉極可惜。
武王牧野,實天下。牧野之戰是武王伐紂的決勝一戰,自此周王朝建立,如此的表字,正配得上他。
“那時不讓你改就好了。”自責,仿佛改了他的運數。
“改便改了,”他說,“不重要。”
帳外勸諫不休,賬,他們卻在說無關要的話。
“不怕我死?”他笑。
“怕,”也笑,“所以要早些回來,見不到你,我會睡不著。”
他頷首,錯而過,步出大帳。
帳外的軍師和眾將擁上來,全部雜音都被帳篷擋在外。已經膝蓋發,手扶到屏風上,險些將屏風推倒……
冷靜都是假的,不是沒讀過鴻門宴。但更懂,為將者,威最重。門外有那麼多心腹阻攔,若連妹妹都質疑他,一個車騎將軍的威何在?
任何人不信他的決斷,都不會。他要上刀山,都會笑著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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