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任叁竟然發現了我的意圖，他沖著我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呆瓜，你剁他的腳沒有問題。但是不能把染在船上，這艘船買了沒有幾天，我還沒有玩夠，沾上死鬼的腥氣就糟蹋了。”

說完之后，任叁的臉上出一種小孩子特有玩鬧的笑容，說道：“不就是讓他不能嗎？那有什麼難的。”說話的時候已經蹲到了林楓的邊，兩只嘟嘟的小手分別抓住前林主任的兩只腳踝，只是隨隨便便的了一把。林楓上就像過電一樣，不停地搐。片刻之后，任叁將手松開，就見前林主任小和腳相連的部位塌陷了下去，掌大的一塊皮松松垮垮的垂在地上。我這才明白過來，任叁這一下子竟然將林楓腳踝的骨頭離了出來。

見著林楓還在不停搐，任叁啐了一口，說道：“挨千刀的死骨頭！都是死人了，還知道疼。”說完不再理會還在躊躇的林楓和目瞪口呆的我，再次蹦到了船舷之上，晃晃悠悠的打起秋千來。

這邊的事該一段落之后，遠楊梟也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游船下面。在這一老一的面前，他不敢放肆，甚至都沒有走游艇的外梯。一直等到歸不歸后的老外放下了梯，楊梟才順著梯爬上來。

楊梟上來之后，沒有理會老頭子歸不歸，他目不斜視的向著小孩子任叁走過去。經過我邊的時候，直接把我當了空氣，他走到任叁的面前，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起之后又鞠了一躬，說道：“任三爺爺，您老人家吉祥。”這話說的恭恭敬敬，沒有一點扭造作的神。我在旁邊都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剛才他管老的二叔，現在又管小的爺爺。這個到底是什麼輩分？

任叁坐在船舷上正玩得起勁，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著楊梟說道：“乖，起來找那個老不死的玩去吧。一會三爺爺給你糖吃。”楊梟又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之后。才走到歸不歸的前，這次倒是沒有磕頭，只是對著他做了個揖，然后陪著笑臉說道：“歸二叔，雍正六年一別，小三百年沒見了。后來聽說您和任三爺爺去了海外，還以為這輩子是見不著了，想不到我命里還有能和二位再見面的福氣……”

這還是那個我認識的，為了紅復生不惜殺盡天下人的楊梟嗎？看著他這趨炎附勢的臉，要是給他換上一民國的短打，再挎上一把盒子炮，時間倒退七十年……媽的，我都不好意思繼續往下想了。

歸不歸似笑非笑的看著楊梟，說話之前先是劇烈的息了好一陣。這口氣勻之后，才對著楊梟說道：“說了多次了，你跟任叁的輩分單論，別把我算上。每次你把輩分攪之后走了，他都找我的便宜。以后就歸先生，老歸都行，哪怕你直接我歸不歸都事好的。”

沒等楊梟答話，任叁先不干了，他雙腳著地，靠在船舷上瞪著楊梟說道：“憑什麼！都這麼了好幾百年憑什麼改！姓楊的小子我告訴你，我爺爺就必須老不死的二叔。”說著，他又對著歸不歸嚷道：“老不死的！你排行老二是不是，不你二叔，二哥你樂意啊？要是你豁出去讓姓楊的小子二哥，我倒是沒有意見……”

歸不歸沒有理會任叁，只是有些無奈的看著楊梟說道：“你怎麼就怎麼吧……”

這一老一拌的時候，楊梟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歸不歸的面前。臉上的表肅穆，并不敢出一一毫要笑的神，只是眼珠在不停的打轉。直到歸不歸說完之后，他才臉上稍顯笑意的說道：“以前我就聽過二位和吳主任是好朋友，這次回來……吳主任知不知道？需不需要我聯絡一下吳主任，讓他老人家也出來，和兩位歡聚一下？”

這句話說完，歸不歸古怪的一笑，隨后看了一眼楊梟，說道：“吳主任……呵呵呵，什麼時候吳勉的姓后面加上稱了。三十年前我就聽過吳勉進了民什麼什麼什麼局的，為這個我和任叁還想過回來看看這個西洋景，看看誰有本事能把吳勉騙進籠子里面關起來。要不是臨出門的時候任叁出了點事，可能就不是現在你敢用吳勉我一頭了。”說完，對著楊梟又是呵呵的一陣怪笑，這笑聲竟然讓楊梟在太底下打起哆嗦來。

歸不歸說完之后，任叁從船舷上跳了下來，竄到了椅子上，半躺在座位上面看著楊梟，說道：“姓楊的小子，再教你一個乖。這次就是吳勉把我們哥倆兒回來的。讓我們給你屁。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哥倆有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過來吹海風嗎？”這話說完，楊梟徹底的沒了話，他本來就白的臉現在幾乎變得明。

他們敘舊的時候我一直都不上話，不過聽到現在，對他們的關系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這一老一跟吳仁荻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似乎還共同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老頭子歸不歸和吳仁荻是同樣的一類人，只是他的頭發掉得差不多了，靠表像還真的不太能認出來。

至于小孩子任叁我就死活捉不了。這個小家伙上的氣息我也是第一次見，初見之間說什麼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是現在接了一段時間之后，慢慢的從任叁的上覺到清澈如同水晶一樣的氣息。這氣息可以說似花似草，似飛禽似走。可偏偏就不像是人。

再說楊梟和這兩人的關系，幾百年前他們就見過，楊梟似乎當時就在這二人的手下吃過虧。而且這虧吃的不小，以至于以后再見面的時候，楊梟會在地上磕頭大輩。楊梟知道吳仁荻和這一老一有關系，但知道的不是那麼，所以才有了想用吳仁荻二人的氣焰，最后卻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看在楊梟吳仁荻主任的份上，歸不歸和任叁也難為不到他哪去。現在林楓才算是大事，到手的鴨子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飛了。看了一眼還在甲板上搐的前林主任，我猶豫了一下之后，繞過了任叁，對著歸不歸說道：“歸……老先生，既然是吳主任請你們來抓林楓的，現在人已經抓住了，是不是可以把我們送到對面的那艘船上。我去聯系吳主任，看看他的意思，要怎樣答謝你們二位。”

“別，跟吳勉搭不上一個請字。”提到要把吳仁荻請出來，歸不歸的臉上終于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他看了一眼任叁之后，將目轉到我的臉上，繼續說道：“小呆瓜，你不是第一天認識吳勉的吧？你見過他說過謝謝嗎？和你賣個老說，我見過——他要謝謝的人一碗茶的功夫之后，就被他弄得首異。”

是啊，他說放過誰，不殺誰。那樣的人也一定沒有好下場，我在心里替歸不歸補充了一句。

“所以說吧，他的客氣話我是不敢當的。”說到這里，老頭子頓了一下，回對著后面站一排的老外說了一句什麼，其中一個棕的男人向著歸不歸鞠了一躬，隨后帶著邊的兩個人一起退到了船艙里面。

老頭子繼續說道：“小呆瓜，還有一個半人你一起帶走。我們這次也就算是功退……”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任叁突然喊道：“回去和吳勉說，他欠了我的人，這個是一定要還的！”

任叁的話剛剛說完，就見棕的男人指揮著剛才一同進到船艙的兩個人，抬了一個人走了出來，這人的表萎靡，眼神渙散無力的看著周圍的景。這人也不是外人，他正是幾天之前剛被親弟弟捅了一刀的郝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