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日人節這天，余唯西和傅九去領了結婚證。

兩人從民政局出來，余唯西看著紅豔豔的結婚證，問傅九：“你以後會好好對我嗎？”

傅九點頭，“好好對你。”

余唯西開心了，卻聽他接著又補充一句：“就跟養豬一樣嘛，簡單。”

余唯西生氣了，拉著傅九要去離婚，傅九趾高氣昂，“你看看他們誰敢給你辦。”

余唯西覺得自己上了賊船，不過看著手指上亮晶晶的戒指，又覺得懶得跟他計較。

結婚和沒結婚的覺也沒差多，傅希月看著他們一樣喊爸爸媽媽，晚上也一樣抱著彼此睡去，傅九也一樣一口一個老婆。一切照舊。

只是傅九已經不裝了，徹底原形畢，又又賤。

兩人對擺酒和拍婚紗照都不太熱衷，因為雙方都基本沒什麼來往的親戚，只在領證當天請同事朋友吃了飯。

余唯西很滿足，在散席送大家離開酒店時，遇到了李青芝。

李青芝應該是來參加朋友的婚禮，這麼冷的天，隻穿了時尚的小禮服，卷發，畫了致的妝容，十分漂亮。

李青芝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到他們，表千變萬化，視線最後落在手牽手上的一對婚戒時，再麗的妝都擋不住扭曲的表。

“九哥，我能跟你單獨聊聊嗎？”李青芝不看余唯西。

余唯西也不吃醋，對傅九說：“我先帶和希月上車。”

李青芝這才注意到後面還有個老人和豆大點的小姑娘，老人很神，高興的合不攏，小姑娘一喜慶的紅，像個年畫娃娃。

余唯西牽著們離開時，小姑娘似乎發現了個人，回頭看，甜甜地喊：“爸爸！”

“先跟媽媽和太去車上等爸爸。”傅九哄，寵溺的樣子讓李青芝忍的緒終於繃不住。

小姑娘聽話地走了。

等上車，問余唯西：“那個的是誰？”

“傅九以前的朋友。”

“什麼？狐朋狗友？”

余唯西：“……”

“……不是，只是……認識。”

“什麼？狐貍？”不高興了，“看著是像隻狐貍，你快下去看著，別讓狐貍把你老公勾走了。”

“，傅九不是這樣的人。”

“不管是不是，他一個人能擋得過妖？狐貍可是會妖的，你快去，我不高興了。”板著臉。

怎麼這句就聽得這麼清楚了？

余唯西：“……”

屁都沒落下，直接被推下車，於是隻好走到酒店門口等著。

裡面，傅九去煙，“想聊什麼？”

李青芝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我爸被執行死刑時我好恨你，但後來也慢慢想通了，我爸一生做著違法的事，注定不能善終，我媽吃齋念佛這麼多年，早就對人間煙火毫無興趣，又回了寺廟，剩我一個人很孤單。”

說著說著，紅了眼圈。

傅九緩緩吐了一口煙，“怎麼會呢，你有那麼多閨。”

李青芝哀傷地說：“九哥，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李青芝盯著他手指上的婚戒，“這樣的幸福，原本應該屬於我的，我知道，你對不過是為了負責而已。”

傅九煙都完了一支，他將煙尾在垃圾桶上暗滅，扔掉，而後才看向李青芝：“你錯了，我在不知道是當年那個孩之前就喜歡，我對不僅僅是負責，前提是我，知道前就，知道後更。”

這番話終於讓李青芝掉了眼淚，不甘心，問他：“有什麼好的？沒我漂亮，沒我學歷好，哪裡都不如我。”

傅九輕聲一笑，“你是好，但就算再不喜歡你，也從來不會這樣說你。”

本來就沒什麼可說，傅九也不打算浪費時間，他扭頭看向外面，一眼瞧見隔著玻璃的外面，余唯西正與一個男生說話，不知在聊什麼，反正兩人都在笑，他表頓時凝固，抬步往外走，被後的李青芝喊住。

“九哥，那兩年……你有沒有過一丁點喜歡我？”

傅九頭也不回，乾淨利落，“沒有。”

李青芝哭道：“其實當年在工廠我知道是你泄了馬強的行蹤，我當時以為你只是為了往上爬所以才對付馬強，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爸，直到後來我爸懷疑你，我才知道原來馬強是被臥底抓的，但我不相信你是臥底，一直在我爸面前替你說話。”

傅九腳步一頓，背對著李青芝道：“謝謝，祝你幸福。”

傅九很快就走了，李青芝眼淚朦朧地著他走出去，一把摟住余唯西，居高臨下的對邊上一個小男生說了些什麼，余唯西尷尬地捶他，傅九傲，把余唯西帶走了。

李青芝淚流滿面，終是哭花了妝。

其實一直都知道傅九不喜歡，也清楚當初傅九跟在一起是為了掩飾，只是裝傻，天真的以為，自己維護向著他，就一定能打傅九。結果沒想到自己沒能打傅九，反而間接害了父親。

李青芝是真的慘了傅九。

父親被抓，房車錢全部被查，的診所是李志洪開的，也被查封，也接了一段時間的調查，現在在一家醫院上班，過著與之前天壤之別的日子，無論是在家庭、生活還是上，李青芝都一無所有。

萬般後悔自己上傅九，可沒想到再見到他，那顆心還是會蠢蠢。

……

上午吃了大魚大，余唯西下午煮了粥，打算做幾個清淡的小菜。

在廚房切土豆，傅九湊過來，看了兩眼，發表意見：“切的太細了。”

“土豆不就要細嗎。”

“太細了塞牙。”

余唯西瞪他，“你是杠嗎？你牙這麼大嗎？”

“是大的，昨天給你口的時候你的都卡在我的牙裡了。”

余唯西跺腳，低斥：“你閉！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我不要臉，我要做。”傅九拿下頂的屁。

“……你不是冷酷的黑社會老大嗎？能不能不要像發了的公豬一樣？我喜歡你以前冷酷霸氣的樣子，我要做大哥的人，跟著大哥從尖沙咀砍到銅鑼灣。”

話音剛落，手銬落了下來，是傅九冷淡地說：“余唯西，你涉嫌故意傷害和故意殺人罪，被逮捕了。”

余唯西：“￥%#@……我只是說一說而已，又沒真的從尖沙咀砍到銅鑼灣。”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為呈堂證供，現在跟我回局裡接調查。”

余唯西掙扎，“給我松開，還吃不吃飯了？”

“老實點，走。”傅九按住余唯西的肩膀，“敢反抗就槍斃你。”

“傅九，你個王八蛋！”

傅九冷笑，“辱罵警察，罪加一等。”

余唯西下聲音，“老公，我錯了，我不想當黑道大哥的人，我想當警察局局長的老婆。”

“真的嗎？”

“嗯。”余唯西扁，可憐兮兮。

傅九居高臨下地冷笑，“還整不了你，再不老實下次直接抓你坐牢。”

“不敢了老公。”

傅九將手銬松開，余唯西一恢復自由，立刻跳上傅九的背拽住他的頭髮，“你今天要是不跪下來認錯，我就把你拽禿頂！”

兩人從廚房打到客廳，從客廳又打到廚房，還沒分出勝負，帶著傅希月遛彎回來了，見兩人抱在一起，捂住眼睛，“哎喲。”

傅希月有樣學樣，也學著用小胖手捂住眼睛，“哎喲。”

余唯西尷尬地從傅九背上爬下來，傅九也輕咳兩聲清理了下嗓子，“寶寶過來，跟爸爸說說去哪兒玩了？”

余唯西挽了挽劉海，去廚房繼續做飯，一個土豆還沒切完，聽到傅九在外面怎呼：“我，髮型都搞了。”

余唯西不理他。

這人太了，每天早上都要花十分鍾搞頭髮，人家的警帽摘下來頭髮都是塌下去的，只有他的頭髮，跟鋼筋似的，帽子一天都不變形。

晚上睡覺的時候，又以寶寶暖和為由，將傅希月領走了。

新婚的夫妻倆靠在一起，一個看書，一個看。

看了會兒，傅九說：“余唯西你自己沒發現嗎？你長得有點像那個唱歌的騰格爾。”

“你滾，你長得還像黃大叔家裡散養的那隻土呢！”余唯西用肩膀推開他的腦袋。

傅九冷哼，隔了一會兒，又說：“我們單位附近新開了家燒臘店，聽說味道很好，我明天下班帶點回來，你想吃什麼？”

余唯西翻書，“都有什麼？”

“燒鵝燒鴨燒，還有鴿跟豬吧好像。”

“那就吃吧。”

傅九原本是靠著，結果一聽，頓時虎軀一震，表怪異地看了看余唯西，然後在被窩裡窸窣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