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打起神:“五公主,請吧。”
林非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
徐才人想起方才的話,大汗不止,恐懼道:“紅袖,把燈點上,點亮一些!”
紅袖依言點燃燈燭,線充滿屋子,徐才人的恐懼才終于消散了一點。紅袖打來熱水替了汗,又去給煎藥,徐才人半倚在床上休息,視線隨意掠過燈盞時,突然頓住。
干凈空白的燈罩上,正緩緩有字顯。
以為自己眼花了,閉了下眼,又眼睛,再定睛一看,那憑空出現的褐字跡已經越來越清晰。
那上面歪歪曲曲地寫了四個字:我在等你。
徐才人這次連尖都沒發出來,雙眼一翻徹底暈死過去。等紅袖煎完藥回來,正殿又是一陣人仰馬翻。而此時偏殿,林非鹿已經走回自己房間,從袖籠里拿出一筆。
靠窗的案桌上擱著昨日摘的那幾個酸橘子,被干了水,放在小碗里。
林瞻遠不知道什麼跑到屋里來,抓起橘子咬了兩口,五都被酸變形了,直吐舌頭:“酸!呸呸呸!”
林非鹿他腦袋:“這不是用來吃的。”
林瞻遠像個好奇寶寶:“不吃,做什麼?”
林非鹿拿了張白紙,用筆沾了沾碗里淺黃的橘子兒,在紙上畫了個笑臉。白紙很快被浸,但什麼也看不見,林瞻遠眼看著,林非鹿把白紙拿到床頭的燭火邊,對他招招手:“來,給你看個好玩兒的。”
林瞻遠開心地跑過去,看著自己妹妹將白紙靠近燭火,慢慢炙烤之下,空白的紙上顯出一個笑臉來。
他樂得直拍手:“畫兒!有畫兒!”
蕭嵐端著熱水走進來,笑著叮囑:“鹿兒,別帶哥哥玩火。”
林非鹿乖巧應了一聲,把白紙撕碎片,連同橘子一起扔了。
那日之后,徐才人就一病不起了,主殿里的宮太監都漸漸好轉,唯有況越來越嚴重,有時候甚至有些瘋瘋癲癲的。失了阮貴妃的庇護,之前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竟是過的比蕭嵐還不如了。
宮人都說是作孽太多遭了報應,連阮貴妃都有些心有余悸,生怕牽連到自己上,抄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佛經。
沒了徐才人作妖,偏殿的日子終于好轉了一些。起碼份利能自己去領到全額的了,林非鹿總算過上了天天都能吃上的日子。只是生了這件事,宮對明玥宮也有些避諱,本就冷清偏遠的宮殿,愈發沒人過來了。
云悠還對此有些擔憂,大家都說這明玥宮不干凈,也難免害怕。蕭嵐倒是不以為然,捻著佛珠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且安心吧。”
本就喜好清靜,無無求,唯一的心愿就是希兩個孩子能平安長大,現下這樣的狀況,正順的意。
不過只是順的意而已,對于林非鹿而言,這就是殺了個小怪,熱而已。
算著時間,覺得自己刷了三分之一好度的npc應該快登門了。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正在院子里跟林瞻遠踢毽子玩兒,寧靜午后,斑駁的宮墻外傳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還跟著一連串焦急的呼聲:“四皇子!殿下!你別跑了,等等奴才啊!那地方去不得啊!”
只聽一個傲的聲音不悅道:“這宮里還有本皇子去不得的地方?”
聲音已近門前,太監終于追上了主子,拽著他苦苦哀求:“殿下不可!這明玥宮鬧過邪祟,晦氣,不能進去啊!”
林景淵那是能聽話的人?你越說不能去,他越要去,當即一掌推開門大步邁了進去。
里頭林非鹿還在跟林瞻遠踢毽子。
秋淡薄,過云層灑下來時,只余薄薄一層金。頭頂挽了兩個小揪揪的小孩穿了一淡的襖,就籠在這團里,巧笑嫣然地踢著毽子,小影一蹦一跳,靈又可。
林景淵覺自己突然就理解了“靜如子如兔”這句話。
他不滿地呵斥太監:“我五皇妹像小仙一樣,有在的地方只有仙氣沒有晦氣!狗奴才再胡說八道我饒不了你!”
林非鹿聽見他的聲音,抬頭一看,剛才還靈的姿停在原地,毽子落在地上,歪著腦袋看向門口,兩只小手有些無措地絞在前,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卻出閃閃發亮的驚喜。
林景淵走進來,興致沖沖喊了聲“小鹿”。
不好意思地抿著笑起來,出甜甜的小酒窩,像很開心他還記得的名字,乖乖地瞅著他越走越近,等他走到自己面前撿起那顆毽子時,才仰著小臉喊了聲:“景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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