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墻青瓦房門窗欞都被翻新過，之前沒人打掃鎖起來的房間都打開了，有的被裝了臥室，有的被裝了書房，還有客廳，茶室。

整座小院煥然一新，淡雅清幽，很像很像，以前在將軍府，住的那所庭院。

覺得好不可思議。

季讓低頭蹭蹭，低聲問：“喜歡這里嗎？”

有點想哭，輕輕嗯了一聲。

季讓看了下時間，他說：“十二點了。”

話落，抱著懷里的小姑娘走向院子里唯一一間鎖著門的屋子。

那是他們之前睡過的那間房，窗簾后有芒閃過，季讓在門口站定，低聲說：“閉眼睛。”

乖乖把眼睛閉上。

聽到門開的聲音，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然后季讓把放了下來。

他像是在笑：“睜眼吧。”

戚映莫名有點張，一點點睜開眼。

看見滿室飛舞的螢火蟲。

閃爍的，綠的，像漫天的小星星落滿凡間。

從來沒見過這麼的景象。

愣愣看呆了。

直到季讓從后抱住，聽到他說：“寶貝，生日快樂。”

傻乎乎的，愣了半天才問：“你從哪里捉的這麼多螢火蟲？”

季讓笑：“不告訴你。”

他松開，拉著的手轉過來，然后一點點，上的無名指。戚映意識到什麼，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他笑了下，變魔一樣變出一顆戒指，“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大眼睛微微撲閃，不說話。

他垂眸，認真地將鉆戒套進的無名指，然后低下頭，溫地親了一下，他說：“我來實現你的生日愿。”

十七歲的生日愿，長大后，嫁給季讓。

微微仰頭看著眼前的年，眼淚無聲掉下來。

他好像嘆氣了，把拉到懷里來，低頭親親眼睛，“小傻子，哭什麼，我求婚了你應該笑才對。”

好乖，抬手背眼淚，果然不哭了。

螢火蟲在眼前掠過道道淺綠的。

年捧著的臉，聲音溫又低沉：“你十八歲的時候，我跟你告白。你十九歲的時候，我向你求婚。等你到了二十歲，我們就去結婚好不好？”

他從來沒有跟說過，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心得不得了。

這個突然冒出來替他擋子的小姑娘，讓他早已沉寂的心臟，第一次有了真實跳的覺。

可他抗拒這個世界太久了。

他滿都是刺，不敢放靠近。

可呀，好像一點也不怕疼，一點一點，碎了他所有壁壘。

這個一直追在他后跑的小姑娘，不知道，其實他也一直在追著啊。

他曾無比怨恨上天給了他那樣的人生，可上天終究善待了他。

讓他擁有了這世上最好的小姑娘。

小姑娘撲到他懷里，給了他此生全部的與希。

說：“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