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羨北:“應該是,因為收購案通不過,任彥東也只能先自行收購票,再想法董事會,別的沒好法子。”
夏沐微微點頭。
很快到了酒店,剛下車,紀羨北的手機響了,夏沐問:“工作上的電話?”
紀羨北:“嗯,任彥東的。”
夏沐頓了下,解釋:“任彥東沒打算帶我去外灘,我故意這麼說的,你們別為了今晚的事影響了合作。”
紀羨北:“不會,我跟他都能做到公私分明。”
夏沐點點頭,他對接工作上的事,基本不會待在旁邊,有時涉及商業機,都主找個借口回避。
“我去買杯咖啡喝。”
紀羨北不讓:“別喝了,喝多了睡不著。”
“想喝。”堅持。
紀羨北無語的著:“先說好了,可以喝,可你要是夜里失眠來鬧騰我,我直接把你扔外邊客廳去。”
夏沐眼睛微瞇:“你敢!”有過好幾次不良記錄,晚上咖啡喝多了,后半夜也睡不著,就鬧他不許他睡。
甜品店里的飲品種類不,夏沐給紀羨北點了茶,自己要了拿鐵。
走出甜品店時紀羨北的通話還沒結束,放緩腳步。
打開咖啡杯抿了幾口,口一般。
這幾年紀羨北經常從世界各地給帶咖啡,好的喝慣了,再喝這些,心里不自覺就會嫌棄。
所以人啊,有多能做到不喜新厭舊,不見異思遷?
以前不喝咖啡,也喝不慣,后來都是因為紀羨北。
就連第一次喝咖啡,也是跟他一起。
當時大二開學不久,跟紀羨北認識三個多月,還沒在一起。
那天在商場兼職下班,正巧遇到了紀羨北和唐文錫,他們就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館,那是第一次進咖啡館。
高中之前沒看過咖啡館,小學在村里上,初中在鎮上,們那里連像樣的大一點的超市都沒有,更別說這些休閑小資的店。
直到去了縣里上高中,才有機會在城里轉轉。
當時也只是看了咖啡館的門面招牌,至于里面到底是什麼氛圍,沒進去過,不知道,也不好奇。
后來到北京上大學,有次在宿舍聽到豬豬和司徒彤彤討論學校附近哪家咖啡館的咖啡正宗,還說起星克,們小城沒有星克。
不懂咖啡,心里特別想嘗嘗,舍不得去咖啡館,就到超市買了速溶咖啡回來沖泡。
當時買了兩條咖啡,到現在都記得價格,一塊五一條。
打了開水用的塑料杯子沖泡,聞著好香,可喝到里苦唧唧的。
喝不慣,還剩半杯直接倒掉了。
那次跟紀羨北和唐文錫去咖啡館,還不知道怎麼點單。
之后紀羨北和唐文錫都點了,跟服務員說:跟他的一樣。下對著唐文錫的方向揚了揚。
接著就收到來自唐文錫不屑的眼神,直接瞪回去,也沒再看唐文錫什麼表。
跟紀羨北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都是聊了跟歐老師有關的,那是當時跟紀羨北之間唯一的話題。
咖啡上來,也學著紀羨北那樣,用咖啡勺輕輕攪著咖啡,知道他們有錢人不管吃飯還是喝水,都講究要小口。
于是用咖啡勺舀了一勺,慢慢放進里,還沒咽下去,就聽唐文錫低笑了聲。
咽下咖啡,看向唐文錫,結果他若無其事的還是在攪咖啡,就沒瞧。
紀羨北在小聲用英文打電話,跟他視線相對時,他眼神特別深。
看不懂也招架不住,低下頭來繼續喝咖啡。
直到那個時候還是沒覺得用咖啡勺喝咖啡有什麼不妥,接著舀第二勺。
這時紀羨北掛了電話。
唐文錫開腔:“咖啡勺不是來喝咖啡的。”
說著他把自己的咖啡勺輕放在碟子里,端起咖啡慢條斯理的品著,角的那抹嘲諷太過明顯。
當時沒有鏡子,可知道,臉頰耳朵紅的不行,火辣辣的刺痛。
后來才知道,不用咖啡勺喝咖啡是最基本的喝咖啡禮儀。
可一個貧窮閉塞小地方來的學生,就連高鐵地鐵也是到了北京才看到過,哪里會知道喝咖啡都要有禮儀。
十九歲的年紀,在那個優雅的咖啡館,第一次會到丟人窘迫是什麼滋味。
本來就的可憐的自尊和冷傲,還有那點虛榮心,在那一刻被無的現實徹底踩碎。
紀羨北面無表的睇了唐文錫一眼,示意唐文錫閉,又問:“咖啡用勺子喝就不燙了吧?”
埋下頭看著眼前的咖啡杯,沒吱聲。
這麼多余的問題也沒什麼好回答的,不懂他到底什麼意思。
隨即他的聲音傳來:“給我喝一口,我的咖啡燙。”
還沒反應過來,紀羨北向前傾,握著的手舀了一勺的咖啡放進他里。
第一次被異攥著手,張,想要把手回,紀羨北沒放開。
慌中正好跟他深邃專注的眸撞上,他聲音磁溫和:“以后得跟你學,這個方法不錯,喝咖啡就不會被燙著了。”
那一刻,被唐文錫踩碎了的虛榮和自尊,紀羨北幫一點點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