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出一支煙含在里。

右手拿著ZIPPO，‘咔噠’一聲火著，煙點上。

夏沐只聽得見‘嗡嗡嗡’的噪聲，半分鐘過去，聲音停了。

紀羨北跟說：“英國這邊的事已經結束，不過我明早要飛香港，在那邊待一晚就回北京。”

夏沐‘嗯’了聲，突然喊他：“紀羨北。”

“嗯？”紀羨北輕輕吐出煙霧。

說：“你在煙對不對？！”

紀羨北手上的作一滯，否認：“沒。”他拉開洗手間的門回到客廳。

“騙子！”

“……”

夏沐語氣篤定：“你剛才不是在烘手，是在點煙。”

“夏沐，捕風捉影會害死人的。”

夏沐合上筆記本去廚房倒水，邊走邊說：“紀羨北，我們在一起快三年，你哪句話心虛我能聽出來。”

把杯子放好，開始接冰水。

紀羨北還是堅持：“真沒。”說著，他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說你騙子絕沒冤枉你。”夏沐倚在琉璃臺上，悠悠喝著水。

紀羨北聽到靜，問：“在吃東西？”

“沒，在喝水。”

“又喝冰水的吧！說多遍了，就算夏天也別貪涼。”

夏沐說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沒啊，喝的熱水，差點被燙到。”把杯子重新放回去，摁開熱水的開關。

“接著編！”

夏沐就是不承認，還反駁他：“紀羨北，別以為你自己說謊，全世界的人就跟你一樣。你不是以前教育過我，心可以不誠實，但別說謊，免得給人留下口實，所以我不會犯那麼愚蠢的錯誤。”

杯子里的冰水慢慢變溫，夏沐摁掉開關。

嘗了一口，不由皺眉，大熱天喝溫水一點都不爽快。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話題再次回到新聞選題上，紀羨北問準備的怎麼樣了。

夏沐：“還是沒什麼頭緒。”

紀羨北若有思忖，如果他跟任彥東開了這個口，任彥東應該不會拒絕，不過也不好說，那晚在上海的會所，他跟任彥東之間…說不出的敵意。

但總要試一試。

紀羨北說：“你肯定搞不定任彥東，我回北京后親自去找他。”

“不用。”夏沐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絕。

解釋：“任彥東跟你一樣，是出了名的不喜歡跟打道，他以前可是在央視那檔節目里說過，僅此一次接專門的采訪。”

他當眾說出這麼決絕不留退路的言辭，就是婉拒了所有關系戶。

紀羨北手去拿煙盒，突然意識到什麼，把手回來，起去倒咖啡。

電話里，夏沐的聲音又傳來：“我不想你去求任何人。”

他拿著杯子的手微滯，“不算求，頂多是讓他幫個忙。”

夏沐還是不愿意：“那我也不想讓你去跟任彥東開這個口，你們倆本來勢均力敵的，你一開口讓他幫忙，在氣勢上你就輸了他半截。”

堅持：“任彥東那邊，我自己想辦法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