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多待兩天。”他說:“我去跟司機說一聲,讓他回縣里,等我們走的時候再來帶我們。”
夏沐點頭:“行,不然他在這里也無聊,還又什麼都不方便。”
司機也沒留下來吃飯,喝了杯水就趕去縣里了。
幾人把司機送到村頭,回來后,紀羨北就把小的行李箱的錢拿出來,“叔叔阿姨,這是我跟沐沐孝順你們的。”
夏爸爸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一直盯著箱子里的錢看,夏媽媽激著,還不忘瞅著箱子里的錢,想數數有幾捆,下面被著了,數不到。
夏沐在心底呼口氣,還好紀羨北知道他們財迷,不然這樣子,自己都到丟人,喊了聲:“媽!羨北跟你們說話呢。”
夏媽媽笑著,趕說:“哎呀,你說你們吧,來就來了,還給我們這麼多錢干什麼,這些錢你得攢兩年吧?”
夏爸爸也假客套了下:“你說你一個月還不到兩萬,你給這麼多干什麼!”就是不說不要這麼多錢。
他們說的快,紀羨北也聽不太懂他們說的什麼意思,兩萬好像聽懂了。
夏沐說:“他攢了好幾年的錢,準備買房子的,先給你們了。”
夏媽媽接過話:“以后你們得省著點花,聽說北京房價可嚇人了,等以后我們有錢,你們買房子時我們也幫襯著些。”
夏沐一點都不想聽這些假客氣的話,不耐道:“趕收起來吧。”
夏媽媽踢了一腳夏爸爸,“沐的話你聽不見啊,一陣就有人過來串門,不能讓人看見了。”
夏爸爸說:“對對,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家里有這麼多錢。”
然后就把行李箱拿過來,直接提回里屋了。
夏媽媽也跟著進去了。
紀羨北牽著夏沐回到自己的屋,關上門,蹭蹭夏沐的臉頰:“別不高興了,叔叔阿姨沒多文化也沒什麼見識,自己都沒走出過大山,被周圍的大環境影響這樣,你跟他們計較什麼。”
夏沐搖頭:“沒不高興。”就是說不出來的難過。
紀羨北抱著:“你往好了想,至叔叔阿姨他們還讓你念到初中,就算不想給你念高中,可最后你還是上了高中,高中念書的錢也還是他們出的,咱們比上不足,比下還有余,是不是?”
夏沐用力環住他的腰,跟他在一起,他讓看到的永遠都是事最好最的那一面,所以三年來,幾乎都是快樂的。
再悲傷的事,他都能找出讓到溫暖的地方。
不到七點鐘,他們就吃飯了。
夏媽媽做了一大桌子菜,味道都是紀羨北不習慣的,雖然夏媽媽已經做的盡量偏淡,對紀羨北來說還是有些辣,勉強吃了一些。
飯桌上,夏媽媽和夏爸爸對紀羨北熱的勁兒真的超過了對夏航。
一頓飯終于吃完,夏沐不想在家里待著,跟父母說:“我帶羨北出去轉轉。”
“行行行,你們去遛遛吧。”夏媽媽不得他們出去走走,好讓全村人知道家的婿長得好看。
紀羨北回到夏沐那屋,找出相機帶上,又讓夏沐換上子,說給帶了好幾條過來。
夏沐不想換:“晚上蚊子多,換子做什麼?”
紀羨北拿之前的話噎:“你不是說你長得好看,蚊子一般不咬你的?”
“……”夏沐走到他面前用力踩他的腳。
紀羨北笑,把抱懷里:“快換服,到你們學校里我幫你拍幾張。”
夏沐想了想,到學校留念倒是不錯,打開行李箱把子拿出來換上。
出了家門,紀羨北主扣住的手,夏沐掙開來:“我們這邊不興這樣的。”
紀羨北沒再牽的手,改摟住的腰,還笑著說:“你們這邊都興這樣是不是?”
夏沐:“……”使勁拍他的手,他箍的更。
被他環在懷里的覺好,也不管村上的人怎麼看了,反正一年也才不了幾次家。
路過一戶人家,房子破舊,院墻都倒了,滿院的荒草,墻上都是爬山虎,不知道誰家的兩只羊在院子里到轉悠著,不時‘咩咩咩’。
“這里沒人住?”紀羨北側臉問夏沐。
夏沐也正看著院子:“嗯,以前是村委會騰出來給溫老先生住的,后來溫老先生走了,這房子就一直空著,時間久了沒人住就這樣了。”
紀羨北已經猜到:“溫老先生就是溫董的父親吧?”
“嗯,聽我爸說溫董是知青,當年下放到這邊,溫老爺子來過這里一次,后來他退休了就到這邊來支教,一直待到快八十歲,后來不行了就回北京了。”
紀羨北點點頭。
夏沐說:“我名字也是老先生給起的,夏楠和夏航的名字也是,我們村里人誰家生了孩子都會來找老先生取名,他人可好了,博學多識,格還超級好。”
正說著,前邊有一群小孩子朝這邊跑,里還喊著什麼,紀羨北聽不太懂。
夏沐應著他們,“要給我什麼?”
鄰居那個小男孩把手里用稻草編織的簡易的小籠子一樣的東西遞給,眼神還朝紀羨北那邊示意了下。
然后和小伙伴們笑著跑開了。
還有幾個孩子手里拿著大掃帚。
紀羨北問夏沐:“他們這是干嘛呢?”
“撲蜻蜓啊。”
“…也是要油炸了吃?”
“不是,玩兒,還可以放幾只在蚊帳里逮蚊子。”
“……”
夏沐把手里的那個小籠子給紀羨北:“喏,他們粘了知了送給你的,翅膀好好地,你玩一會兒還可以放了它們。”
紀羨北拿過小草籠子,里面有好幾只黑的知了。
他看看知了,再抬頭時,孩子們已經跑遠,他們拿著掃帚追著蜻蜓跑,尖聲嬉鬧聲一片。
路邊有乘涼的老年人,拿著扇輕搖。
紀羨北把相機掛在夏沐脖子里,一手提著盛放知了的糙的小草籠,一手牽著夏沐。
太漸漸落山,晚霞染紅了西半邊天,映著十指相扣的影。
夏沐側眸看著紀羨北,一定是用了上一世,這一生,和下輩子的所有運氣,才遇到了這麼溫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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