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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當杜若把做的陀螺儀、聲敏敏熱敏傳、傾角傳、加速度傳一腦兒地送到辦公室時,楊長青老師著實意外了一道:
“這都是你自己弄的?”
“嗯,都是自己做的。”
“不錯啊。”
“老師,您就讓我跟著進實驗室吧,打打下手,幫師兄們干活也行啊。我一個人做事沒人指點,要繞好多彎路。”
楊長青沒直接回答,反問:“你喜歡這行?”
“喜歡。”用力點頭。
“為什麼喜歡?我記得剛開學的時候,你說對這行不甚了解。”
不自覺微微笑起來:“覺得跟機打道很真實,你給什麼,它就還什麼,不多不,沒有運氣,也絕不辜負。它們是有生命一樣,你只要認真地把每一步做好,到最后,它就會一定給你回應。”
說著,隨手了一下桌上的熱敏應,手指剛上去,燈便亮了。
楊長青笑了:“行,來吧。”
杜若大喜:“謝謝老師。”
從此,一個孩子,開始跟著師兄們跑實驗室工廠,開始跟機床鉆機銼刀打道,自然,從前輩們那里得到的幫助也不。
這樣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新的一年。
元旦那天,北京下雪了。
杜若和何歡歡倆南方妹子沒見過雪,興得上躥下跳,就差沒一頭栽進雪地里打滾。
夏楠和邱雨辰齊齊翻了個大白眼:“是是是,那是雪,白白的雪。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上下金子了呢。”
“你再翻個白眼試試。”杜若抓起一團雪砸夏楠頭上。
“你要死啊!”夏楠一秒破功,團起一堆雪回擊。
四人在雪地上打一團。
杜若好手中的雪球,擲出去,邱雨辰一躲,雪球砸到路過的男生上。
是黎清和。
“啊呀,師兄,對不起。”立刻跑去道歉。
“沒事兒。”黎清和拍拍上的雪,笑道,“我記得你是南方人對吧。正常,正常。”
杜若:“……”
邱雨辰在一旁裝模作樣:“是的,師兄,我們家小草沒見過什麼世面,讓你見笑了。”
黎清和哈哈大笑。
杜若回頭:“要死啊。”
邱雨辰搗完畢,吐舌頭走開。
黎清和笑看杜若,道:“正好,我也找你有事。”
“什麼事啊?”
“喏,這是你頭幾次在社里參加辯論的錄像資料。”
大窘:“啊?你錄下來了?”
“幫你查補缺,快速提高啊。”
“謝謝。啊對了,你上次借我的辯論資料都看完了,改天拿去還你。”
“好,不急。”
黎清和代完,還有事,就先走了。
杜若目送他離開,回頭撞見三個生不懷好意的眼神。
何歡歡:“有問題。”
邱雨辰:“有況。”
夏楠:“有.。”
杜若:“……”
完全沒往那方面想,隨口道:“師兄那麼有才,長得還帥,會看上我?”
何歡歡鳴不平:“怎麼就看不上你了,你也長得好看啊。”
杜若眼珠子快瞪下來:“你眼睛有問題吧覺得我好看。”
邱雨辰道:“你真比剛學時好看了很多。神好了,皮也白了好幾度,水靈靈的。”
夏楠慢悠悠道:“嗯,品味也提升了,不像剛來那會兒,盡穿一些讓人一言難盡的服。”
“……”杜若無語,“你們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不過,是夸是損,都不介意了。
若真要說和當初有了哪些差別,大概就在于會好好打理自己的外在,但不會被困其中,時刻在意和揣測別人的看法;會努力充實自己的在,但也不會盲目自卑手忙腳,時刻與別人攀比較勁。
一步一步,走得有條不紊,快樂高效地學習,開拓眼界,結新朋友,走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書,學更多的東西。
心慢慢開闊的同時,膽子也變大了,一些曾以為永遠不會做的事,也開始嘗試。
比如,在新生舞會上跳舞。
他們院有個傳統,每年新年后的第一個星期天辦新生舞會。大一班級都要準備舞蹈節目。
杜若班就一個生,獨舞太困難,節目就給男生了。
正落得清閑呢,何歡歡找上門來,說他們班要排一個男對跳的舞蹈,需要四男四,可班上只有三個生,想把杜若借過去。
很快同意。一來沒法拒絕好友,二來何歡歡給看了視頻,那舞蹈結合了弗拉明戈,桑,探戈的元素,熱奔放,極有渲染力,看得都心。
和大伙兒突擊學習了五個晚上,大功告。
舞會前夜,夏楠給杜若畫了個大濃妝,撲閃閃的長睫,煙熏眼妝;潔白的面頰,烈焰紅。
又用卷發棒給及肩的半長發燙了個一次的大波浪,系上紅發箍,再換上跳舞的紅背大擺。
打扮完畢,邱雨辰瞪大眼睛:“我去,杜若變小妖了。”
杜若看著鏡子里那艷滴的俏郎,差點兒沒笑:“我的媽呀,這什麼鬼?”
“廢話,跳艷舞能不化濃妝?”造型設計師夏楠道。
“行行行,。”杜若噗嗤笑著出了門。
舞會之夜,已是深冬。
雪一直在飄。
杜若,何歡歡和們班的徐可蘇妍,四人穿著跳舞的紅子,踩著紅高跟鞋,拿件羽絨服裹住自己,在深夜寒冷的校園里飛奔。
雪花飛舞,襯得孩兒們的紅在夜里格外鮮艷。
外頭太冷了,冰寒清冽的空氣刺激著人的神經,讓人變得反常地興。
們拎著擺在校園里跑,哈哈大笑。
迎著一路風雪,跑到高聳的教學樓下。
那是一棟現代化的灰冷的建筑。
大活廳在二樓,有一道單獨的戶外樓梯通往活廳。
鋼鐵材質的樓梯上覆滿冰雪和腳印。
樓上,有人進出,活廳的門被推開又關上。喧鬧的音樂一下子涌出,又被收。
杜若摟著擺,咚咚咚往樓上跑。另外三人跟其后。
何歡歡:“快點兒!都開始好久了,快點兒!”
許可:“臥槽,凍死我了,凍死我了。鞋子都要掉了。”
杜若:“你說,我們穿著紅舞鞋,會不會跳舞跳得停不下來,就像安徒生話里的那樣,最后要把腳砍掉?”
蘇妍:“啊??腳砍掉了?我看的版本,是把鞋子下來了啊。”
杜若:“你那是改良版,真正的是,穿紅舞鞋的姑娘鞋子不下來,只能把腳砍了。哦,對了,還有灰姑娘,的兩個姐姐為了穿玻璃鞋,一個砍掉了腳趾頭,一個砍掉了腳后跟……”
何歡歡:“閉!你個神經病!毀我年!”
“哈哈,這是真相,難道你寧愿被蒙騙?”杜若大笑著,一邊回頭看,一邊飛快上樓梯。
“你小心點兒!”何歡歡腳下打,抓欄桿扶手,“這樓梯上結了冰,很的。”
“沒事兒,我已經上來……”杜若上最后一級臺階,臺階上,一個高高的人影從活廳推門而出。音樂,人聲,如水般襲來。
杜若嚇一跳,腳下踩上一塊冰,高跟鞋歪歪扭扭,突然一拐,
“啊!!”
摔下樓梯。
那男生握著電話剛從室走出,就見一個穿紅子的卷發孩扭了高跟鞋,滾下樓梯。
他想也沒想,迅速上前一步,手抓住的胳膊,稍一用力,急速下墜的軀被撈了回來。
雙手條件反地抓住他手臂,像抓著救命稻草。
得救了。
還沒松手,只曉得大口氣。
“你沒事吧?”他淡淡地問,語氣并不算關切。
杜若驚魂未定,慢慢仰起頭,就撞見景明清俊的臉。
雪夜里,他的眼睛又黑又亮。
在見到孩臉孔的一瞬,景明怔了怔,漸漸,蹙了眉。
他上下掃一眼,幾乎沒認出來。煙熏妝,艷紅,大卷發,紅擺。
……
搞什麼鬼?
“杜若,你沒事吧?”何歡歡沖上來扶。
“沒事。”杜若迅速松開景明的手,站起,不鬧了也不笑了,想一想,雖不太愿,但還是低聲說了句,“謝謝。”
他沒答復,把手機放在耳邊,走去一旁的臺上接電話去了。
外頭風大雪大,四人飛快竄進室。
徐可:“聽說江小韻追了他好久都沒追上。”
蘇妍:“啊?江小韻那麼誒。”
徐可:“誰知道,說是懶得談,不如跟機人玩。”
蘇妍:“……天才的世界,我等凡人不懂。”
杜若沒搭理,在心里淡淡地翻了個白眼。
何歡歡小聲提醒:“別聊了,下一個到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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