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了？”他早已起床，走過來俯額頭，又低頭在上落下一吻。

他看上去神很不錯。

可昨晚從沙發到床上，快被他折騰死。

此刻，他衫完整，而溜溜在被子里。窘窘地看他一眼了，問：“沒睡好嗎，起這麼早？”

景明瞧半刻，一笑：“現在九點。”

杜若驚愕，騰地坐起：“你怎麼不我？！”

“我看你太累了。”

“……”

杜若心里寬面條淚，昨晚兩點才睡，能不累嗎！

踹他一腳，匆匆穿：“都怪你！沒時間回家換服了。今天要開會談收購的事呢。”

景明看一眼，要笑不笑的。

“……”杜若嘀咕，“想都別想，我是不會給你信息的。”

“呵。”他譏諷一聲，“我需要安眼線？你以為昨晚是人計出賣呢？”

杜若耳通紅，翻個白眼，跑去洗漱了。

再出來，他正往襯衫上戴袖扣。杜若見是當年買的那枚，立刻拉住他的手：“別戴這個了。”

“為什麼？”

小聲：“太便宜了。”

他撥開的手，道：“戴在我手上，誰會認為它便宜？”

一愣。

是啊，戴在他手上，誰不認為是價值數萬呢。

“你就拽吧。”說，心里卻笑不已。

自負，傲氣，還是喜歡的那個景明。

出門前，景明給了一把鑰匙。

“搬家的事我給陳賢了，你別心，今晚搬過來。”

“嗯。”

杜若九點三刻才到公司。

所幸十點開會，幾個副總也都剛到，并沒耽誤。易坤也沒過問。

關于收購，公司部分歧不大，沒人反對收購，側重點都在條款上。

易坤把春和給出的條件，包括收購金、收購后人事職位的變、權利一一擺上臺面。

杜若聽完，發現春和給的條件不錯，但相應地對元乾的掌控力也很大。總上來說是個不錯的易。其他副總也都這麼認為。

唯獨鄔正博說：“春和資金雄厚，再一，可以爭取更多利益。”

易坤：“我也這麼想。”

杜若才知，易坤對春和還是比較滿意，但能爭取更多又何樂不為。反正對方是景明，讓他膈應些天也不要。

而景明心里肯定一清二楚。所以兩人才磨得那麼起勁。

散會后，杜若住易坤：“師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

杜若遲疑半刻：“等收購案完，公司人事變會很大。我想，到時可能，不在這個位置繼續干了。”

易坤平靜的，問：“有別的打算？”

“覺得這兩年累的。副總這個職位，不是很適合我，有些勉強。我可能還是更適合簡單點兒的研發環境。”

易坤默然。杜若的格，他很了解。這兩年的表現和努力，他也都看在眼里，

“這份工作，的確不怎麼讓人開心。”

“也不是。這兩年你照顧很多。”

“相互的。元乾有今天，你功不可沒。”易坤竟極淡地笑了下，忽問，“是有別人來挖你嗎？比如……景明。”

杜若一愣，低下眼皮。

易坤沒拆穿，早已料到，的心依然還在他那里。

他沒來得及開口，好像不知道哪一步走遲了，又或許，無需開口，早在很多年前，就走遲了。

杜若道：“你放心，公司的事，我不會給任何人。”

易坤并不擔心這個，他了解杜若不會做這種事，也了解景明不屑做這種事。

他道：“再怎麼，也等收購后拿了錢再走。”

杜若又一愣，噗嗤笑：“那是當然。”

杜若下午按時下班，陳賢來接，說景明在開會，要晚點回來。他已經找好了搬家公司。

杜若說好。

找來的人非常負責專業，幾乎沒有費力，工人們便把一切都打包收拾好，裝進整潔干凈的箱子里，運去了景明家。

的東西并不多，廚房用潔全扔了，只剩書和服。

杜若拉開景明臥室的櫥門，一下子呆在原地。

這櫥只怕比跟何歡歡租的房子還大，一排一排，還帶拐彎和走廊。分類掛服的，放鞋子的，放領帶的，放袖扣的，放手表的……琳瑯滿目。

好奇地四看，目掃過大幾十塊手表和一堆袖扣，海藍的，黑的，白的，藍寶石的，松木的，玳瑁的，晶石的，安安靜靜躺在各自的小木格子里。

杜若四走一圈，發現景明特地空出了一排柜給，把自己的服全塞進去，還綽綽有余。

完了整理圖書，書房的柜子上也給留了位置，把書碼好，又把休眠的瓦力放在沙發旁。

伊娃好奇地湊上來，歪歪腦袋，圍著瓦力左看右看，半天才鼓起勇氣，小心地一，剛上又趕回手。

滋滋滋，抬頭，糯糯地問杜若：“這是什麼呀？”

“他是瓦力。”杜若：“等他醒了跟你玩嗯。”

伊娃開心地揮小爪，道：“他長得真好看~~~”

小家伙高興地圍著瓦力轉圈圈，等他醒來。

杜若笑著起進了臥室，把香薰燈收進床頭柜子里。

拉開床頭柜，卻看見一部黑的iPhone7手機和充電線。

六年前的手機。

杜若稍稍奇怪，舊手機怎麼還留著，放在床頭呢。

無意摁了摁，有碼。

哪里猜得到。

撇撇，手機放回去，關上屜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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