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告訴他,我懷了孩子,而他似乎也不再來了。我想,他該對我的厭惡了吧,畢竟以他這樣的男子,要得到什麼子不可以呢?既然已經得到,了我這麼多夜,他沒有必要再留在這里。’
‘我能覺到腹里的孩子,越來越大了,我仿佛能聽到一個生命正在悄悄的孕育完整,每日,我會可以避開送飯的太監,這樣,我漸大的腹部就不會被他發現。只是,隨著日子的推移,我覺得,越來越辛苦,我想,或許,是我還不知道該怎樣去做一個母親。’
之后應該停了很長一段時間,再翻開一頁時,字跡里的一些味道始終還是變了。
‘我不知道,生孩子,竟然是這麼痛苦的事,可是,我做到了,我把生了下來,看著我的孩子,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但,那一晚,如果不是他的到來,我想,我可能會死在難產上,幸好,他來了。救了我,也救了孩子。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再次見到他,是在這樣的況下。只是,在我擁有了孩子的時候,卻真的,永遠失去了他,永遠……唯一給我留下的,僅是那一園的草。君當做磐石,妾當如草,磐石無轉移,草韌如……每天,嚼著那些草,我能覺到,心里的淚,怕是窮著一生,都流不盡的,幸好,我有孩子,,將是我最后的依賴,即便,的父親,讓我不堪……’
‘孩子的降臨,使我在這里的日子,過得分外安好起來,我喜歡看著甜甜對我笑的樣子,很奇怪,這個孩子從一出生開始,幾乎很哭,是因為知道,母親的不幸,所以才會如此一直對我笑嗎?我,我想,就是我今后生命存在的意義,也是我所有的一切,我這個孩子,這是長生天對我最大的恩賜。’
‘我竭力把孩子的出生的事瞞,可是,還是給他發現了,他又來了,在過了這麼久之后,他又來了,許是因為那人來過,他問我,是不是他的孩子,我說不是,是的,不是,我不要這個孩子有他這樣的夫妻,于是,他怒了,第一次,打了我,他罵我不貞,對,我本就是一個不貞的子,我的貞潔都被他玷污了,我哪里還有什麼貞潔可言呢?可是,痛的是我的,我的心,再也不會弱到一就痛了。可是,在我流的上,他再次的強占了我,這一次的強占,他再沒有一對我的憐惜,手地鉗住我的脖子,好像要掐死一樣,只是,最終,在我昏過去之后,沒有殺我,發泄完他的后,就這樣離開了。’
‘我想,我必須要帶著孩子離開了,如果不走,留下來,帶給我的是什麼,我很清楚,為了我的孩子,我也要離開這里,離開!我知道,有一個法子可以離開,或許,會十分的艱難,但,一定可以的。’
整本手札到這里戛然而止,下面都是一片空白。
也就是說,記錄這本手札的子,寫到了這,或許,就真的逃了出去。
夕的手抖著闔上那本手札。
畫上的子,應該就是寫這本手札的子,與自己的關系,可能,真的顯而易見了。
只是,當初接到這所為的真相時,讓覺得的,僅是更深的悲涼。
悵然地環顧這個室,掛不得,對這里是不悉的,因為,這里,是那名子帶有屈辱回憶的地方,又怎麼會帶來呢?
原來,這麼多年了,的記憶力,這部分的缺失,真的,是關于他的世。
的親生母親,是畫像里的子
也是苗水族的后裔。
鹿鳴會盟的由來,在出席晚宴前,莫竹曾和簡單提過。
知道的不多,但已足夠了。
巽、夜、斟三國戮苗水一族,又留下畫里的子。
為什麼要留下畫里的子,不知道原因,能肯定的僅是,的生父親,做出了禽不如的事,才有了!
而且,還是在清醒狀況下,做的這些事。
不知道這個禽一樣的男人是誰,只知道,無法接!
不接這些,不!
納蘭敬德才是他的父親,陳媛才是的母親。
無法接!
拽著那本手札,奔出這讓窒息的室。
一路奔著,直到的口。
的步子,驟然停住,心里的痛苦,讓他沒有辦法立刻在進左面的室。
因為,怕回憶起更多的細節,這些細節都是他年最初記憶的一部分。
此刻,空氣里,突然出一種不正常的種肅殺氣氛。
發現,天,已太黑。
旋龍谷那段,在沒有硝煙,星星點點的,是零落的燈火。
而,那被斷掉的云梯彼,驚駭地發現,竟有一隊士兵正在試圖搭建著什麼。
這,讓的心,只覺到一陣莫名的秫意。
不清楚,那隊士兵是哪國的人馬,可,目的,應該不僅僅是這象征龍脈的山。
難道,旋龍谷的局勢有了大變?
變到,連的猜測都是錯的?
不敢怎樣,不會再任別人為刀俎,為魚。
回,奔至右面的山,回到方才那個室,拿起幾案上的火折子,將它湊近櫻,只那麼輕輕地一吹,死灰已是復燃。
但,心死,卻不會再有余火,剩下的,或許,僅是關于過往的灰燼。
能覺到,那本手札里記錄到最后,無外乎,畫像中的子,心,一點一點地死去。
退至室邊,將燃燒的火折子點燃那本手札,火苗舐著杏紅的箋直到化為絕對的焰紅。
在手札上的或快要咬噬的指尖時,把手札和火折子都一并擲進室。
囂張的火舌很快燃著鋪天蓋地的沙曼,還有那些不知名的詭異花朵,火勢越見洶涌,逐漸淹沒這一片洋,而,適時地,退出室。
這里,既然有著一切不堪的回憶,那麼,就由來徹底的摧毀。
迅速奔回有著碧池的,這,是唯一的生路。
即便,還不會游水。
可沒有關系。
克服心的恐懼,應該就可以了。
彼時恐懼水,所以,無論父親怎麼教,都不會。
但,現在,既然,只剩下這一條路,哪怕再恐懼,都是無用的。
相信,那畫上的子,定是從這潛了出去,倘若是他的兒,必定也是由抱著從這里出去。
既然,活到了現在,就說明,這個潛水過程不會很長,應該很短,哪怕帶給恐懼的記憶,卻不曾要了的命。
不容自己再多想,迅速踏進泉水里,從淺水區一步一步走向深水的彼端。
當水沒至他的下頷時,深深的吸進一口氣,一頭扎進水里。
摒呼吸,照著父親時教導的作,確實,發現能游出一段距離,可這一次,犯了一個錯誤,幾乎致命的錯誤!
那就是,太相信自己的記憶,或者說,那段被塵封的記憶所帶給他的悉。
這里,確實是通往山下的碧池,只是,靠潛水游出去,注定,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
當漸漸游進那出口時,猛然。的子急墜而下,竟是直摔了出去,慌張莫名,微啟時,已被嗆進一大口水。
水流在這里,形一個近乎筆直的坡度。
原來,竟是一道雙疊泉。
室里,不過是第一疊泉罷了!
他被泉水席卷著沖了下去,哪怕是一個擅長游水的人,對這種況,都無能為力,更何況是呢……
頭很疼,口很,周也算痛無比,人,仿佛置在一個不停搖晃的地方,搖得,他不住,想吐出來。
“好像要醒了呢。”
一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濃重的地域口音。
夕的眼簾重重的覆著,想睜開,卻始終睜不開。
半醒間,好像有腳步聲跑出去,接著,有一人的步子走至旁,到,一雙寬大的手,了一下的額。
接著,吩咐了些什麼,再是聽不見。
思緒又陷一片空白中。
直到一陣疼痛,從手上傳來,因著著疼痛的刺激,終于能睜開眼睛,瞧到,手上有金針在轉,一名老人正為施針。
那施針的老人穿著很奇怪的服飾,是從沒見過的。
頭原本很痛,但當那名醫者收針,起離開時,除了暈眩的外,其余的不適都以稍稍緩解。
四周,是狹小的一個封閉空間,是有一個小小的窗,窗外,有一些金輝灑進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姑娘,你終于醒了?”
那帶著濃重口音的子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夕見到了的臉。
子頭上戴著一種夕從來未見多的頭飾,是繞著底盤髻發的一些銀質飾,隨著小臉的移,發出丁丁當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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