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阮思嫻陪卞璇回家放下東西,換了服,又去吃了午飯,整個下午的時間便空出來打扮。
卞璇覺得阮思嫻穿得太素凈了,拉著去逛街買服,正好阮思嫻心不好,確實需要購來緩解。好在像阮思嫻這種國際核心航班的空乘收都不低,足以負擔偶爾的放肆。
傍晚,泰晤士河畔行人游客絡繹不絕,時高時低的喧鬧聲被河風洗滌,仿佛也變得悅耳。河面反而靜謐地波瀾平平,在一片浮躍金中,游艇悠閑得像一只天鵝,只有置其中的人才得到其浮華奢靡。
阮思嫻一襲酒紅連,長卷發披肩,旁卞璇袂如雪。
兩人滿流溢彩,行走于游艇的香鬢影中依然是目的焦點。
卞璇端著酒,挽著阮思嫻,靠在圍欄邊上指著夾板上一個銀發老頭說:“那個就是我老板Alvin,他說今天為了歡迎一位重要的客人,特意舉辦了聚會,你看看這人多的,好多帥哥哦。”
阮思嫻回頭回應了一個金發碧眼男人的示好,低聲音道:“再帥有什麼用,這里是英國,人家多半不喜歡人。”
卞璇掩著笑,阮思嫻則抬頜打量這艘游。
Alvin是當地富賈,有能力建私人機場那種,他置酒高會,自然冠云集,穿著燕尾服的樂隊在夾板上奏響響曲,凡落腳之便有酒佳肴,侍者穿梭其中,可見對這位客人的重視程度。
阮思嫻憑欄吹著風,說道:“什麼客人,你老板這樣重視?”
“其實主要是我老板喜歡熱鬧,就舉辦這樣的聚會,當然啦,客人也很重要。”卞璇目穿過人群,尋找那位客人,卻沒著落,“W.T機場要被收購了,世航,啊對,就是你工作的世航啊,世航要收購W.T機場了,世航老板的兒子過來考察……你怎麼了?”
阮思嫻手里的杯子差點掉河里。
“你說……客人就是世行老板的兒子?”
卞璇點點頭:“對呀。”
怪不得他今天會出現在W.T機場。
阮思嫻的心難以描述,甚至想現在就離開這艘游艇。游艇正開到正中央,跳河也行。
說話間,卞璇朝人群中間揮揮手,“哎!我老板我過去!”
阮思嫻立刻看過去,華燈下,Alvin邊慢慢走出來的正裝男子端著一杯酒,十指勻稱修長。比十指更勻稱修長的是他的雙,遠遠站在那里,一合趁西裝,尊養高樓而來的氣質比在場每位賓客都重。
那不是傅明予還能是誰。
似乎是覺到什麼,傅明予也看了過來。
對上目的時候,阮思嫻幾乎下意識就想轉避開,但雙腳卻沒。
熙攘人群中,傅明予偏了偏頭,將杯子遞給一旁的書手中。
書見他要走,便問:“傅總,要去休息嗎?”
傅明予搖頭,驅步朝圍欄走去。
他來了,他來了,他又自信地走過來了。
阮思嫻抓了杯腳,另一只手扣上單肩包鏈條。
咦?
阮思嫻突然想到,今天出門的時候帶上了司小珍寫的那封信。
迫切希傅明予能看一看容。
會不會改變心意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別瞎幾把誤會。
在傅明予走過來之前,阮思嫻立刻翻包拿出那封信。
“傅總。”
傅明予在阮思嫻面前站定,神不似之前冷漠,許是喝了酒了原因,眉梢里帶著點輕浮。
他垂著頭,眼睛彎出好看的弧度。
“還真是……巧啊。”
阮思嫻:“……”
你說巧就巧吧。
確實巧的。
阮思嫻勾了勾角,“您別多想,我是朋友邀請來這里的。”
傅明予明顯不信。
這樣的場合,不可能邀請阮思嫻。
除非是形富豪的兒。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阮思嫻把手里的信遞出,“之前您沒看這封信,麻煩您看一看,免得誤會我有什麼意圖。”
傅明予只是看著,角抿著淺淺的弧度。
明明笑著,眼里卻沒有一丁點笑意。
見傅明予沒有要接的意思,阮思嫻打算拆開信糊他臉上讓他看清楚。
可是右手端著酒,旁暫時沒有侍者,又不可能讓傅明予這種人屈尊降貴給拿酒杯。
于是阮思嫻僅靠單手拆了信。
拿出里面的信紙,順便要甩開信封的時候,阮思嫻手一,然后眼睜睜看著信紙被風吹起,飄飄搖搖地落河中。
縈繞的音樂聲恰好在此時戛然而止,耳邊只有河水流淌的聲音,加重了空氣里凝滯的尷尬。
氣不足已經不足以形容阮思嫻現在的心了。
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在傅明予臉上第二次看到了“我看你他媽怎麼解釋”的表。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又不能跳進河里把信撿起來。
“我……”
傅明予突然近一步,打斷了阮思嫻的話。
阮思嫻下意識想后退,后卻是圍欄,抵著的腰,無可退。
河風一陣陣吹過,得水面繽紛漾,阮思嫻的發被吹起,頻頻拂過眼前。
“行吧。”
傅明予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聽見傅明予有不再計較的意思,阮思嫻松了口氣。
下一秒,傅明予往阮思嫻手里放了一張卡。
阮思嫻低頭看著手里的卡。
一張房卡。
正在想他什麼意思時,又聽到他說:“給你個機會。”
阮思嫻:“……”
你他媽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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