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什麼？！我只是在想怎麼罵你！怎麼讓你腦子清醒一點！”

傅明予笑：“是嗎？平時能罵人的, 怎麼現在就遲疑了？”

“我說了我不是遲疑！還不允許我詞庫用了啊？！”

傅明予的眼神告訴阮思嫻，他明顯不相信。

阮思嫻的怒火徹底被點燃, 抓起包就往傅明予上砸, 還一邊砸一邊踹他。

“你自個什麼自？你以為你是誰啊都對你有覺！我只會見到狗才會心臟砰砰跳你懂不懂！”

傅明予退了兩步, 被打得狼狽不堪, 一把推開說：“行了！我知道了！”

阮思嫻還不解氣，一腳踢到傅明予小上。

“知道了就給我滾！”

天剛蒙蒙亮, 阮思嫻蹬了一下，突然睜開眼睛。

平躺著，盯著天花板，口還在劇烈起伏著。

是啊！

昨晚為什麼不直接手打他！

反正說什麼他都不會信, 只會固執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干脆就用行告訴他。

而不是昨晚傅明予問完之后, 只是矢口否認, 就跟夢里的場景一樣, 對于傅明予這種人來說本沒有力度！

他當時肯定沒有相信的否認，不然怎麼會什麼都沒說就松開的手，還讓早點休息, 然后轉走了，本不再給繼續否認的機會。

可恨聰明絕頂的腦子就在這種時候卡殼, 回家躺床上回想了一晚上怎麼罵回去，卻沒有時機能讓回到那個時候, 想再多都無濟于事。

阮思嫻突然坐起來, 氣沖沖地看了樓上一眼, 不知道現在去打他一頓還有沒有用。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五點，時間還早，阮思嫻又繼續倒下去睡覺。

可是一閉上眼，腦子里又出現昨晚的畫面。

不行，越想越氣，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阮思嫻又一個鯉魚打坐起來，拿著手機翻通訊簿。

昨晚司小珍夜班，這個點還沒下班，不能給打電話。

那就卞璇吧，開酒吧的，經常忙到早上才回去睡覺。

電話播過去，一直到結束都沒有人接通。

阮思嫻又打了第二遍、第三遍……直到第五遍，電話終于接通了。

對面卻響起卞璇暴躁的聲音。

“姐！！幾點啊！現在幾點啊！你要是不給我說出個急事件出來我們從此就恩斷義絕！”

被卞璇吼了一陣，阮思嫻心有愧疚，氣勢下去了，捂著手機小聲說：“你已經睡了啊？”

“廢話！我昨晚喝多了！”

“哦……”

“什麼事！快說！”

阮思嫻：“哦……就是昨晚，傅明予那個狗男人氣死我了，他——”

“怎麼又是他！”

卞璇打斷阮思嫻的話，“你就為了這麼個男人大早上擾我清夢？萬一我昨晚帶帥哥回家了呢？你對得起我嗎！”

阮思嫻也是剛剛醒，腦子都還沒清醒，但是已經完全沒了睡意。

“唉，你陪我說說話吧，我都快氣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卞璇坐了起來，深呼吸一口，強行平靜了心態，“說吧說吧。”

“唉，就是昨晚，傅明予……”

阮思嫻說到一半，又被卞璇打斷。

“為什麼又是他啊姐！”卞璇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踢開被子，“你最近提他次數也太多了吧，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阮思嫻愣怔一下：“有嗎？”

“沒有嗎？”卞璇干脆坐了起來，“來，我跟你說說，我沒見過這個人，但是我跟他已經非常悉了好吧，下次不如你讓他來喝酒，我請客，反正大家都這麼了。”

阮思嫻沒接話，卞璇又接著說，“你自己看看，你一個幾乎不發朋友圈的人，回來才幾個月，發的朋友圈都是關于他的。”

阮思嫻：“那也算？我都是在罵他好吧。”

卞璇：“那也沒見你罵別人啊！來，我現在就翻給你看。”

說著說著還真的打開了朋友圈，“拒絕微信的那個是說他吧，最后還不是加上了。野狗是說他吧，那首歌也是說他吧，哦，早餐那條不是說他，不過你看看你就發了四條，三條都是說他的。”

阮思嫻：“……”

早餐那條也是發給他看的。

卞璇：“這樣，我建議你辭職得了，放過自己也放過他，別天給自己氣出心臟病來，行嗎？”

阮思嫻“哼”了聲：“我才剛剛結束帶飛我怎麼能辭職？”

隔著電話，卞璇無語地撓頭。

現在什麼睡意都沒了，做錯了什麼要遇到這樣的朋友。

“說吧，昨晚到底怎麼了？我倒要聽聽看了我。”

阮思嫻卻沉默了。

覺自己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底氣了。

“算了，你繼續睡吧。”

“……”卞璇憋氣，“阮思嫻我遲早跟你恩斷義絕！”

掛了電話，阮思嫻盯著屏幕，點進自己朋友圈，把這幾個月發的容一一刪除。

可是刪完了，突然又有些后悔。

怎麼搞得心虛似的！

能不能一鍵恢復啊？

什麼禍不單行，就是阮思嫻重新躺下準備補覺時，飛行部一個電話打來了。

這時候阮思嫻才深刻會到剛剛卞璇的心。

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指定沒什麼好事，但很有可能是航班突然變，需要臨時調配副駕駛。

所以阮思嫻即便很困也不敢多睡，利落地起，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洗漱間去。

可是還沒走出房間，就聽那邊的人說，讓今天下午再去一趟世航，鄭安要補拍幾張照片。

阮思嫻：“……”

一屁坐回床上，“為什麼啊？怎麼了啊？哪里拍得不對嗎？”

飛行部的人說：“鄭小姐說室外那幾張表不太自然，想補拍一下，就一下午，不會占用太多時間。”

阮思嫻極其不想去，飛行部那邊又說：“鄭小姐比較益求，所以……”

“能不能行啊？”阮思嫻看著窗外的日，說道，“我覺得我是拍不好了，換人吧。”

換人當然不行。

飛行部那邊好說歹說終于把阮思嫻勸了，順便也附帶了幾句吐槽。

他們也是頭疼，覺得鄭安要求實在太高了點，可是沒辦法，他們想著鄭安是合作公司老板的千金，又是傅明予親口答應讓來拍的，的要求他們當然會盡力去辦。

阮思嫻輕輕“呵”了一聲，“知道了，我現在出門。”

幸好今天早上氣溫不是很高。

阮思嫻又換上制服，到世航門口時，另外幾個被來補拍的飛行員也是一臉無語。

——“真他媽羨慕老張啊，今天有航班，逃過一劫。”

——“煩都煩死了，大早上地我他媽正準備跟朋友去釣魚，這下我朋友也生氣了。”

——“誒你說搞藝的是不是都這樣啊？”

阮思嫻心想，是的。

鄭安這麼，多半是被董嫻影響的。

以前也是這樣，仿佛有強迫癥似的，一張畫里要是有一丁點別人都看不出來的細微瑕疵，就能扔了重畫。

一行人拖著不不愿的腳步走了進去。

幸好今天化妝師也怕鄭安再要重復改裝，用了十二萬的心思，一次通過。

鄭安點了點頭，看著幾個飛行員，想說點什麼，最后只是張了張，說先去調試材。

不過過了一會兒，鄭安的助理就提著幾杯冷飲進來了。

清晨的氣溫漸漸升了起來，但是太還不算刺眼。

阮思嫻等化妝師把頭發弄好，便拿著鄭安買的冰咖啡往停機坪走去。

外面的各種設備已經擺好，鄭安站在鏡頭前在擺弄著什麼。

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阮思嫻瞇著眼睛看了看，是傅明予。

他今天還閑呢。

阮思嫻朝他們走去。

不過目的地卻不是傅明予。

經過他們邊，把咖啡丟進垃圾桶里，轉時，看見傅明予朝看過來。

“來了？”

這語氣，搞得他們倆好像很似的。

明明昨晚才鬧了一場。

阮思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轉朝打板走去。

但是沒走兩步，卻聽到后的鄭安說：“你看吧，這幾張不太好看。”

三十八度高溫誰能好看啊姐？

這就算了，竟然還聽到傅明予說：“確實不太好。”

阮思嫻：“……”

下意識了臉。

不好看嗎？昨天化完妝站在鏡子前看了很久，明明就很好看啊！

阮思嫻一路琢磨著這個問題，沒回頭，也沒注意到鄭安聽到傅明予說的話時，臉微變。

關上晶屏，抬頭道：“我們開始吧。”

阮思嫻按照昨天的位置站好。

每每看向鏡頭時，傅明予就站在鄭安旁，目遙遙朝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