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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我心上》 第51章 51號登機口

“補補補!我爸等得了那麼久嗎!”男人快站不住了,偏偏倒倒地靠著艙門,看見后面兩個穿飛行員制服的人出來了,立刻又指著他們說,“我就知道一個老頭子和一個人不靠譜,什麼鳥啊雀的,本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你們這是要我憾一輩子啊!你們是沒爸的人嗎?!你們這是要我見不了我爸最后一面啊!”

阮思嫻聽到這話,腳步微頓。

側頭去看機長,他表也不太樂觀。

旁邊跟那男人同行的人是他老婆,緒沒他激,也有點看不下去他失態的樣子,于是扭開保溫水壺遞給他,“你先喝口水,在這兒嚷嚷有用嗎?”

水壺里是滾燙的開水,遞到男人邊,他緒稍微平復了些,對著壺吹了吹。

他老婆又轉頭問倪彤:“那什麼時候能給我們安排新的飛機?”

倪彤和機長對視一眼,皺著眉頭說:“這個目前還不確定,據以往經驗,如果快的話今天下午能起飛,或者……”

還沒說完,那個男人聽到“下午能起飛”五個字,雙眼通紅一瞪,端著水壺就朝倪彤潑去。

倪彤尖一聲,朝后倒去,阮思嫻眼疾手快,順勢拉倪彤一把,把往旁邊扯,結果倒是避免了那波開水潑到倪彤臉上,不過倪彤的口和阮思嫻的脖子齊齊卻沒有幸免于難。

安全員反應夠快,立刻上前制服男人,但又不知是后面那個乘客在慌中想往外走,推了人群一把,那個潑水的男人抱著水壺一起倒地。

一時間,艙門口炸開了鍋。

滾燙的開水刷地一下刺痛大片皮,火辣辣地疼,耳邊又是糟糟的嚷聲,阮思嫻閉著眼睛,腦子里嗡嗡作響。

“打人了!打人了!航空公司打人了!我要投訴你們!”

事有輕重緩急,整個機組和鬧事乘客還是得先解決矛盾。

機場負責人和世航業務部的經理都來了,協調這件事花了近一個小時。

阮思嫻和倪彤出來時,服上的開水早已經涼

倪彤只是口被潑了開水,有服擋著,況稍微好一點。

而阮思嫻遭殃的地方是禿禿的脖子,到現在還殷紅一片。

他們去了航醫那里看了況,上了藥,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氣很低。

倪彤直接委屈哭了。

“這到底怪誰,那飛機出問題了強行飛他是想全飛機給他陪葬嗎?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個個月都有,年年都有,我到底圖些什麼。”

抬手抹著眼淚,哽咽著說,“什麼都以旅客為標準,100位旅客說好都比不上一位旅客說不好而打的分,還要挨罵氣,得了一的職業病,一休息就跑醫院做治療,誰像我們這麼年輕就有麻麻的病歷本啊,比別人多賺的錢全都給醫院了。”

原本在調節的時候阮思嫻就被那男人指著鼻子罵了好一會兒,現在耳邊又充滿了倪彤的抱怨,緒被帶得越發低沉。

每每坐進駕駛艙,前方是一無垠的天空,后方是上百人的生命安全,擔負的責任與力都可以被熱取代。

但遇到這種事,偏見、不信任、無理取鬧接踵而至,任誰都會有翻涌而至的負面緒。

只是阮思嫻習慣了自我調節緒,這會兒還得安倪彤。

“算了,投訴就投訴吧,核實之后不會有事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走到電梯間,倪彤的緒終于止住了,但是手機一響,一看是自己媽媽的電話,立刻又帶著哭腔接起電話。

“媽,今天我差點氣死了……”

直到電梯上了14樓,阮思嫻還一直聽著倪彤跟媽媽哭訴。

阮思嫻鼻子,出手機看了下,什麼靜都沒有。

沒有家人的電話就算了。

男朋友呢?這時候的男朋友呢?!那個一無所知的神男友呢?

電梯門緩緩打開,阮思嫻一抬眼,就看見那一無所知的神男友大步流星朝走來。

噢,還活著呢。

看到的那一瞬間,傅明予愣了下,隨后腳步更快了。

阮思嫻了一步,走出電梯。

傅明予停在面前,看了眼的脖子,沒說什麼,拉著掉頭就走,全然沒管一旁的倪彤,完全把當了空氣。

阮思嫻被他拉著一路走到了他的辦公室,外面坐著好幾個助理,全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這一幕。

門在阮思嫻踏進去之后徐徐合上。

傅明予帶著坐到沙發上,凝神看了會兒的脖子,然后手去解前的扣子。

“?”

阮思嫻一秒護住脖子。

“你干嘛?”

“我看看。”傅明予拉開的手,解了兩顆扣子,撥開領口,指尖輕輕過阮思嫻的,“還疼嗎?”

這不是廢話嗎?

阮思嫻沒回答。

放在邊的雙手不自覺地蜷

比起脖子上的痛,現在覺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領扯開了,肩帶就出來了。

“航醫怎麼說?”傅明予看了會兒,慢條斯理地替扣上扣子。

“還好,不嚴重。”

阮思嫻抬眼看他,“那個……我要被投訴了。”

“嗯。”傅明予說,“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投訴不會有效的。”

“哦。”阮思嫻問,“那如果他是要客呢?”

要客投訴就直接有效了。

“如果是要客,我也可以公私不分明。”傅明予坐到旁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大概是因為有了這句明確的“偏袒”,阮思嫻本來已經自我調節好的緒反而又被勾了出來。

那一點點明知不是自己的錯卻被指責的委屈突然被放大,慢慢的,覺自己好像特別特別委屈。

垂下頭扭了扭脖子,低低地“嗯”了一聲。

“看來當老板的朋友還是有好的。”

“你現在才發現?”

阮思嫻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漆黑的漩渦里,倒映著的影子。

心里慢慢盤旋起昨晚想的那個事兒,傅明予還欠一個告白。

不過這個時候再問,好像確實有些多余。

“傅明予,我跟你說個事兒。”

“嗯?”

“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你知會我一聲,當面說打電話或者發短信都行。”

“……”

“我不會纏著你,也不跟你要分手費。”

“……”

“但是你答應我的雙倍年薪不能反悔,明明白白簽在合同里的。”

“……”

阮思嫻扯了扯他的領帶,“你說話啊,行不行?”

傅明予有些頭疼。

阮思嫻平時看起來不是纏著問“你到底我”的人,但是一旦發問,那就是送命題。

這種問題怎麼回答?

回答“好”——死。

回答“不好”——死無全尸。

“你為什麼要詛咒我們分手?”

阮思嫻拽著他的領帶晃了晃,“就隨便說說。”

傅明予沒在意說的話了,神思集中在拽著領帶的手上。

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扯一個男人的領帶晃悠,是多力的一件事。

他靠近了些,按住阮思嫻抓領帶的手不讓

“如果你還沒告訴我一聲就去另尋新歡,我就……”

阮思嫻頓住,看著和自己靠得極近的傅明予。

不是,我跟你說正事兒呢,你靠這麼近干嘛?

“你就怎麼?”

傅明予問。

“我就——”

為你十里長街送花圈,你的靈堂擺在正中間。

“就算了唄。”

說完還笑著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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