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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我心上》 第60章 60號登機口

“很漂亮。”

“漂亮需要你說,我沒眼睛嗎?”

賀蘭湘晃了晃項鏈,落地燈下,吊墜發出淡淡的芒。

傅明予抬了抬眼,“超出預算了?”

“……”賀蘭湘一把收起項鏈,“俗!”

把項鏈仔細地放回盒子里后,才說道:“本來我這次去那邊呢只是想看個畫展,可是萊斯特先生聽說我過去了,非要我參加他的宴會,我本來不想去的,但人家都親自來請了,我不能不給面子吧?”

傅明予點點頭,沒接話。

這個萊斯特先生他聽賀蘭湘提過,是英國的新銳的珠寶設計師,今年年初跟中國的某個珠寶品牌簽約,從此便常駐國

“然后我就夸了夸他今年獲獎的項鏈,結果他二話不說就送給我了,盛難卻,我推都推不掉。”

賀蘭湘,“我本來想低調的,結果他這麼一來,宴會上所有人都盯著我看了,真麻煩。”

傅明予聞言,有了些想法,慢慢走到桌邊,再次打開那個盒子,打量里面的項鏈。

賀蘭湘還在后面表達煩惱,“唉,你知道瞿尋雁的吧,一般都帶佛珠的,對這些不興趣,是陪著妹妹去的,結果今天也盯著我看了幾眼,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唉,也是呢,這麼的東西,哪兒有人不喜歡呢?”

話音落下的同時,傅明予合上蓋子,轉頭問:“賣給我,行嗎?”

當賀蘭湘明白傅明予想干什麼后,捂住口猛吸氣,差點站不住:“傅明予你還有沒有良心!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這麼對我?!”

圣誕節那天,阮思嫻在飛機上度過。

元旦前一天,卞璇找阮思嫻逛街。

兩人走在路上,看著滿大街的新年裝飾,都有些后背發涼。

“我一想到以前我還是普通空乘的時候,一到國慶、元旦還有春節的時候,我就渾皮疙瘩。”

卞璇挽著阮思嫻的手,慢悠悠地走著,“我從大學畢業到轉私飛,四年時間都沒有回家過過一次年,年年把人家送回家,我們就在酒店,連外賣都沒有,吃點泡面完事兒,想想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說著,拍了拍阮思嫻的肩膀,“好在我解了,你還有的熬哦。”

節假日,對其他人來說,意味著放假,意味著休息,但對航空業的人來說,就是修羅場。

大家都恨不得節假日別來,更沒什麼心過節送禮,久而久之對節日的儀式就淡了。

阮思嫻有些困,喝著茶,漫不經心地用視線逛街。

途徑一家奢侈品男裝店時,卻停下了腳步。

“怎麼啦?”卞璇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想給你男朋友買新年禮啊?”

阮思嫻沒說話,雙腳它自就走進去了。

門口兩列服務員端著酒水巾迎上來,把阮思嫻和卞璇帶到了新款區。

阮思嫻看了一圈,目最后落到領帶上。

明柜子里擺了二十來條領帶,款式大多偏低調,阮思嫻看了幾分鐘,搖了搖頭。

“算了。”

“不喜歡啊?”卞璇說,“我覺得好看啊。”

“好看是好看,但他的領帶好像都是定制的。”

“這有什麼,重點在心意。”卞璇把拉回去,“你送的,他敢說不喜歡嗎?”

阮思嫻想了想,眉梢揚起,“他不敢。”

買了一條黑暗紋領帶,阮思嫻小心翼翼地放進飛行箱,鋪了一層羊絨披肩,輕輕地拍了下。

唉,傅明予,你要是敢說不喜歡,這領帶就是你的索命繩哦。

12月31號當天下午6點,阮思嫻執飛的航班返航。

最后一個乘客下機后,機長帶著阮思嫻走了一道客艙,挨個檢查。

“唉,又一年過去了啊。”

機長拍了拍行李架,聽到聲音覺得很安心,“一年年的忙碌,什麼時候是個頭喔。”

走出客艙,安全員還有乘務組都在機組樓梯上互道新年祝福。

停機坪的風很大,阮思嫻的頭發被吹,拿出放在手上的圍巾一邊裹住脖子,一邊朝機組車走去。

讓乘務組穿著子的空姐們先上了車,和機長等在后面

正要踩上去時,遠突然傳來喧鬧聲。

阮思嫻和機長扭頭過去,上了機組車的人也探出頭來看。

“哎呀,好像在鬧事誒!”

“這大過年的誰在鬧啊?”

“是在打架嗎?”

“好像是機組那邊。”

有一個人想過去看看,阮思嫻攔住,說道:“有安全員去解決的,天這麼冷你別冒了。”

機組車經過那邊時,鬧事的人已經被帶走了。

離開機場回到世航大樓后,阮思嫻和機長去飛行部飛行任務書,遇到里面的人在慶祝新年,于是多待了會兒。

出來時,阮思嫻收到了傅明予的消息,他說他已經開完會了,馬上就立刻會議室,去辦公室找他。

于是阮思嫻便往那邊去。

走了幾步,突然看見前方玻璃走廊里站著一個男人,他雙手撐著墻面,弓著腰,頭埋得很深。

這人并不是陌生人。

他是阮思嫻那個高中校友,是個機務,兩人平時遇到也會聊上幾句。

他好像……在哭?

阮思嫻慢慢走近,站到他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譚山?”

譚山回頭,眼眶紅著,見是阮思嫻,又立刻扭回頭去。

“你怎麼了?”阮思嫻問,“出什麼事了嗎?”

譚山依然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撐著墻,肩膀卻在抖。

阮思嫻站了會兒,見他好像不愿意說,于是打算轉走。

不過念頭剛冒出來,譚山就開口了。

“太沒意思了。”他的聲音啞啞的,有點哭腔,“上個班,掙個錢,真的太沒意思了。”

“怎麼了?”阮思嫻想到什麼,又說,“剛剛停機坪那邊是你出事了嗎?”

譚山吞下一口氣,嗓音哽咽,“對,我打人了,老子實在忍不住了。”

阮思嫻:“嗯?”

譚山回頭看,憋紅的雙眼布滿了

他幾開口,話語咽了又咽,抿著角,下微抖。

阮思嫻覺,他似乎有一弦繃著,很快就要斷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阮思嫻說,“新的一年什麼都是新的,沒什麼過不去的。”

本想安一下,卻沒想到這句話挑到了譚山哪神經,突然就靠著的肩膀,放聲嚎了出來。

“屁的新年都會好!都不會好!好不了的!”

阮思嫻被嚇得都不敢

不是,說好了年人的崩潰都是默無聲息的呢?大哥你怎麼回事?!

而譚山緒崩潰,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誰,只想找個肩膀靠一靠。

“太難了,我太難了,這他媽是人過的日子嗎?我朋友天天催我買房子,明年不買房就不等我了,要回老家去相親了,我他媽也想買房子啊可是我買不起啊!一個月工資就那麼點,要吃飯要生活還要給爸媽打錢,我上哪兒買房子!”

阮思嫻僵著背,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干地說:“那你為什麼打人?”

“我不了那個章機長,什麼玩意兒啊!次次都不記得關雷達,我們機務的命不是命嗎?!那輻得了?!我買不起房子還想多活幾年呢,給他說了幾次他都要忘,真不把我們機務當人是嗎!”

“呃……”

阮思嫻每次上機,有的機長會提醒降落的時候記得關雷達,這個對引導飛機停穩的機務傷害很大,但有的機長不會提醒,甚至機長自己都會忘記。

阮思嫻的服被他抓了,能覺到肩膀那兒有了一片潤。

“太沒意思了,這屁工作有什麼意思!”他一開始只是哽咽,現在就完全是發泄,“挨輻不說,還天天背鍋,媽的川航那次事也全都報道是機務檢修不仔細導致擋風玻璃破裂,啊關機務屁事啊!那他媽是原裝飛機機務都沒有過!”

當他的崩潰越來越止不住時,阮思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倆是異呢,關鍵這兒是男朋友的公司呢,這樣子不太好吧!

“那個……”阮思嫻慢慢推開他,“有事我們慢慢說……”

一推,譚山干脆蹲到地上,抱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工作還是不能丟……我其他什麼都不會了……”

阮思嫻害怕一會兒譚山就一個仰臥起坐靠肩膀上,于是退了一步,說:“我先——”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阮思嫻心頭莫名一跳。

拿出來看,果然是傅明予的消息。

[傅明予]:抬頭。

這兩個字像機指令一樣,阮思嫻立刻抬起頭。

過玻璃長廊,看見對面總監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人。

“……”

阮思嫻嘆了一口氣,收起手機。

譚山捂著臉,“對不起……我說多了……不好意思讓你在這里聽我抱怨。”

“我還有點事,那我先走了啊。”

哄男朋友去了。

進傅明予辦公室前,阮思嫻頓了一下,又調頭去一個助理旁邊,蹲下來打開飛行箱,把裝著那條領帶的盒子拿出來。

飛行箱托管給助理后,背著手,把盒子藏在上,輕聲走進去。

傅明予站在窗前打電話。

見阮思嫻進來,他側頭,抬了抬手,示意阮思嫻等一下。

阮思嫻坐到沙發上,把盒子藏到后。

等傅明予打電話的那幾分鐘,坐得十分端正,像一個小學生。

電話打完,傅明予轉走來。

他坐到旁邊,長了,姿勢放松,卻沒說話,翻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看起來好冷漠哦。

阮思嫻靠近了些。

“傅總?”

他沒說話,依然翻手機。

阮思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男朋友?”

他還是沒說話,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阮思嫻角,又靠近了些。

“哥哥?”

指尖的作突然一頓。

傅明予側頭,看著阮思嫻,眸子里漾著微亮的,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但他依然沒說話,只是直起腰,俯朝桌面手。

阮思嫻拉住他角。

“剛剛我到我高中校友了,他有點緒崩潰,然后——”

突然,一個寶藍絨盒子出現在面前。

蓋子彈開,里面一條項鏈映著瑩潤的芒,吊墜不大,是致的六角形。

“新年禮。”

阮思嫻張了張

明明只是一個新年禮,卻被一細膩的幸福擊中,慢慢蔓延著,不知不覺滿心間。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缺……”

“缺的必需品還嗎?”傅明予把項鏈取下來,手繞過的脖子,戴了上去。

阮思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傅明予,忘了去看一眼自己的新年禮

傅明予手指順著鏈條到吊墜上,輕輕撥弄了一下。

“雖然我聽你說過你不喜歡這些——”

“我喜歡呀。”

阮思嫻口而出。

因為是你送的,所以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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