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不忍拂他的意,笑呵呵拿了一塊,林宴也拿了一塊剛喂進里,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簾掀開,容遠從外面進來。
張伯看到他有些吃驚,“王爺不是隨幾個王爺去了馬場騎馬?”
“我先回來了。”容遠面不悅,騎馬不過是個幌子,那幾個人只是想要打聽他和新娶的王妃的事。
想到這里,他暗沉的目落到林宴上,又看了眼張伯,出疑問。
張伯忙解釋道:“王妃要去看一個生病的朋友。”
八年不在京城,能有什麼朋友?容遠的目又落回林宴上。
見他看自己,林宴眨眨眼睛,不明所以把手里的栗子往他面前遞了遞,臉頰鼓鼓含糊地問:“吃嗎?”
容遠搖頭,手指搭在膝蓋上叩了叩,開口問:“你要去哪?”
外頭十分熱鬧,應該到了繁華的街市上,馬車速度都減緩了下來。林宴趕裹好栗子重新塞回懷里,說道:“就在這下。”
說完趁著馬車停頓,拉開車簾就跳下馬車,頭也不回道:“我會自己回去的不用管我了。”
“王妃!”張伯嚇了一跳,趕往外看,林宴已經飛快地穿過人群,鉆進了巷子里。
第14章
到桐花巷的時候,涂二已經在月娘那里等他了,拉著他在院子里轉,碎碎念:“這是廚房,木柴我都劈好了,以后煎藥的時候直接用就可以。這是藥方,在西市五云巷的同仁藥鋪抓藥。我所有的銀子都在這里,你要用就到這里來取。”
碎碎念完,十分悲壯地抓住林宴手臂,仿佛自己真的回不來了似的,“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月姐姐,等我哥回來啊。”
林宴被他染的也有了幾分悲壯,認真點頭:“嗯,我會的,你放心去吧。”
涂二最后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月娘,紅通通的眼睛,關好木門,和林宴一起出城。
蜘蛛的老巢在城郊外的一座山上。兩只小妖怪了一輛馬車出城,行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到。
山看起來不大,比起龍淵山差遠了。涂二一邊帶著林宴上山,一邊給他介紹這山上的況。
“這是覺夜寺的后山,寺里方丈知道這里有一只蜘蛛,平時都不讓寺里僧人和游客到后山來。”
“方丈知道?”林宴聽的驚訝瞪大眼睛,“那為什麼方丈不收了蜘蛛?”
涂二道:“覺夜寺只是個小寺廟,方丈法力并不高,那只蜘蛛卻是有幾百年的道行。何況出家人慈悲為懷,只要妖怪不害人,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和睦相。”
原來如此,林宴恍然,想了想不放心追問道:“是所有的法師都這樣嗎?只要妖怪不害人,都不會管?”
“是的,不管多厲害的法師,只要妖怪不害人不做壞事,本本分分的做一個良妖,那些法師一般都不會管。”涂二點頭,安他道,“你只是個小小的植怪,法師不會對你手的,就算遇見了也不用擔心。”
林宴放下了心,他不做壞事,他只是想找回果子。
“不過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讓人類發現你是妖怪。”見他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涂二叮囑道,“如果人類發現了,請了法師來,不管你做沒做壞事,法師都會收了你的。法師一般不會管,可如果收了銀子,就另當別論了。”
想起那晚險些被容遠發現,林宴連忙點頭,他會小心謹慎的,他還得保住小命回龍淵山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山林深,站在一棵樹下,林宴能覺到一濃烈的妖氣從前面傳出來。
“你就在這里。”涂二深吸一口氣,一臉英勇就義的神,“我去了。”
林宴忐忑看著他往前走,忽然林子里起了一陣狂風,一個的聲響起,“哪里來的小妖怪,敢跑到我的地盤上來。”
話音剛落,林宴被風卷了起來,眼前一黑。
醒過來時,林宴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石頭臺子上。他爬起來看向四周,是一個山,山壁上攀援著植,有線從上頭纏繞的植間傾瀉進來,山里還算明亮。
涂二就躺在他邊,林宴連忙手推了推他,“涂二!醒醒,涂二!”
別了,他暈過去了。”山里突然響起子的聲音,林宴抬頭張四周,山里空空,除了他和涂二,沒看到其他人。
“在這呢。”一只碗口大的蜘蛛突然從林宴頭頂掉到他面前,他嚇得僵直了。
“咯咯咯……”子銀鈴般的笑聲從蜘蛛里發出,蜘蛛晃著纖細的蛛,落到石臺上。沿著林宴的角,一點一點慢慢朝他上爬。
“哪里來的小妖怪,細皮的。”蜘蛛發出子的聲音,“跑到我的地盤來,是來給我送口糧嗎?”
說話間,蜘蛛已經爬到了林宴口。
林宴嚇得一不敢,說話都結了,“我我我不好吃的!”
“我瞧著好吃極了。先從哪里開始吃呢?眼睛好不好,這麼漂亮的眼睛,想來吃起來也會味極了。”蜘蛛爬到了他肩膀,一條滿是黑須的蜘蛛腳落到他臉頰上。冷冰冰,帶著一刺痛。
林宴睜大眼睛僵的看著肩膀上的蜘蛛,忽然出聲,“你傷了?”
離得近了,可以看到蜘蛛圓鼓鼓的腹部有一道又長又大的口子,像是被什麼灼傷了,有青綠流出。
“痛嗎?”他接著問。
山靠著山壁的位置有一張石床,一個貌子半躺在石床上,撐著頭,慵懶看著面前的年,“你能治好我?”
變人形后,子腹部的傷口看起來更嚴重了。斜斜一長道,幾乎橫貫整個腹部,被鮮暈染了好大一團。
林宴看一眼的傷口,點頭說道:“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子抬了抬眼皮,語氣十分漫不經心,臉上不見痛楚,似乎上的傷口對沒有一點影響。
林宴道:“前段時間你咬傷了一個人,那個人中了你的毒昏迷不醒,我要解藥。”
子輕笑了一聲,“我從不傷人。小孩兒,你們是不是找錯了妖?”
林宴看一眼石臺上還沒醒過來的涂二,遲疑道:“桐花巷,左邊倒數第二戶人家。真的不是你?”
子笑容一凝,頓了頓才道:“那家啊,傷的是個子?那確實是我。”
“,我給你解藥。”子往石床上慵懶一躺,朝林宴嫵地勾了勾手指,“小弟弟,快到姐姐這里來。”
林宴跪坐在石床上,綠枝芽從指尖冒出,子驚訝挑眉,“喲,原來是個小植怪呀。”
枝芽慢慢長大,林宴隨手掰斷一截,剩余枝芽迅速退回指尖,指尖恢復雪白。
看了看子傷的腹部,林宴把掰下來的枝葉遞給:“出里面的,涂抹到傷口就行了。”
“這麼簡單?”子遲疑的接過,依他所說出藤往傷口上涂抹。甫一涂抹上去,就有一清涼之,片刻過后,傷口的灼痛確實減緩了許多。
“你是哪種植的怪?”子奇異看著他,“竟然能治愈傷口。”
“小樹藤。”林宴催促,“我治好了你,快把解藥給我。”
“急什麼?等我的傷口真的好了,再給你。”子追問,“哪種樹藤?”
林宴撓撓頭,茫然道:“就林子里普通的那種樹藤啊。”
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哪種樹藤,記憶之初就沒有父母,山上藤蔓那麼多,他長得和它們差不多,應該也就是最普通的小樹藤吧。
子的傷口太深,愈合好要一會兒功夫。林宴回去石臺上,和涂二待在一起。
這個兔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嚇暈過去的,一直都沒醒。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才了,眼睛從石臺上坐起來。
“這是哪里?蜘蜘蛛!”他抬頭看了一圈山,看到對面石床上斜躺著的子,嚇的驚恐抓住林宴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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