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于之前的經歷,林糯只大概知道,生前過許多苦,更多的只有沈寒知道,可無論是他還是云畫,都沒有跟他提起過,林糯也不再去問,怕揭開傷口讓云畫傷心。
云畫封印的事,同林糯提起過,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麼,只是林糯從來都沒見過破開咒之后的模樣。
云畫臉上是妖異的笑容,十指指甲殷紅修長,明明是纖纖玉指,可現在看起來十分駭人。
鬼煞之氣寒無比,林糯看著被抱在懷里的崽崽,聲音有些抖,他說:“阿畫?”
云畫沒有理他,只看著懷里的崽崽,眨了眨眼睛后,唱起了一首林糯從未聽過的謠,不知是哪里的方言,可很明顯,一邊唱一邊輕拍崽崽,是想哄著崽崽睡覺。
若是換做平時,林糯定會給捧場,因為唱的是真好。
可現在周圍全是厲鬼哭嚎和尖嘯,煞氣息彌漫,在這樣的場景之中唱歌,更為滲人。
“阿畫!”
林糯聲音里夾雜了靈力,震開籠罩在他周圍的煞氣息,他往前走,想要把開始哭泣的崽崽抱過來,也想讓云畫趕快清醒。
神恍惚了一下,云畫這才抬頭看向林糯。
“糯糯。”
笑著對林糯說,同時揮去了纏繞在林糯周的煞氣息,把崽崽給了他。
見云畫清醒,林糯松了口氣,他抱著孩子,擔心地看著云畫,問:“阿畫,你沒事吧。”
笑了下,可因為眼尾的那抹紅,讓云畫看起來依舊妖異,完全不復之前的溫婉。
“沒事,不用擔心,我只是……”
歪了歪頭,云畫笑瞇瞇跟林糯說話,只是話語卻突然停住了。
林糯下意識就開口:“怎麼了?”
說完后,看著云畫不對勁的表,林糯直覺自己可能不該問這個。
“只是想殺人。”
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云畫手在抖,在極力遏制,可厲鬼煞氣的本能讓開始興,尤其聞到房間里濃重到極點的腥味道之后。
“別怕,你抱著他,好好保護他,我去去就回。”
云畫依舊有理智存在,看到臉慘白的林糯還開口安他,看了一眼崽崽,云畫便飛而出。
林糯抱著崽崽就追了上去,他怕云畫就這麼出去,會被當妖魔鬼怪除掉,雖然本來就是妖。
出來之后,聽見藏劍峰弟子的呼喊聲,林糯這才知道,剛才的水不是只有來他們這里的。
“傾兒,攔住阿畫!”
當看到顧傾的時候,林糯立刻喊道,他心中焦急不已。
可云畫躲開了顧傾的圍堵,還顯得十分輕松。
破開咒的云畫,顧傾本就不到角。
當林糯看到云畫服上流的水后,他幾乎立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那些詭異的,讓云畫變了這樣。
在云畫快要逃出藏劍峰的時候,一道劍閃過,將困在了劍氣所組的劍陣當中。
是老劍修,林糯看到那個佝僂軀立在遠高空之中,云畫也無法彈,他終于松了口氣,這才察覺背后全是冷汗。
那些妖尸所化的水被清除后,在林糯的哀求中,云畫還是被送去了冰牢,那里是關押各種兇和惡人的地方。
他跟執法堂的人說是水控制了云畫,卻被云畫笑著搖頭,把服上的水悉數毀掉,看來一早就知道了。
冰牢里都是些窮兇極惡的妖魔,阿畫要是去了那里,林糯想想都覺得危險,他抱著崽崽一直跟到了滄山澗之外,在云畫嘆了口氣后開口讓他回去,林糯這才停住了腳步,滿眼都是茫然無措,他不知道該去找誰。
沈寒去了神火宮,離這里很遠很遠,連同心契都無法應到他的所在。
失魂落魄一般,林糯被顧傾帶回了院子里。
“去找三長老。”
林糯忽然想到他,就起想要過去,卻被顧傾攔住了。
“師父,執法堂來的人,是師叔祖門下弟子。”
這句話讓林糯停下腳步,他只能抱著孩子重新坐下,只覺這一切來得太快。
“等師尊回來,或許有辦法。”
顧傾安他,心里也在盤算,看能不能暗中作一番,只是不確定是否會功,就沒有對林糯說,若是不的話,怕他會更失。
——
神火宮。
冶煉池中,燒的通紅的劍宛如赤炎,沈寒負手立于池邊,盯著那把古劍。
鑄劍師臉上脖子上全是汗水,同樣盯著冶煉池中的斷劍,這是一把稀世古劍,明明連任何劍氣或者威都沒有,可修復過程很是艱難。
為了專心修復斷劍,鑄劍室除了急要事,一般都會封閉,沈寒心有所,可他要為修復斷劍做靈力提供,暫時還不能從這里,只能盡快修復功。
時間在流逝,等到冶煉池芒大盛,鑄劍師癱在地不能彈的時候,沈若飛掠過冶煉池,拔.出了那把古劍。
劍在震,沈寒不是這把古劍的主人,遭到了反抗,他神漠然,以靈力強行鎮古劍。
一人一劍爭斗片刻后,終是古劍被制住了。
鑄劍室剛一打開,小將鑄劍師扶到塌之上,沈寒謝過之后便沒有任何停留,帶著古劍往回趕。
只是在收到屠申的消息后,他又調轉了方向,一張俊臉上全是森然冷意。
——
黑水潭村,本該是一秀麗山村,如今卻尸橫遍野,無論是人還是牲畜,或是山中野的尸,散步在各。
而更為詭異的是,大地就像是一張巨口,流到地面上,很快就被吸收,有土堆在翻涌,將地面上的尸緩緩卷地里,不過一刻鐘,這里所有的尸和跡都消失不見。
李正風飛立于空中,了手中黑長笛,看著地面開始,他神激,眼中有著癲狂的喜悅。
一只黑長尾雀飛過來,落在他肩頭嘰嘰喳喳著。
“我已知曉,再去打探。”
李正風淡淡說道,對妖襲擊幾個門派的事,他并不在意,只是想拖住對方,順便制造些麻煩而已,最重要的還是這里。
隨著地面的,不止李正風,四周出現了許多魔修的影,里面甚至還有紅眼睛的魔族。
為了今天這件事,他們蟄伏已久,終于盼得了果。
地面在震,無數土堆涌起又陷落,地底傳來陣陣嘶吼,像是有類被困在里面,正在掙。
沉悶吼聲極穿力,回在天地之間,甚至波及到了很遠的地方。
“恭迎魔主!”
隨著第一個魔族的跪倒俯,其余人也都呼喊起來,看著那個地面出的那只蒼白修長的手,眼中全是狂熱。
魔族的希來了!以后,這三界都由他們掌控生死!
李正風吹響長笛,是熱烈無比的笛聲,伴著某種癲狂之意,穿人耳。
一個頭上長了兩只黑角的蒼白男人從地底顯現出來,他渾纏著咒鎖,土堆石塊兒在悉數消失,他躺在那里,眼睛閉。
剛才出來的那只右手沒有咒鎖,或者說,已經斷裂,也是從這只手開始,所有咒鎖開始消失斷裂。
只要他上咒鎖徹底被打破,曾經魔界的主人便會再次回來。
布滿符文的鎖鏈在裂開,直到左手,那是他上最后的鎖鏈。
一云錦白飄然若仙,沈寒手執軒轅古劍,趕到了這里。
腳下沉冰“錚”的出,在斬殺那些魔修之后,直指李正風。
而沈寒直接殺到了躺在地底的那個人近前。
原本閉著眼睛的蒼白男人倏地睜開眼睛,一雙沒有眼白的漆黑眼睛看向沈寒,他出還纏著咒鎖的左手,擋住了沈寒的一擊。
“軒轅?”
沙啞糲的嗓音響起,即便是看見自己的左手被砍斷,他也并未有任何容。
也是因為左手斷了,他上最后的咒鎖也沒有了,矽塵,也就是魔主從地底一躍而起。
蒼白俊的臉上帶了些茫然,他看了看周圍,隨手擋住了沈寒的攻擊。
在沈寒試探的攻擊過后,矽塵凌厲視線陡然盯住了他,從地底爬出來的惡魔眼神恐怖至極,威在瞬間釋放出來。
然而沈寒神淡漠,他起眼皮看了一眼這個所謂的魔主,威確實對他造了一些麻煩,可如果能在今日除掉對方,魔界也就不足為患了。
可李正風實力大增,又有無數妖趕來,還有那些魔修和魔族,沈寒一人不敵,加上魔主的力量隨著他蘇醒的時間長在恢復,他本想在最短的時間斬殺對方,可惜還是不行。
影掠過村莊外的矮山時,沈寒右手一吸,將藏在里面已經傷的屠申帶了出來。
魔主已出世,無法斬殺對方,只能將消息傳出去,讓各大門派都做好迎戰準備。
沈寒臟腑翻滾著痛意,即便只是剛蘇醒的實力,那個魔主依然深不可測,他眉頭皺,腳下卻不停,直奔藏劍峰而去。
沈寒離開之后,李正風和后面的妖大軍落在地上,即便是心有不甘,可剛才看到對方的實力后,讓他徹底沒了取而代之的想法,這個人,他本就打不過。
“恭迎魔主歸來。”
一群人喊著,后面妖嘶吼,倒真像是那麼回事。
看著眼前十分簡陋的陣勢,矽塵嗤笑一聲,沒想到他竟淪落到如此地步,被封印在一個小小山村千年,再回來時卻只有這麼一丁點人,都不夠他當年一指頭碾過去的。
“魔主,魔界封印未破,還請您出手相助。”
作為這里實力最高的魔修,李正風沉一下還是說道,畢竟封印他一人難以打破,現如今終于復活了這個人,想來讓他做的話,會更容易些。
矽塵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在李正風跟他對上視線之后,這才發現矽塵剛醒過來時的純黑眼睛,已經正常了,有眼白和黑的瞳仁,那雙眼睛生的極,深邃黑暗,多看一眼都仿佛要被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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