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戈雖然上拒絕淮如峪拒絕的干脆,但其實心里未必沒有擔憂。只是為了未來不一定會發生的事,安長卿現在去涉險,他卻又躊躇起來。他自來殺伐決斷從不猶豫仿徨,但在安長卿的事上,卻沒法如此冷靜從容。
安長卿的手擱在他掌心里,被他攥得都有些發疼。他暗暗嘆了一口氣,揚起笑容道:“其實這買賣也不錯,就算淮如峪不來尋我們,我們不也準備造船出海嗎?我們若是答應同他一起去南海,事之后還能將雨澤收囊中,一舉兩得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他眉眼彎彎,笑得明亮又好看。蕭止戈抬起手,輕輕描摹過他致眉眼,最后落在他臉側,低聲道:“我不敢賭。”
南海之行迷霧重重,鮫人墓更是滿是謎團。墓在哪里,墓中有什麼一概不知。若是在戰場上面對這樣的局勢,蕭止戈必定會選擇冒險破局,但是現在這個冒險的人變安長卿,他卻怕了。
安長卿是他所有對未來的暢想,是他每一的肋。便是有十十的把握,他不想讓他冒險。但現在擺在面前的兩個選擇,都藏著不可預料的危險。
蕭止戈閉了眼,將他抱住,埋首在他頸窩里:“我再想想。”
安長卿側臉蹭了蹭他,輕聲說:“我不怕。”
“但是我怕。”蕭止戈道:“很怕很怕。”
于是安長卿靜靜擁著他不再說話。
此后一個月間,兩人誰也沒有再提起此事。白日上朝理政事,晚上相擁而眠。只是偶爾安長卿半夜醒來,卻發現蕭止戈并不床上,男人只著了薄薄單立在窗邊,眉頭鎖地著遠漆黑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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