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養父是一個冷的魔鬼,心里沒有半點仁慈,這個人做事只憑自己喜好,今天給他面包,明天也許會殺了他,他知道自己必須努力地活著,努力地長大,才有可能逃離他的魔爪,回到父母邊。
當他被迫在心理上承認現狀之后,他就認命了,他只能咬著牙接單鳴給他安排的一切。同時,他對于單鳴的逆反心理,也越來越嚴重。
單鳴總是教育他,只有強者才能如何如何,弱者活該支配,孩子心里常常想,如果有一天他可以打倒單鳴,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反過來支配他,可以不給他飯吃,讓他做很多很多訓練,讓他給自己洗臟鞋臭子。像單鳴欺負他一樣去欺負單鳴,了孩子除了回家之外另一大心里支柱。
這次他們的傭兵團一共來了近三十人,除去在前次任務里犧牲的三人外,剩下的人剛好坐了八輛車,單鳴這輛車除了沈長澤之外,還坐了喬伯、迪諾和佩爾。
喬伯開車的時候,其他人閑著沒事兒干,監督孩子學習。
他們這樣的越野車隊太過醒目,因為走得都不是正常人走的道兒,專挑些犄角旮旯人煙稀的路走,有時候只能走土路,坑坑洼洼的特別顛簸,一整天下來車上的人骨頭都覺要散架了。
所有人里只有沈長澤是最舒服的,他一整天幾乎都被佩爾抱在懷里,的是最好的墊,喬伯和迪諾都非常嫉妒他。
沒有了冰冷嚇人的尸和枯燥難懂的知識,孩子第一次和佩爾如此親近,這讓他覺得很新奇。他從小都沒有接過這樣富有氣質的人,他的周圍,即使是唯一一個仆都孔武有力,他的母親更是跟佩爾這樣風萬種的截然相反——總是留著短發,看上去像個男人。
可即使是不太像母親的母親,即使他一年中見不到幾次,他依然日夜想念,半夜經常夢到那一晚,突然有好多穿著綠軍裝的人沖進他家,人人手里都拿著槍,和一個好大的盾牌,他母親紅著眼眶把他塞上直升機,告訴開飛機的叔叔把他帶走,永遠別回來。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短短幾個月時間,他就從被捧在天上的小爺跌落到了這群人中間,他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只知道他們很多人都跟單鳴一樣可怕。
相對于單鳴這些糙的爺們兒,佩爾在孩子眼里,顯然溫多了。
晚上扎帳篷的時候,孩子扭扭地對佩爾說,晚上想和一起睡。
佩爾愣了一下,然后就呵呵直笑。
單鳴立刻不樂意了,揪著他脖領子就把他提溜了起來,“這里所有的男人都想和佩爾一起睡,你算哪蔥?”其實他對于誰和佩爾睡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晚上沒有這小子當蚊香,他該有多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