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鳴踩著他的背，“如果你不想吃飯，那接下來的三天都別吃了。”

孩子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撐著地面想爬起來，但單鳴那只腳仿佛有千斤重，他本不了。他出手想去抓單鳴的腳踝，單鳴一腳踢開他的手，然后繼續踩在他背上，鄙夷道：“滴滴的像個什麼樣子。”

孩子不服氣，“我沒有滴滴，我已經長大了！你、你放開我，我去吃飯！”

“晚了，現在你別想吃了，如果你想要食”單鳴出腰間的軍刀在他眼前晃了晃，用力踩著他的背，狠狠碾了幾下，孩子疼得直氣，“就自己去找。”

“你混蛋！你沒人！”

孩子能明顯覺到，自從他醒過來之后，單鳴對他的態度愈發嚴厲了。以前單鳴心好了，還能讓他玩兒會電腦，吃點零食，做一點普通孩子會做的事，但現在單鳴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一冰冷地審視，好像時時都想用目把他貫穿，讓孩子非常不舒服。

單鳴一腳把他踢了出去，手里的瘋狗戰刀跟著甩了出去，穩穩進孩子眼前的泥土里，那刀鋒離他的臉不過兩三厘米，再近一點兒他鼻子就沒了。

單鳴道：“撿起來。”

孩子握著刀柄，支撐著酸痛的，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接下來的三天你在基地外面生活，刀把里面有常備藥品、凈水片、驅蟲劑、火柴和鹽。你只有這把刀，怎麼找到水和吃的，是你自己的問題，不管你走多遠，三天之后必須按時回來。”

孩子抹掉臉上的汗，大聲道：“你以為你不給我吃飯我就會死嗎，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回來的。”

單鳴點了煙叼在里，瞇著眼睛看著他，“等你活著回來，我送你一樣禮。”

孩子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往基地大門走。

單鳴回屋里準備了幾樣東西，和孩子保持了一公里多的距離，跟在了他后。

雖然他覺得孩子不像在騙他，但他仍然想驗證一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是不是真的變之后就發飆，醒來之后就失憶。

三年來的朝夕相，單鳴自認為對孩子的了解很深，至他知道沈長澤天生對威脅自己生命的東西有知，所以他不能離小孩兒太近，但是現在看來，他所不知道的關于這個孩子的事，還很多很多，他急于想弄明白。一個人背負著這樣一個，心里實在不好，畢竟殺死自己的養父的，就是跟沈長澤一樣的生，他不敢告訴虎鯊或者艾爾，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對待這個小孩兒。

單鳴就這麼在孩子后面跟了他三天。暗中觀察的途中，他到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

以前那個到點驚嚇就大呼小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兒，如今已經變得沉著冷靜。他用一把軍刀狩獵樹林里的野兔野貓，剝皮筋的時候臉上沒有半恐懼和猶豫，因為找不到水源，忍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在樹葉間搜集晨，晚上睡覺的時候找好掩護地形，抱著刀眠，單鳴用小石子制造靜，孩子立刻就能跳起來防備。

如果給他足夠的裝備，他一定能做得更好。

單鳴看著自己三年來的教育果，不到欣。他本來就是想把沈長澤培養一個能為他賣命的雇傭兵，他覺得當雇傭兵好的，來錢快、自在、刺激，單鳴覺得沈長澤能接他的養育，應該激涕零。

看來再過不久，就可以帶他出任務了……

孩子輕輕松松地在森林里度過了三天，第三天早晨準時回到了基地。

單鳴先他一步回去，在門口等著他。

沈長澤提著那把對他來說太長的軍刀，不慌不忙地回到他們的宿舍，得意地看了單鳴一眼。

單鳴斜靠在門框上，“怎麼樣？”

孩子把刀還給他，撇了撇，“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單鳴詫異道：“你知道我跟著你？”

“知道。”

“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單鳴不相信，他和沈長澤一直保持著一公里多到兩公里的距離，這個距離即使是一個經百戰的軍人，他單鳴也有自信不被對方發現，他不可能在追蹤一個小孩兒的時候馬腳。

孩子認真地看著他，“爸爸，別人也許我發現不了，但是你在我周圍，我一定知道的。你有特別的味道，你在我附近，周圍是不一樣的……”孩子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不一樣的覺，就是心里有一種奇怪的知，讓他知道爸爸就在周圍，雖然看不見，可是爸爸一定在周圍，他肯定的說，“我就是知道你跟著我。”

單鳴蹲下，仔細打量著他，雖然聽上去很詭異，不過想到這小子能變那種滿金鱗的怪然后又變回來了，一切不可思議的事在這個面前都不值一提，說不定那種怪天生就是狗鼻子呢，的直覺本來就比人類敏銳很多。

沈長澤出小手，“禮呢？”

單鳴愣了愣。

“禮，你又要說話不算話嗎，你說我回來就給我禮的。”

單鳴今天回來，已經發現他訂的東西到貨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腦袋，“進來。”

孩子一進屋就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了進去，然后就開始說，“爸爸，你怎麼又把隔夜的水放在水壺里不倒出來，茶葉也是，喝不完要倒掉，杯子會有茶漬的。在屋里吃完飯你又不讓人來收拾碗筷，你那麼怕蚊子，還要在屋里放招蚊子的東西，還有子不要扔在床頭，你怎麼就不嫌臟呢。”孩子真沒想到他三天沒回來屋里就這麼，一邊像個小大人一樣嘆氣，一邊把子扔進框里，碗筷倒進水槽泡著，作麻利的在兩分鐘之就把該規整的東西都規整好了。

單鳴一邊拆一個大郵包的包裝一邊說，“就是事兒多。”

孩子道：“我不給你收拾你要罵我，給你收拾你又嫌我事多，爸爸你可真難養活，難怪你只能幫人殺人，除了殺人你什麼都不會。”

“嘿，你小子今天是不是吃多了？是不是再你幾天你才高興？這些都是從哪兒學的你。”

孩子嘟囔一句，“肚子早就威脅不了我了。”他心里還對單鳴隨便給他增加訓練量生悶氣呢，一直轉著腦袋想怎麼找單鳴不痛快。

單鳴白了他一眼，“過來。”

孩子跑了過去，有些期待地看著那個盒子。

單鳴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把改裝過的D80虎牙格斗軍刀。

孩子的眼睛瞬間放出興的芒，他手拿出軍刀，小臉笑了一朵花，“是虎牙啊，是虎牙啊!”

單鳴據沈長澤的型和習慣，特意從冷鋼公司訂做了一把D80虎牙,全場30厘米，短小悍，非常適合小孩子劈砍和刺。這把刀經過特殊改裝，刀刃采用金屬強塑強，表面經過碳素黑化理，強度可以達到撬開一輛汽車的外殼,刀鋒上除了虎牙標志的鋸齒外，還有加固過的眼看不清的鋸齒狀刀刃,可以增加破切能力，槽采取現代化的多空槽斷續式樣,這樣方便刺進去后,小孩子也能快速拔出來。手柄是采用高仿棉布纖維狀外型,添加顆粒防。亮黑的刀配上手極好的手柄，虎牙特有的齒槽彰顯著它的兇狠和凌厲，這是一個把任何男人都夢想擁有的軍刀。

單鳴拍拍他的腦袋：“按你的五短材做的，就算以后你長大了，用順手了也可以一直用下去。”他指了指刀刃，上面還刻了沈長澤的名字“shen”。

這是孩子的第一把屬于自己的軍刀，以前他總是看著單鳴收藏的軍刀眼紅，現在他終于擁有一把自己的軍刀了!孩子興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高興得拿著刀嘗試劈砍和穿刺，任何作都順手得不敢想象，確實是專門為他打造的。

孩子一下子跳到了單鳴上，“謝謝爸爸！謝謝爸爸！爸爸你真好！”

“嗯？怎麼又好了？不是沒人的混蛋了？”

孩子抱著他的頭狠狠親了下他的臉頰，“爸爸雖然是沒人的混蛋，但是有時候也很好。”

單鳴冷哼道：“好好練習，等你能上戰場的時候，我會給你屬于你自己的槍。”說完把他從自己上扔了下去，“滾蛋。”

孩子拿著刀興地沖了出去。

單鳴看著他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這種覺跟他以前的想法截然相反，好像是……不希他長大。

28、第二十八章

從那以后，單鳴以每個季度為頻率不斷增加著沈長澤的訓練量，傭兵團時常組織各種各樣的實戰練習，這種練習雖然不能算是玩兒真的，但卻都是真槍實彈，存在很高的危險，至沿線布的地雷、警戒網、陷阱都能輕易要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