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出修長的手指，著他的下，惡狠狠地說，“代表你想和我約會！”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有幾個人甚至笑得直捶桌子。

唐汀之眼中閃過一驚訝，然后扭過臉看了沈長澤和單鳴一眼，這兩個人為東方人，卻常年和這些外國人混跡在一起，他們應該更了解中西方文化的差異，于是唐汀之就問，“真的嗎？”

單鳴笑著點點頭，“真的。”

沈長澤含笑不語，雖然一群人戲弄唐汀之不太好，但是顯然所有的科研人員都想看看這個平素一本正經，除了求知以外沒有其他任何的人究竟作何反應。科學研究是很枯燥的，尤其是呆在這見不到太聞不到花香的幾百米深的地下，能夠得到一點娛樂，所有人都希這出戲慢點收場。

唐汀之眨了眨眼睛，解釋道：“我并沒有想過要和你約會，我只是希你能穿上這個馬甲再做戰斗模擬。”

艾爾瞇著眼睛說，“如果你跟我約會的話，我可以穿上。”

唐汀之問道：“約會要做什麼？”

“做很多你絕對不知道的事。”

唐汀之斬釘截鐵地說，“這不可能，同一件事里包含多個我所不了解的知識點，這樣的幾率太小了。我對這個宇宙的了解，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怎麼會有‘很多’我‘絕對’不知道的事呢？”

艾爾微微錯開手指，了下指腹之間傳來的潤的，他循循善道：“如果你不信的話，就和我約會試試吧。”

唐汀之看著艾爾充滿蠱力的藍眸，稍微愣了愣，然后干脆地說，“好吧。”

游隼的人都不了了，百合尤其笑得部，惹得那些古板的科研人員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黃鶯終于看不下去了，尷尬地擺著手，“大校，這個不可以隨便答應的。”在他眼里，外國人都是很開放很混的，這個艾爾看著就一副輕佻的樣子，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對大校做什麼。

唐汀之輕輕移開臉，把自己的下從艾爾手里解放出來，“沒關系，對于自己陌生的領域，應該備鉆研的神……0621，請把有關于‘約會’這一社會習俗的研究報告整理一份發給我。”他重新舉起手里的馬甲，“莫瑞先生，現在你可以穿這個了嗎？”

艾爾站起，直了手。唐汀之把馬甲上胳膊的位置套進了他的手臂，艾爾突然低下頭，著唐汀之的耳朵，輕聲說，“其實，你的黑發我也很喜歡。”

艾爾和烏在戰斗的時候，實驗室外面所有的科研人員都在跟蹤兩人的、脈搏、速度、力量等常規數據，為了更好地發揮龍人的能力，也為了更好地尋找龍人的缺點，研制有效的防和武，這樣的模擬戰斗實驗每天都在這里進行著。

沈長澤和單鳴也進實驗室練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兩人之間的能差距已經越來越大，單鳴今年三十二歲，正是力的巔峰階段，可是他已經完全跟不上沈長澤的速度和力量，即使是在人類狀態下。這讓單鳴不免覺得有幾分沮喪。

單鳴到累了之后就退了下來，和沈長澤說想出去走走，天呆在地底下好悶。

他估計唐汀之是不讓他們出去的，所以只能和沈長澤說。

果然沈長澤的表有幾分為難，不過很快就答應了，說要先去申請，讓單鳴回去換個服等一下。

半個小時后之后，沈長澤回來了，帶著他出了門。

他們出門就坐上了核能車，來到大廳之后，單鳴被兩個武裝人員帶上特質頭盔，穿上束，這些東西瞬間剝奪了人的視覺、聽覺和方向。

看不到聽不到的時候是很無聊的，單鳴只能歪在沈長澤上，沈長澤為了給他解悶，就著他的手指頭，有時候在他手心里寫上數字，代表著還有多久到。

單鳴干脆就睡了一覺。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車停了下來，他上的束縛被解除了，睜開眼睛一看，他們在京高速公路旁，軍用越野車把他們扔在了收費站，給他們留了一輛毫不起眼的紅旗車，然后就開走了。

單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涼涼的空氣，看著有些發灰的北京的天空，心里涌上奇異的。

沈長澤把車開進了三環的一個小區，在地下停車場換了一輛車。

單鳴問道：“有監控？”

“嗯，很煩的。”沈長澤用測試儀把那輛車整個掃描了一遍，確認沒有被安裝什麼東西，才和單鳴坐了進去。

沈長澤問道：“爸爸，你想去哪兒？”

“不知道，我第一次來，隨便逛逛吧。”

“好。”沈長澤就開著車開始在城市里轉，到了下班高峰期他們找個地方吃了頓飯，等車流了，就繼續開車瞎轉。

單鳴在車上問他，“我好像一直不太了解你和政府現在算是什麼樣的關系？”

沈長澤想了想，“互惠的關系吧。前三年我一直留在地底沒有出來過，他們不讓我出去，因為我一直想去找你，后來我能克制自己了，就和他們形了穩定的關系。我雖然有軍銜，但是不完全他們控制，我需要在有復雜任務，或者做特殊實驗的時候配合他們，其他時間我可以自由安排。”

“那他們給你什麼？”

“保證我和你們的安全。”

“我們？”

“沒錯。十多年前你們在云南無意間到了一直剛剛進化功，但還不能自控的龍人，你們把他殺了，那個時候政府為了保，一直想要除掉你們，但是沒有得到機會，我和唐汀之一起說服上面的人，要求和你們合作，而不是敵對。”

單鳴點了點頭，“如果真想找我們麻煩，我們也奉陪到底，畢竟如果不是他們搞實驗，林強也不會死。”

“那純粹是一個意外，誰都不愿見到他發生。”

單鳴扭頭看向了窗外璀璨的霓虹燈，沉默了半晌，又問道：“保證你的安全又是怎麼回事？”

“有太多人想抓著我放。”沈長澤冷冷一笑，“豪斯曾應邀來過中國，陪我在實驗室呆了幾個月，配合我們的研究。但是他一直想把我帶走，他說帶我回國，把你也弄去國，讓我們見面。我無所謂相不相信他，我當時確實很想出去，于是我們共同策劃了一個行，結果被唐汀之拆穿了，本來是要把豪斯當做間諜決的，政治的東西很復雜，也不知道國是怎麼和中國通的，總之把豪斯弄回去了，不過現在豪斯已經止境中國了。除了豪斯，當時從監獄逃離的唐凈之，以及他……我的父親，每一個人都在威脅我的安全。現在有諜報消息說俄羅斯和德國已經拿到了龍樣本，龍人實驗是個越來越難以守住的，早晚會出大問題的。我找誰當保護傘，都比不上自己的國家吧。”

“沒錯，你應該留在中國。”

沈長澤把車停到了路邊，認真地看著單鳴，“爸爸，我希你和我一起留下，離開游隼吧，你不能一輩子當雇傭兵。”

“事實上我就是打算一輩子當雇傭兵。”單鳴平靜地說，“長澤，你不可能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是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的。”

常年生活在與死亡織的殘酷戰場上，目睹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想象得修羅地獄，一次次傷、頻臨絕境，使得他們永遠不可能恢復到正常人的生活中。冷漠、嗜、暴躁、道德缺失、應激反應過度，習慣地用暴力解決問題，把邊所有人當威脅自己生命的假想敵，一旦他們回到正常有序的社會，這些問題全部都會發出來。

遭遇殘酷戰爭，即使是那些全而退從戰場上歸來的士兵，也絕不是完好無損的，他們普遍會不同程度地患上創傷后力心理障礙癥，這也就是為什麼從戰場回來的士兵絕大多數需要接心理治療，才有可能重新適應和平社會。雇傭兵這個種群，常年與最兇惡的敵人、最惡劣地環境為伍，對于周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懷有戒心，對于對自己構威脅的事，很有可能習慣地作出攻擊行為，這樣的人游走于和平社會是極端危險的，他們自己也會到恐懼和無措。

為什麼說有有些軍人一輩子只會打仗？他們并非沒有智力去做普通人做的工作，而是他們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對于單鳴來說，對于游隼的大部分來說，他們只有在戰場上才能找到歸屬，只有陪在戰友邊，才覺得安全，只有抱著槍或者刀，才能睡。

所以，單鳴無法跟沈長澤回到中國，他既過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了軍隊的約束，這里沒有他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