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鳴按了一下手表側邊調整時間的那個小按鈕，然后拉出了一條鋁制細線，把這條鋁線在了手機信號最強的地方，沈長澤按下了通話鍵。

“喂？”

對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笑聲，“兒子，我送你的見面禮，你還喜歡嗎？”

沈長澤冷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給你一些教訓，讓你知道背叛自己的父親是什麼后果。”

“我們之間談不上背叛，我們的理念不同，我不會幫你，我也勸你早點收手，和一個國家為敵，太不明智了。”

“呵呵，你確實沒有背叛過‘那個’父親，顯然在你眼里，一個低級的雇傭兵也配讓你‘爸爸’。不過，這也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那些雜碎迫我，我也不會把你送走，如果你一直跟在我邊，你就會為我最得力的助手了。”

沈長澤看了單鳴一眼，用眼神詢問他有沒有發現對方的位置，單鳴搖了搖頭。

“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難道你妄想奴役人類？別天真了，那是不可能的，龍人基本不備繁后代的能力，進化又有著極高的失敗幾率，這個世界就算是變猴子的，也不會變龍人的。”

“真是可笑，你只有變了龍人，心和眼界居然還和人類一樣狹隘。人類太脆弱了，冷了不行熱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他們早晚要被淘汰。繁的問題一定會被解決，進化的問題也一樣，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趨勢，就連那些愚蠢的人類都在努力研究著怎麼制造更多的龍人，是他們自己把自己送上毀滅的，總有一天龍人會因為優越的能和智慧而為世界的主宰。”

接的越多，沈長澤就越能會到沈耀的瘋狂的，他不知道是什麼鑄就了沈耀這種種族優越，難道是為龍人太久？久到已經讓他們摒棄了人？

從今天他隨隨便便在公共場合安置炸彈就可以看得出，人名在他眼里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他要阻止沈耀，他一定要阻止沈耀，在他做更多的錯事之前。

“我的兒子，我希你能和我分勝利的果實，而是為我計劃里的一個敗筆。你好好想想吧，人類能給你什麼呢？錢？權利？地位？這些東西我們信手沾來，他們能給你的東西微不足道，你何苦制于他們？”

沈長澤低聲道：“你理解不了，我不想多費口舌。”

沈耀冷笑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單鳴擺擺手，“事先理過，定位不出來。”

沈長澤煩躁地把手機摔倒了地上。

單鳴把手機從地上踢了起來，然后一手抓住，再扔回給了沈長澤。那特制的手機異常結實，毫發無傷。

單鳴道：“他現在魔了，跟恐怖分子差不多，他手下的龍人隊伍在不斷壯大，而且都被他洗腦了，這樣下去非常危險，他早晚會干出一些讓世界矚目的事。”

沈長澤苦笑道：“他竟是這樣的人。”

單鳴搖了搖頭，目銳利，“不，他已經不是‘人’了。”

被沈耀這麼一鬧，他們也沒心在大街上閑逛了，也許暗就有人在盯著他們。但是這個時候基地的人來接他們，也可能造基地被泄，唐汀之的意思也是讓他們在外面再呆兩天，他會派人肅清他們邊的跟蹤者，然后再接他們回來。

沈長澤的住肯定已經被盯上了，于是倆人去了酒店。

單鳴最近頻頻出任務，進賬頗，卻沒花錢，趕挑了個最貴的酒店，要了個最奢侈的房間，好酒好菜弄了一桌子，打算認真一下。

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兩人依然徹夜瘋狂地做-，也許是他們彼此都知道，死亡離他們每個人都太近，趁著還有呼吸和心跳，一定要抓時間。

他們做-，在臺上、沙發上、桌子上、地上、床上，在這個總統套房任何一個他們樂意的地方，盡地-合，用最原始的方式近彼此，就好像這樣做就能把他們的心融到一起去，永遠不分開。

兩天之后，唐汀之派人來把他們接了回去。

一回去沈長澤就被領走了，剩下單鳴接了所有游隼員的打罵，覺得他出去玩兒不帶他們太不厚道。

為了賠罪，單鳴直接在實驗室里拉開了賭桌，玩兒起了Black Jack，一群人鬧哄哄的開了三個賭桌，把所有科研人員都看傻眼了。

等唐汀之回來的時候，這里儼然已經變了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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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這群賭徒被一一趕回了房間。

單鳴回去洗漱了一番,出來的時候發現沈長澤已經回來了,正悶著臉在看電腦屏幕。

單鳴走過去坐到床邊,“怎麼樣？”

沈長澤看了他一眼,“嘖”了一聲,“頭發。”

單鳴使勁甩了甩，甩了沈長澤一水,“說吧,研究出什麼沒有。”

沈長澤答道：“把況反應給他們了，目前正在調查,我們都認為,就算我們不去找他,他也會主跑出來。”他走進浴室拿了條巾出來給單鳴頭發，“我不在的這些年，你永遠不知道洗了頭發要干吧。”

“麻煩。”單鳴思索道：“那如果找到沈耀的行蹤，你們是不是又得去圍剿他？”

沈長澤并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他和單鳴獨的時間，過一分就一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只想和爸爸相的時，他輕聲道：“我不在你邊的話你本照顧不好自己。”

“你別跟個娘們兒似的，我撿到你之前的十八年都是這麼活過來的，不也強壯的。”

“那時候你年輕，現在你都三十多了，再過個十年八年的，所有以前你過的傷、讓遭的罪，都會反噬回來，到時候你會很痛苦。我需要你活很久，健康地活著。”

單鳴笑道：“我活得再久，還是會死在你前面，想這些做什麼。”

“你不想，我要替你想。”沈長澤把他頭發上的水法干凈，然后扔掉了巾，從背后抱住了他，輕聲道：“爸爸，留在我邊吧。”

單鳴沉默了一下，“你可以隨時回游隼，但是我不會留在中國。這一點我不會讓步，你不要再提了。”

“你可以留在基地，和我一樣，隨時有需要我們出任務的時候，你的戰場還在，只是換了一批。”

“不行，我的兄弟和戰友都在游隼。”

“可是這里有我。”

單鳴回過頭，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我不會離開游隼，直到我死。”

沈長澤眼中染上濃濃地失，他的聲音微微發，“說來說去，游隼永遠比我重要，是嗎？”

“沒有誰比誰重要，我只是想過我悉的生活，不想改變什麼。”

沈長澤咬牙道：“我是你兒子，你為什麼不能把我放在第一位。”他甚至開始嫉恨游隼、嫉恨游隼所有人的存在，如果他們都不在了，單鳴的眼睛就不會再看別人了。

單鳴低聲道：“你問我為什麼，難道你不能理解嗎？”

他怎麼會不能理解。十幾年同生共死、把后背給對方的戰友誼，經過炮火的考驗，經過淚的淬煉，比世界上任何一種都堅韌、都牢固，那是一種可以把命相托的信任，可以為了保全隊伍而犧牲自己的卓絕。

沈長澤會到了沉重的無力。他知道，自己無法取代游隼的位置，倆人之間復雜的，也無法讓單鳴放棄自由的生活來遷就他。

他真是不甘心，明明他們才應該是最親的人。

以前，他僅僅只希能夠留在單鳴邊，后來，他擁有單鳴，哪怕只是，可現在，他想要的越來越多，他想要單鳴他、雙眼只看著他，在任何時候，都在他手可及的地方。

是永無止境的，他想從單鳴哪里得到的，實在太多太多。

單鳴了他的臉，“你不是說你有自己掌控的時間嗎，那麼不忙的時候就回來好了，游隼有你的一席之地。”

“可是如果看不到你，我會每天都擔心，如果有一天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死了怎麼辦？”

單鳴道：“我早就對死做好準備了，你也該做好準備，現在活著痛快就行了，想那麼遠做什麼。”

沈長澤啞聲道：“你懂什麼……”他心里升起一陣難言的憤怒，“我早該知道，你本就沒有心。”

單鳴撇了撇，“大概吧，小時候營養不好，心沒長齊。”

沈長澤狠狠把他倒在床上，雙眼冒火地看著他。

單鳴笑看著他，“你還是小孩子啊……”

沈長澤著他的下，咬牙道：“爸爸，如果我們分開，你也會每天都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