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結束后教室的氣氛再次發生巨大變化。
“你看了清居的那個嗎?也太過分了吧?”
“啊,那個啊。做這件事的人太惡心了”
隔壁的生在聊的是假期中,被人放到網上的清居小學時候的作文。作文里寫著【長大后我想為偶像】。
“真讓人意外。沒想到他居然想為偶像”
“嗯,覺人設崩了”
聽著這些永無止境的八卦,平良架起空想的機關槍向著隔壁桌掃。
大家雖然都保持中立,可也不過是在看戲而已。明星的墜落會引人們的快。大家暗的暴出自己殘酷的好奇心。
城田他們的做法讓平良覺得惡心。要是不爽清居那你們滾開不就好了嗎,可他們還是一直纏著清居。要說這是優寡斷的話,大概是在侮辱優寡斷這個詞。不過面對態度始終如一的清居,這群家伙的行徑越發惡劣起來。
某天放學后,平良混在放學的學生群中下樓梯。清居走在前面不遠。在穿著同樣校服的人群中,只有清居他從來不會認錯。小巧的腦袋,腰的位置很高,在人群中總是異常的惹眼。
就在平良邊追逐著清居的背影邊下樓梯時,突然有什麼東西從視野里掉落下來。下個瞬間,清居的頭和肩膀染上了鮮紅的。
——?
幾乎引起,到波及的生們了起來“討厭——,這是什麼”“番茄?”聽到這句話平良才放下心來。這時頭頂上傳來誰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
“不小心把果打翻了”
城田他們在上面道歉著。絕對是故意的。
大部分果都灑在了清居上,清居的上變得一團糟。紅的水珠滴滴答答,清居也不抬頭看著樓上。從平良的位置看不到清居的表。但是他看到城田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清居走下樓梯,走向和出口相反的方向。因為這場鬧劇而停住的學生們也各自散開,平良則毫不猶豫地追著清居離開的方向。
走進特別教學樓,放學后的喧鬧一下子被拋在了后。清居走進了廁所。平良聽到水龍頭被擰開的聲音。接著是水聲。
平良站在廁所前的走廊上。‘清居看上去很平靜,但是實際上還是會到很痛苦吧’,平良不會蠢到去猜測清居的真實想法。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
——……每個家伙都這樣。
平良回想起那個時候清居厭煩的嘆氣聲。不是的。我絕對不會變得和城田他們一樣。也不會向那些墻頭草的同學們一樣。
就像是忠誠地守護著國王的最后一個士兵一般,平良站在走廊上。現在的自己,一定能跳污水中,救出被下水道沖走的橡皮鴨隊長。
就在平良繃神經集中神的時候,傳來水龍頭擰的聲音,平良藏到樓梯角。我就在你邊。但是這件事你不知道也無所謂。腳步聲。是清居出來了。平良等著清居離去,卻聽到喂的一聲。
——欸?
就在平良僵在原地時,又傳來聲音。
“你在的吧”
聽著明顯不耐煩的聲音。被這麼到,平良也無法裝作沒聽到。只好膽戰心驚的走了出來。清居手里拿著水洗過的襯衫,直接披著灰的。看到平良,清居無奈的嘆了口氣。
“對,對不起,我馬上消失”
“喂”
看到平良急匆匆想要離去,清居再次住他。就在平良以為自己要被罵的時候,他轉過卻看見清居向著走廊的方向抬了抬下。然后直接轉走了。
好像是讓自己跟著吧,平良小心翼翼地跟在清居后。因為洗了頭,領上滴落的明水滴綿延過清居細長的脖頸。
清居走進空無一人的音樂教室。手進辦公桌在里面一番翻找,最后掏出了一把鑰匙。大概是哪個老師或者學生藏在這里的吧。
清居用鑰匙打開了準備室的門走了進去。“冷死了”清居低喃著打開教室的空調。伴隨著嗡嗡聲,空調吹出溫暖的氣流。清居把服掛在椅子上放在出風口下面,然后又像是要晾干自己一樣坐在了課桌上。
“好暖和——……”
閉著眼睛的清居上披掛著窗口照進來的橙夕,實在太過麗。
平良不看呆了,就在這時清居突然睜開眼睛。
“你這樣一言不發盯著我看也太惡心了”
“欸,啊,啊啊,那個……”
必須要說些什麼。但是一著急話又堵在嚨口。再說,自己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和清居說的話。就在他手足無措之時忽然想到了什麼。
“我可以拍照片嗎?”
“照片?”
“啊,算了,對不起,當我沒說……”
已經被清居當跟蹤狂了,肯定不會讓自己拍什麼照片的。
“彩信嗎?”
“不是的,就是普通的拍照。不過算了,我太厚臉皮了對不起”
“不是彩信的話倒是可以”
平良呆住了。幻聽嗎?他傻傻地張著看著清居。
“你這什麼反應啊。不拍就算了”
“啊,不,我要拍。啊,不是,我想拍,請你讓我拍吧”
平良急急忙忙從包里取出相機。
“嗚哇,是單反”
清居不探過來,臉上的表一下子變了。
“……不會是拍用的吧”
被清居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平良趕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小學的時候父母買給我的單反相機,我一直把它當我的興趣”
“有錢人”
“欸?”
“一般家庭哪會給小學生買單反這麼貴的東西啊”
“那是因為有特殊的原因……”
平良一邊做著準備,一邊吞吞吐吐地繼續說著。
“我從小就有口吃,也沒什麼朋友,父母擔心我融不進班級,所以為了我能有一個可以轉換心的興趣好才買給我的”
也許是準備相機的習慣作,平良相對順暢地做完說明。
“口吃是什麼?”
“欸?”
“口吃是什麼意思?”
——啊,原來他不知道啊。
“那個,就是一種說話的時候無法順利說出來的病”
“欸,這是一種病嗎”
清居皺起眉頭。好像到了什麼打擊一般。
平良覺得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口吃這個詞,意外的很有人知道。可能說“結”更容易讓人明白,不過說“結”不會想到是一種病,反而讓人聯想到是單純因為張而無法好好說話。當然也有這種原因啦,所以才更難解釋清楚。
最近“結”這個詞也變一種歧視用語,在小說和電視里都看不到這個詞了。但這也不代表“口吃”就被更多人所知。隨著語言的變化,這種病的存在反而越來越不為人知,讓患者不得不陷需要向別人解釋“口吃”到底是什麼的痛苦境地。
“但是,你現在不是很普通的在說話嗎”
“不是一直都會口吃。如果一直口吃的話可能大家更容易明白吧,不過口吃有時候發作有時候不發作,我小時候就看過醫生,所以能一定程度上控制住。……不過一張還是會像換班那天一樣”
平,平,平,平。平良回想起那天像連珠炮一樣不斷吐出單音節的自己。
“……對不起”
清居垂下眼眸。這種表一點都不適合國王。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
“為什麼要習慣啊。看到你這種卑微的樣子就讓人生氣”
清居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啊啊,果然清居就是清居。平良無意識地瞇起眼睛。
“謝謝”
他自然的回答道,清居尷尬地背過臉。
“這有什麼值得道謝的。應該是相反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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