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從背后摟住清居。
【…一起洗澡?】
淡藍被單下依然看得出清居的耳垂略為泛紅。
【…嗯】
【那我去放熱水】
平良攔下急忙想離開的清居。
【清居,我喜歡你。喜歡得要死】
把臉埋進淺褐的發里,來回磨著清居的腦袋。
【…惡心鬼】
清居耳垂的紅變得更濃。
自己對清居喜歡的程度,恐怕清居沒辦法理解。
那就好。好喜歡、好喜歡、苦悶得快要炸,仿佛隨時會死。
就讓自己獨這甜與苦楚吧。
這天,平良收到不幸的Mail。
之前寄件參加征募的[Young Photographica]第一階段評審結果通知。
『經過公正嚴格的審查,僅此告知您憾的消息--』
當下就在社團活室全僵直,楞楞看著筆電熒幕。啊啊,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祈禱信啊。把進行求職活的學生絕境的那東西。第一次讀到。
---盡力和緩心思,面對刺激不過于敏。
想在打擊尚未傷及深時保衛心而暗自復誦著鴨子隊長教誨的當頭。
【通過了!】
某人的歡呼聲響徹社團活室。
【『Young Photographica』第一階段評審,我合格了】
【真的假的啊?】【沒想到你這家伙也參賽了喔】等等,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隨后都將視線投往平良。
【平良也收到通知了吧?】
【恩】
【哇啊。反應超冷淡,不能再開心點喔】
【預料中的合格,所以沒啥好的吧】
眾人的發言毫不留地刺向平良試圖平靜的心。
【落選了】
【咦?】
一小段的沉默之后,某人笑道【開玩笑的吧?】
【是真的。落選了】
平良如此重申,所有人聚集過來。
【怎麼可能我合格,平良卻落選了。太奇怪了吧】
被合格者如此說道更覺無地自容。【怎麼會啊?】【令人不敢相信!】大家議論紛紛。尷尬的水位越來越高,即將滿溢前,平良站起。
【我還得打工,先走了】
逃跑似地急忙離開社團活室。低頭大步穿過走廊。
恥到抬不起頭來。上掛著【像我這種的...】之類的自話語,只有攝影方面還算有自信的自己到慘重教訓。被大家連聲稱贊而得意了起來,實際上本行不通。沒想到程度爛到連第一階段審查都沒辦法通過。
--那家伙的照片有比我的好嗎?
深打擊的同時,回憶通過第一階段審查之伙伴的照片,心一部分到不平。這點更讓自己到恥。這才想到剛剛只顧著自己的,連一句恭喜都沒有說。換那家伙,知道自己落選而平良合格的時候,一定會大方道賀。恥之一波接著一波襲來,平良無所適從地矗立在原地。
多想把如此不堪目的自己一片片剝碎。像蟲一樣皮、轉生別的生,當場丟棄老舊的外殼。這麼方便的事自然是不會發生,只能拖著不堪目的真實自我走向車站。
其實今天本沒有排班。但是回家也沒事做,于是進到車站大樓的速食店里,打開筆電,瀏覽至今拍下的照片檔案。
只有人影被徹底清除的都市風景照。宛如任意妄為至惹怒神而到懲罰后被漂白的世界。
點下刪除。
又刪除一張。刪除。全部刪除。
清除不了自己只能刪除照片泄憤。其實兩邊同樣沒有價值。
【對了,上次說的工作發下來了】
用完晚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清居如此說。之前提過的連續劇第二主角的工作已經確定。主角為安奈,這是安奈第一次的連續劇主演。
【好厲害喔。第一次參與連續劇就是第二主角。恭喜你。我要看一百萬次】
【一次就夠了。而且厲害的是安奈才對】
相對于十分的平良,清居似乎沒多大想。
【恩。安奈接演主角也很厲害。不過這才第一次在連續劇演主角,意外的呢。之前演過很多電影的主角了。覺知名度很高】
【確實很高啊。因為安奈是電影演員嘛。十幾歲的時候第一次擔任主角的電影在柏林電影節獲得最佳演員獎,一舉引起全日本的廣大注目。公司方面貫徹不廉價推銷的方針,至今為止推掉數不清的連續劇提案。這回算是做好萬全準備,眾所期待的出道吧】
【真的厲害】
【沒錯。確實厲害。我能接第二主角也是因為這個背景】
【怎麼說?】
【各電視臺都急切想要拿到安奈連續劇主演的案子,主導權變在公司手上。包括容、出演費、宣傳方面都一樣。剛好一位原本選定的演員因為某些因素臨時取消,社長就強力推銷了我。否則都到了這個時期,沒可能再拿到角的。】
【不過,假如東西不堪用,再怎麼猛推銷也沒人買單的吧】
例如連第一階段審查都過不了關的東西---
【這點在演藝界反而難說,明知選角完全不合適,還是可能因為上映票房或贊助商之類的關系而強行決定。不過我的況倒沒那麼夸張,社長沒傻到安排一個會給安奈扯后的附屬品】
清居得意似地哼了一聲,微微抬頭。
【不過附屬品終究只是附屬品】
幾乎覺冷淡的側臉讓平良看得迷。
【干嘛啦】
【就覺得很】
清居對自己有正確且完整的了解。不會過度自輕,也不會預設失敗況而掛保險。使出渾解數也學不來的強韌讓人止不住憧憬。
【那你那邊怎麼樣了?】
【咦?】
【攝影大賽。第一階段審查結果已經公布了吧?】
【你清楚的嘛】
最終大獎名單定于冬天刊登發表在雜志。可是第一、第二、第三階段審查結果通知的相關容是用很小的字寫在征募注意事項里面,見平良為此到疑,清居甩開臉。
【收錄的空檔時間,因為無聊上網才湊巧看到的】
【喔喔,原來】
【所以結果如何?】
--拿下大獎,為職業的吧。
回想清居的吩咐,覺背上冒出陣陣冷汗。
不是平良偏心,以客觀而言,清居確實越來越歡迎。下一季將參與安奈主演的連續劇也算話題十足,可能很快就會一舉紅。相較于自己,別說大獎了,連第一階段審查都沒通過,真的沒臉說出口。
【啊。沒過喔】
從低頭不語的模樣不難猜測,平良也面對現實,點頭回應。清居會失,覺被辜負,然后到厭煩。然而不如平良所害怕的,清居只是哼了一聲。
【沒差啦,下次再加油就好】
平良緩緩抬起頭,對上清居毫無緒變化的雙眼。
【...你不生氣嗎?】
【我干嘛生氣?】
【清居要我拿大獎,為職業的,我卻辜負了清居的期待。】
【有人說過第一次就要得獎嗎?】
【呃...是沒有】
【再說了,連一次失敗都不想有,你以為你是誰,神嗎?】
搖頭表示自己不可能這麼想。再者神也會失敗。例如讓自己跟清居配對,這種超嚴重的心錯誤---
【那就轉換心,計劃下一次。我第一次參加的選拔賽也沒拿到獎。就算現在也不是想做的事都有實現】
高中時期,清居初次圍男大賽卻落選,導致當時在班上的立場變得很尷尬。然而清居一派滿不在乎的模樣,最后是平良忍不住揍了那票過度放肆的人。那件事沒有改變世界,但改變了平良的意志。
【但不就是因為那場大賽才被現在的經紀公司社長找上的嗎?】
【嗯嗯,咱們家社長眼很高嘛。】
清居特有的強韌,遭遇失敗也不卻步,絕不會貶低自己。
【來看看現在報名截止日期最近的是哪一個比賽】
清居拿出手機上網搜尋。
【這種事越拖就越沒力。一鼓作氣多參加幾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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