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裂的事到了我市上流社會的廣泛關注。
圈子里的人都在傳:當日顧景琛被單挽一個電話過去,開車把一名不明份的年輕男子送去醫院,全程單挽和那名年輕男子十指扣、眉來眼去。最后醫生診斷年輕男子的病癥是裂,直接坐實單挽被騙了初夜的事——本這件事就很勁了,但據知人士,該年輕男子的份更勁,他是蘇簡安和褚澤包養過的小人。試問誰不知道蘇簡安暗單挽?誰不知道褚澤前段時間還為了這位小人和某某大打出手?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蘇簡安、褚澤的笑話,同時等著單岐出差回來收拾我。
我從我一個朋友那里聽說了這些沸沸揚揚的謠言,磕得津津有味。
距離此事已經過去三天,單挽送我去醫院、帶我檢查,每天跟我形影不離。
我從來沒發現他這麼黏人。
吃下單挽給我喂到邊的蘋果塊,我隨口問了一句:“褚澤后來沒有找你麻煩吧。”
單挽不太高興地哼了一聲:“他敢呢。”
那天單挽宣布完我跟他在一起的事,褚澤眼睛里幾乎噴出火來,直接從單挽背上把我扯了下來,咬牙切齒地罵:“老子今天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你什麼時候跟單挽關系那麼好了?想報復我?你個作,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又忙著添一筆新的!流了是吧?跟我回去,老子今天好好給你治治你這病!”
說著就把我扛在肩上,手臂錮住我的,肩膀頂著我的胃,直接穿過草坪往門外走。
我掙扎了一下,被他一掌扇在屁上,立刻嗷地一聲出來:“挽挽,你看他!”
褚澤森冷道:“現在你誰都沒用!”
單挽追上去,攔住褚澤,極難得地生氣起來:“你干什麼?你跟向希哥算什麼賬?他跟我在一起關你什麼事!”
褚澤勉強出一個笑,可笑意太冷,漆黑的眼睛滿是煞亮的刀劍影。
“挽挽,你年紀還小,容易被人騙……之前你生日宴上我就跟你介紹過了,向希是我男朋友,我們在一起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勾搭你,只是在跟我賭氣而已。”
單挽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無辜地回他,他就有了底氣。
“你才在騙我,向希哥早跟我解釋過了,他跟你沒關系。你之前在三亞不是也告訴我,你們就只是普通朋友?”
我補充道:“對啊,挽挽,你聽我的,他是喜歡你,所以現在才這麼怪氣的。”
單挽看著褚澤的眼神奇怪起來。
褚澤惱怒,刀子般的視線到我上:“還有力氣胡說八道?小婊子,閉上你的!”
單挽似乎被褚澤罵我小婊子的話激怒了。
“褚澤哥,你現在把他放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否則你就是侮辱我男朋友,我直接代表單家跟你翻臉。”
烏發紅,表冷如山澗雪。
我從來只知道單挽又又甜,卻不知道他還能又A又帥。
我承認,我那一瞬間連心跳都了一拍。
然后下意識地去看蘇簡安——
他只是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我們這一場鬧劇,眉目間全是不染紛爭的漠然。
我的心陡然一涼。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也許蘇簡安也沒有那麼喜歡單挽。
他誰也不喜歡。
第28章
“向希哥,再吃一口。”
單挽又給我剝了一個橘子。
我躲開了:“不吃了不吃了。”
單挽自己吃了,然后湊過來抱住我的腰,把臉埋在我的肩窩里,出一雙貓兒似的眼睛。柑橘清甜的香味在我的鼻尖漾,我口干起來,著單挽的下,吮了吮他的瓣,因為嘗到了柑橘的甜味,就繼續深吻進去,和他換著唾。
吻完之后,單挽的臉紅,有些不好意思看我。
“橘子甜的。”我在他的下上搔了搔,覺得他有點像寵,乖得沒話說。“我又想吃了,給我剝一個吧寶貝。”
單挽去廚房的冰箱里拿橘子,又喊我:“向希哥,你想不想吃葡萄?我給你洗一盤葡萄吧。”
“吃。”
我把手邊方才翻閱的時尚雜志蓋在了臉上,愜意地躺在單挽畫室的沙發里,等著單挽給我端水果過來。
片刻后,一只手把雜志拿走了。
我以為是單挽,沒有睜開眼睛,對他撅著討吻:“寶貝,洗得這麼快?先親一個叭。”
“寶貝?”一道冷至冰點的聲音,極危險地響起:“你在誰?”
我猛然睜開眼,正對上單岐墨玉般的眸。
門外是他的行李箱。
他出差回來了。
我被單岐嚇到從沙發上滾下來。
單挽慌忙把一盤晶瑩剔的葡萄放下,過來扶起我,瞪了眼單岐:“哥,你又對向希哥干什麼了?”轉過來又連問我好幾句有沒有摔到哪里、疼不疼。
單岐道:“挽挽,你太慣著他了。”
單挽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害得像個小姑娘,倒是在別人面前還放得開一點,他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向希哥現在是我男朋友,我不慣著他,誰慣著他?”
“給你找了那麼多相親對象,家世、相貌、人品、學識,樣樣都比他強。”單岐銳利的視線在我上刮了刮,像是想把我的骨髓皮都給剖出來,稱出我到底有幾斤幾兩。他的眼神是輕視的、高高在上,有錢人看被包養的金雀,慣常都是這種眼神。褚澤也是這麼看我。
“那些人你一個都看不上,我倒想知道,他到底哪里你眼了。你年紀小,還不知道人心險惡,你能知道他跟你在一起是圖你什麼?”
單挽耿直道:“向希哥能圖我什麼?他跟我在一起后,什麼都沒要,反倒被我弄得進了醫院。”
我心想,我不是不圖什麼,我倒想提提包養費的事,不還沒來得及嗎?
單岐冷冷盯了我一眼:“我也不是沒見過。分明經驗富,怎麼這次就進醫院了?”
這就是直接挑明我和他上過床的事了。
仿佛天靈蓋上劈了道驚雷,被他這一句話一震,我渾都是一僵。
掉馬這麼快?
我靜靜想,單挽這麼溫,就算知道我跟他哥哥睡了,應該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吧?
果然單挽急了:“哥你別瞎說,你哪里見過我經驗富了?我就是經驗不富才把向希哥弄進醫院的。”他坐到我旁邊,握住我的手,十指嵌進我出的指,扣了,像是上了鎖。“向希哥,我真的沒有和別人搞過,我哥就是想在你面前抹黑我,你不會信他的吧?”
我:“?”
單岐:“……”
我很快反應過來:“哦哦,沒事,寶貝我相信你。”
單岐按了按眉心,我這才注意到,他還戴著之前從我這里買的腕表。
“挽挽,你先進臥室,我跟你這個小男朋友單獨聊一聊。”
“不行,他怕你。”
“我是你哥。”單岐正,緩緩道:“我跟你一起長大,你上學的時候我幫你輔導作業,你工作的時候我幫你打通人脈,你到了結婚的年紀,我又幫你一個個篩選相親對象。現在你不過談了個不知底細的男朋友,就開始頂撞我,什麼都不肯聽我的了。是嗎,挽挽?”
我把單挽推進了臥室,順便鎖上了他的門。
不是我想順著單岐,只是單純地覺得,單岐雖然控制強了些,但他作為哥哥,對單挽是挑不出一點病的,單挽不該這麼不懂事。
他被寵壞了,不知道骨親是多麼珍貴的東西。
而我知道,因為我沒有。
單岐坐在沙發的另一端,手拾起了桌上的一只琺瑯杯,自己倒了杯水,水里漾著溶溶的、模糊的彩。
“你打得一手好算盤,被蘇簡安拋棄了,你就勾搭上褚澤;發現褚澤是條瘋狗之后,又爬上了我的床;后來發現我們幾個都太明,不可能對你死心塌地,你轉眼就跟挽挽談起了。他太乖了,什麼都聽你的,對你來說確實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