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便宜褚澤了吧，他邊就有小人，沒什麼刺激的。應該把條件限定陌生人。”

趙玨的臉有些尷尬，但不敢發作，只能溫順地垂著頭。

“誰都不行，舌吻什麼，惡不惡心啊。我才不吃別人口水。”褚澤煩躁地端起杯子，連喝了三杯酒：“你們這都什麼要求。”

顧景琛道：“是嗎？我怎麼見你吃過呢？還吃了久。”他似笑非笑瞥了我一眼。

李二附和道：“我也見過。”

單挽懵懵懂懂地道：“我沒見過啊，他之前說過的，絕對不和別人接吻。什麼時候破例的？”

章鵬哈哈大笑。

褚澤面無表道：“有完沒完？繼續游戲。”他把趙玨從懷里推開，似乎是覺得熱，把襯衫的紐扣又扯開了一些，出的鎖骨。手肘支在膝蓋上倒酒時，一道銀的芒從他的服里了出來，是一個十字架。我覺得好看的，又多看了兩眼。

眼睛忽然被一只的手捂住，單挽湊在我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你今天為什麼老看褚澤？他比我好看嗎？再這樣以后就不帶你見他了。”

“小醋壇子。”我把單挽的手拿下來，敷衍地在掌心親了一下：“乖。”

他很聽話，被我一親就順了，輕輕哼了一聲。

第38章

第二個被選中的是章鵬，嘉蘭把他的初夜初吻初全都得干干凈凈；第三個是顧景琛，他選的大冒險，在舞池里挑了個陌生男人，直接表白了。那是個直男，估計還有些恐同，被顧景琛嚇得落荒而逃。

單挽看得擔心起來：“千萬不要到我，如果大冒險讓我跟個陌生人表白，我可不去。”

結果他的擔心很快就應驗了，下一個就是單挽，他選了真心話。

嘉蘭興致地想了好久的問題，可褚澤搶先問了：“你跟向希上過幾次床？”

單挽的線抿起來，出被冒犯的神。我了他的手，安道：“可以說。”

他不不愿地開了口：“不知道，怎麼可能去數，好多次了。”

顧景琛唯恐天下不：“我記得你們也沒在一起幾天，怎麼就好多次了？挽挽，你還年輕，怎麼一點也不知道節制？”

幾人都起哄地笑起來，只有褚澤沉著臉。

單挽臉皮薄，白皙的面皮紅了。“好了別說了，下一個。”

下一個到的是我，真心話的問題是褚澤問的：“你跟幾個男人上過床？”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立刻唏噓一片。

李二笑得連端酒杯的手都不穩了：“狠還是褚哥狠。”

單挽的臉已經難看到極點：“什麼跟幾個男人上過床。向希哥當然只有我一個。”

我沒出聲，掠過了滿桌人的神，有看好戲的，有事不關己的，有好奇的，還有褚澤，他盯著我，眼神銳亮，如同開了鋒的劍戟。

一片沉默里，竟然是單挽坐立難安，他先撐不住，握住了我的手：“向希哥，你怎麼不說話？”

“換大冒險。”

褚澤道：“大冒險更好。過來給我口，直到我出來。”

單挽跟褚澤打起來了，不，應該是單挽單方面毆打褚澤。

褚澤沒有還手，他舍不得。

桌上的酒瓶全都砸碎在地板上，化為碎片或齏，大片蔓延的酒反出耀眼的暈。嘉蘭嚇得尖，所有人都朝我們這里看來。章鵬抱著單挽的腰往后拖，竟然拖不，趕喊我幫忙：“向希，你管管你男人。”

我確實有心上去攔一攔，但肢十分僵滯，關節仿佛生了銹，讓我只能冷眼旁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做不出反應。大概是我的態度太漠然了，章鵬看不慣地啐了一聲：“，看別人為你打架還，連攔都不攔一下。好歹裝一裝吧？”

趙玨撲到褚澤上，想幫他推開單挽，卻在混中挨了單挽一拳，夸張地起疼來。

李二把他一腳踹開：“滾，你在這添什麼？滾回家去。”

我心想，這幾個大爺真難伺候，不拉架的要被說居心不良，拉架的又要被說添。

我把倒在地上的趙玨扶了起來，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我，不太明白我這是什麼路數。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解釋自己突如其來的同心。

我只是自憐。

在這些大爺的眼里，我和趙玨都是解悶逗趣的小玩意而已，富家公子一擲千金，寒門子弟爭逐金丸。我們是伏在他們這些人下掙錢的，都是一樣的賤，一輩子都上不得臺面。如果單挽知道我是被包養的婊子，也會看不起我的，就像蘇簡安一樣。

最后是顧景琛跟章鵬合力制住了單挽。

單挽的眼眶通紅，又難過又憤怒，連淡紅的都被咬破，滲出刺目的。他攥著拳頭，用力到青藍的管都從薄薄的一層皮下凸出來。

他肯定看出來了什麼。

他知道我跟褚澤的關系不一般，但他不想跟我發火，只能把怒氣發泄在褚澤上。

單挽看起來弱弱，真打起架來卻瘋得要命，誰攔都不頂用，力氣也出乎意料地大。李二拉架的時候也被單挽誤傷到，在七八糟的桌子上了幾張紙，按在自己的鼻子上，微微仰起脖頸：“老子的鼻梁骨都要被打斷了，挽挽你可真行！不就是一個小兒嗎？我跟你直說了吧，你那個寶貝男朋友早就被褚澤包養過了，他哪有你想的那麼純，不還是給錢就能玩？上次我們在景琛的會所轟趴，他跟褚澤就當著我們的面滾到一起，就差子干了……還說什麼只有你一個男人？他說這種話估計只有你信！還有蘇……”

“說幾句話你能死嗎？”

竟然是褚澤開口打斷了李二，他用指腹揩去了角的跡，從一片狼藉的桌子上找出了唯一一瓶幸存的酒。坐在墨綠的沙發里，仰頭就灌了半瓶。

單挽一言不發，眼淚奪眶而出，章鵬看怪一樣看他，表詭異地給他遞紙，卻被一把推開。

單挽終于肯看著我說話：“之前在溫泉，你跟褚澤當著我的面打罵俏；上次一起吃飯，你跟他坐在一起，眉來眼去好多次；還有今晚來酒吧，我看你也不是因為吃我的醋，你就是想見他吧。剛才我還坐在你旁邊，你眼睛就黏在他上了！你那麼喜歡他，還跟我在一起干什麼？”

我大概確實是個心狠的人。

看到單挽哭著質問我的樣子，我還是可以做到面無表。

“跟你在一起，最開始是因為，單純地想睡你。后來是你哥哥給了我錢，我答應先哄著你，找到合適的時機就分手。”

單挽沉默了很久，我心里想，他不會把我也揍一頓吧？

“難怪這段時間你對我都是忽冷忽熱的，因為一點小事都跟我發火。”

他自己抹掉了眼淚，眼睛里卻還是滿溢著郁麗飽滿的水汽。

單挽有一種魔力，他哭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跟著心碎，我也不能免俗，難得手指都蜷起來。

他繼續啞著嗓子控訴我：“所以你之前說喜歡我都是騙我的。我們在一起之后你對我的態度就變，我沒談過，我還以為大家都是這樣的，在一起之后總會平淡一點，其實只有你是這樣的。你想睡我，已經睡到了，所以膩了。”

我想了想，他說得其實也差不多。“對。”

單挽的眼神變得灰暗起來，像是熄滅了一盞漂亮的琉璃燈。大概是出于對的逝去的惋惜，我的心臟又痛了一下。

他最后失地看了我一眼，轉離開了。

第39章

顧景琛開車帶褚澤去醫院理傷口，褚澤非要把我帶上，我不去，他直接把我塞進了車里。

他們一個朋友就是醫生，在辦公室給褚澤傷口消毒的時候，調侃了幾句：“褚澤你最近怎麼老來我這上藥？不是很久沒干老本行了嗎？你爸都洗白上岸了，結果你又混回去了。這次跟哪個不長眼的惹了你？”

褚澤冷道：“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