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問他看我干什麼,他就也跪在了地毯上,俯吻上我的,我手去推他的肩膀,卻被他扣住按在沙發上繼續吻。我睜著眼被他吻著,腔里的怒火幾乎燒到肺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可蘇簡安卻只是閉著眼睛吻我,那種虔誠的表,好像我是他夢寐以求的寶貝。
我的怒火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繃的也放松了下來。
不知道吻了多久,蘇簡安才放開我,有銀黏連邊,我下意識地掉了,怔怔道:“你剛才是不是把我里的芒果干吃掉了。”
蘇簡安跟我一起坐在地毯上,還握著我的手,十指相扣。
他很溫地說:“不知道,也許是我吃了吧。”
然后我們又陷了沉默。
我后知后覺地,忽然甩開了他的手,嚯的站起:“滾出去。”
蘇簡安慢慢站起來,看了我幾眼,眼底滿是晦的緒,沒有解釋,只說:“那我走了。”
我下方的肋骨忽然有點疼,我以為是被蘇簡安氣的,但那痛越來越劇烈,我弓著腰坐到沙發上,仔細了一下,才發現疼的不是肋骨,是胃。我有點惡心,著垃圾桶吐了一會兒,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蘇簡安聽到靜,連忙返回來,卻沒敢過來,低聲問:“你怎麼了?”
天吶,剛被蘇簡安吻完我就吐,他該不會以為我是惡心他吧?這也太傷他自尊了。
我勉強解釋:“應該是胃病突然犯了,你去臥室的屜里幫我找一下藥。”
他連忙進臥室開始翻找,可聽到屜被拉開的聲響之后,卻遲遲不見他出來。我有些奇怪,捂著胃往臥室里走,扶著門框虛弱地說:“你找到沒有?”
蘇簡安讓開了,我看見他拉開了床頭柜的第二個屜,里面有一摞紙條,被夾子夾起來,最上面的紙條還暈著淚痕,得皺的。
上面的留言是:“希希,是我的錯,抱歉。我們都忘了昨晚的事吧,我會補償你。”
這是上一次蘇簡安喝醉酒睡了我之后留的紙條,被我扔進垃圾桶里又撿了回來,同這十年來蘇簡安給我留的紙條一起存著。這個可恥的習慣,讓我當初卑微的心思,現在完全剖白在了蘇簡安的面前。
“你別誤會,”我說:“收拾得這麼好,是因為我準備扔了,要不然你待會兒走的時候順便幫我理了吧。”
蘇簡安的背繃得像快要斷的琴弦,他沒有聽我的辯白,只是沉默著拉開了下面的第三個屜,里面都是蘇簡安這些年送給我的東西,甚至連高中考試時候借我的一塊橡皮,都被我封在小盒子里,標注了日期。
我覺胃更疼了。
第52章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線微亮的遠遠地橫在樓房上,月亮還未完全下去,剩下團模糊的影子。秋季,天亮得不早不遲。
手背傳來了涼的潤,然后管傳來一陣螞蟻叮咬般的疼痛,已經扎上了針。
接著是吊瓶到一起的清脆聲音,我睜開眼,正看到護士收拾好托盤離開的背影。蘇簡安站在旁邊看著我,故作輕松地笑了笑:“還是怕扎針嗎?眼睛都不敢睜。”
我沒接他的話,他就在剛才護士坐的那個小板凳上坐下了,繼續問我:“吃過止疼藥了,現在怎麼樣?還難嗎?”
“還行。”我說:“我還以為是胃病呢,原來是因為吃了過期的芒果干,但你吃了怎麼沒事?”
“我就吃了一點。”
答得很謹慎。
他之前強吻我的時候很大膽,現在竟然才后知后覺,張起來。他張的時候其實別人也看不出來,只有我能憑借多年相的經驗,一眼窺破。
都是我收藏的那些件惹的禍,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想過,等有一天他自己發現了這些,該多我這麼他,到時候肯定不知道怎麼疼我才好,想到那個場景,我自己都要得痛哭流涕。可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不再有這麼稚的念頭了。
我只把那些件當還未分揀的垃圾,可蘇簡安倒替我在意起來,在意到不知道該怎麼對我,對我好,覺得不太忍心;不對我好,更不忍心。
其實既然不能在一起,想這些都是多余。
我跟蘇簡安正相對沉默,一個年輕的醫生從走廊走過,邊走邊白大褂,目無意中朝我這里掠了一眼,作就頓住了。
他走進來,看見了蘇簡安,過去打招呼:“簡安,怎麼在這里?”
我認出這名醫生是之前給褚澤上藥的那個,他們都互相認識。
“他吃壞肚子了,我帶他來醫院看病。”蘇簡安看向我。
“認識認識,向希嘛,你前男友。”醫生笑了笑,有些促狹,他瞟了一眼我的吊水瓶:“才扎上針。這都快天亮了,你們這個點來醫院,昨晚是在一起吧?”
蘇簡安剛想解釋,他就擺了擺手:“放心,我絕對不告訴挽挽,不然他一撒潑,又要打架,我可不做這種煽風點火的事。”
蘇簡安站了起來:“其實……”
醫生擺手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已經往門口走了:“放心,褚澤我也不告訴。”
他的影即將消失在門口的時候,我就看見他掏出了手機,開始瘋狂打字。
我:“……”
沒過多久,我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挽挽。
我接起來,就聽見挽挽問我:“向希哥,你是不是住院了?怎麼回事啊?嚴不嚴重?”
“你怎麼知道的?”
“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說看見你在醫院,讓我趕過來。”
看來那個大醫生沒說其他的,我松了口氣:“沒什麼大事,就是吃了過期的芒果干。”
單挽道:“家里沒有芒果干啊,我走的時候只看見有堅果和薯片,你今天剛買的嗎?哪家超市買的啊,太過分了,過期的東西怎麼還能拿出來賣?你告訴我那家超市的名字,我待會兒就打電話投訴!氣死我了!”
“別氣別氣。”我勸道:“我也沒什麼大事。”
“那你現在還難嗎?吃藥了嗎?打點滴了嗎?有沒有上吐下瀉之類的?”
面對他一連串的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無奈道:“已經好了,正在打點滴。”
“不行,我要回去陪你。”
“你今天不是還有事要做嗎?別回來了,你想把你哥氣死啊。”
“可是你生病了,生病的時候沒人陪著,你該多難啊。你放心,我哥不會生氣的,我現在就買票。”
又說了兩句,我實在勸不住單挽,只能應了。
掛了電話之后,我對蘇簡安說:“挽挽要來,你先走吧,讓他看見了不好。”
外面的天又亮了一些,紅彤彤的朝霞從樓房的頂上漫出來,皺了、吹散了,連綿地燒了一片,另有半太冉冉升起。
其實城市里看到的日出并不如想象中的仄。
柑橘的打在了蘇簡安的側臉上,灑進他的眼睛里,和他琥珀的瞳仁融了令人心醉的波。可他的眼睛并不如平時有神,像是枯萎了一般,出些了無生趣的意思。
“他還要一段時間再來,那時候你點滴都打完了,我送你回家之后再走。”
等打完點滴,外面天已經大亮,我被蘇簡安扶著上了車,看見外面人來人往,整座城市都在下蘇醒了過來,猶如蟄伏冬眠的蛇,窸窸窣窣地出了巢。
蘇簡安讓我在車里等他一會兒,自己下去給我買了粥。
真,其實只要蘇簡安想對一個人好,他就可以是最完的人。
“去哪里?”
“你知道挽挽家在哪嗎?”
“知道。”蘇簡安的聲音低下來:“……還去他那里?”
我沒搭理蘇簡安的這句話,車以平緩的速度駛了出去,二十分鐘后就到了地方,上了電梯,蘇簡安又親自把我扶到門口。我瞥了他一眼:“別看我輸碼,不然你半夜溜過來,我和挽挽會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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