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侯:“那倒不是過分,是缺德。”
時恬:“……”
不過,發了這些消息,聞之鷙卻沒靜了,接著一會,時恬發現頭像變黑人已經下線了。
修補著破破爛爛的機甲,翻來覆去,時恬見再也不能當猛男了,翻翻聞之鷙的主頁,莫名有點兒失落。
扯了扯,點開別的游戲。
沒意思。
臨近傍晚時恬起:“我先回家了。”
“從良了啊?不過夜的嗎?”
“小爸在家等我吃飯。”
“吃啥?”夏侯侯湊近:“我能蹭一頓不?”
時恬拎起背包,掃他一眼:“你蹭個屁。”
“我就蹭,我就蹭。”
夏侯侯就一單純的自來,拉拉扯扯走出包間,剛轉角,時恬腳步戛然而止。
網吧燈有點兒暗,灰蒙蒙的,聞之鷙坐在兩排電腦中間的椅子,長到過道,指間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他仰著臉,下頜線棱角鋒利,眼底暗,莫名縈繞著一層郁低落的氣息。
整個網吧氣氛凝固,網吧老板戰戰兢兢陪笑臉:“宗主,對不起,真對不起,這傻不知怎麼不長眼堵吸煙室擾別人,挑事兒,剛見你打人后已經報警了,別跟那傻置氣啊——”
氣氛,旁邊幾個人附和:“是的,是的,是這樣的——”
地上黏著灘,看樣子是真手了,這一通扯掰后聞之鷙還靜著沒說話。
網吧老板眼可見臉上褪盡。
整個偌大的空間,靜的連針掉地上都能聽清。
夏侯侯大大咧咧,扭頭問:“怎麼了啊這是?”
“……”
。
時恬捂他,已經晚了,聞之鷙目轉過來。
視野之中,門口的Omega一干干凈凈白T恤,栗頭發剛洗過吹的蓬松,襯的白皙,鼻梁眼睛生的致清新,五偏。
被他看見后立刻轉開了目,投向別的地方。
聞之鷙沒想到來個網吧上一秒游戲被噴失,下一秒就見到了芳心縱火犯本犯。
垂著眼皮,聞之鷙給煙出一支,思緒漫然地想起湛明的那幾句分析:“他明顯怕你啊,聞哥,知不知道什麼溫,猛A的溫!溫刀,刀刀割人命!”
“…………”
聞之鷙覺得這他媽什麼溫怕是玄學。
他好溫了。
但小Omega還是被他嚇的要跑。
聞之鷙抿了抿,大概清楚不能在他面前兇了,網吧老板道歉時說了句:“沒事,都散了。”
陸陸續續離開。
聞之鷙也率先下樓。
看聞背影消失后,時恬才敢出網吧。
夏侯侯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剛游戲罵他,查水表查到網吧來了。”
“…………”
這麼一說時恬莫名恐慌:“淦,大意了,剛才不該罵他。”
夏侯侯拍他肩膀:“不然怎麼你算了?不過罵都罵了,不多想。以后長個心眼兒,即使你博得頭籌,他也是你永遠惹不起的爸爸。”
“……”時恬承認錯誤,“我飄了。”
網吧下去是截鋼鐵樓梯,時恬跟夏侯侯分道揚鑣:“走了。”
夏侯侯點頭:“明天作業借我抄。”
“……”
網吧旁有條巷子,線暗,燈泡壞了半只。時恬走過時察覺到莫名的視線,側目,斑駁陸離的巷壁,微從狹窄天井下來,給Alpha高挑的影鍍了層白雪。
時恬嚇了一跳,沒想到聞之鷙等在這兒。
他夾了煙,幾縷霧霧明明滅滅,猩紅余燼逐漸到指骨的。
聞之鷙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眼簾垂著,遠遠看他。
……
意識到聞之鷙無意上前,時恬猶豫后,裝作沒看見往前走。
背后的視線一直在。
聞之鷙跟著他走了一段距離。
類似于尾隨。
……雖然往寬了想時恬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才拒絕他幾天,可能還沒對自己的信息素敏。Alpha更瘋狂是在易期,強暴捆綁、囚,只要能夠占有Omega,被信息素縱的畜生們什麼都能干出來。
安著自己,但時恬還是到驚慌。
甚至可以聽見腳步,但后只是跟著沒什麼突然作。
時恬到路邊打了輛車,等待的間隙用余看了看,高大的影站在樹底,垂著眼瞼,眸底的緒看不清楚。
上車后時恬松了口氣,著窗戶回頭,車已經開了很長一段距離,聞之鷙還一不停留在原地。
像個被人丟棄的小孩。
時恬回座位坐好,心口充斥著異常酸的緒,莫名其妙的。
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第13章 爺不得不安Alpha
接下來的幾天時恬都沒看見聞之鷙,這天育課,前桌夏侯侯抱籃球拽起時恬往場跑。
“打球了!”
時恬籃球不太行,站框底一個接一個地投,投偏了夏侯侯就給他撿回來。好不容易進個2分,時恬彎了彎角:“厲不厲害?”
夏侯侯:“6666666。”
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時恬運球來了個三步上籃,投進去,好兄弟夏侯侯立刻閉著眼睛夸。
“牛,我甜哥,運天才!”
夸完,響起另一層聲音。
“可以啊,小兄弟。”
回頭,湛明在不遠的臺階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時恬剛才還沒注意到他,手里作停下。
這風流公子哥在,那聞之鷙應該也在附近,果不其然,時恬側目,看見了旁邊的聞之鷙。
他剛打完球額頭覆蓋了層的黑發,眸黑沉,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移了開目。
拒絕他以后偶爾會面,聞之鷙一直表現得像個小學生,咋說呢,還有點兒被拒絕了記仇的意思,裝作彼此傷害過的陌生人。
“……”
時恬挑了挑眉,轉向球場。
夏侯侯腦子里從來只有吃喝玩樂,拍手:“該我投籃了,你去幫我撿球!”
“砰——”,籃球被籃板磕出四五米,拋出弧線墜地。
時恬收了思緒,專心撿球。
一來一去,臺階邊兒,聞之鷙眼底郁加深,嚙著瓣,似乎嘗到了淡淡的腥味。
“……”湛明看他這表現,“不是吧,聞哥,人家姐妹你也吃醋?”
聞之鷙心里涌著說不出的煩躁,時恬撿球直腰時被夏侯侯勾脖子湊耳邊說話,彎笑的跟什麼一樣。
……煩死了。
托著球沿往地上重重一砸,聞之鷙起往場外走,湛明跟他背后:“有沒有這麼酸?”
聞之鷙不想說話。
湛明補充:“我看你酸的,簡直恨不得變他手里那球。”
“…………”
到場外過道聞之鷙挪回一點兒視線,時恬他們班似乎集合了,班長訓話,時恬目不轉睛盯著。
表現乖巧,笑的也比什麼都甜。
聞之鷙心里不是一點煩了,煩的要命,正好旁邊立著棵樹,抬就給踹了上去。
“咔嚓——”
“……”湛明看著樹的裂,尋思這他媽誰頂的住,“聞哥,你最近是否覺緒低落,容易陷無端的傷之中,嚴重甚至神恍惚,心神不寧,夜里多夢?”
聞之鷙懶得開口,點了點下。
湛明:“你來月經了嗎?”
“……”
聞之鷙眸子一暗,真要被這傻氣笑了,沖他勾了勾手指準備踹人,腦子里突然被馬蜂窩捅了似的,一陣幾乎窒息的劇痛……
仿佛大腦被一把針的千瘡百孔,疼得他瞬間失去了意識,往前踉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