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時恬站在里,整個人干干凈凈的,眉眼卻憂郁:“焱哥,我只是陪他說了會兒話,沒有做什麼。”
顧焱:“……”
意識到有況,在旁邊湊熱鬧的湛明側目,不聲給游戲音量調到最小。
“這幾天我去他家,也不會……”時恬吸了吸鼻子,難以啟齒但是開口,“不會讓他我的。就單純幫他渡過易期。”
“…………”
顧焱有句“與我何干,你不要害我!”沒說出口。
之前時恬表白他一直沒當回事。現在這番表忠的言論當大家面兒說出來,顧焱只覺得尷尬。
“說什麼呢,聞哥喜歡你,你就好好跟他過——”
時恬淡淡地笑了笑。
“……”
笑中蘊含的心如死灰和忠貞,讓顧焱冷汗直流。
尼瑪……
要被聞之鷙看見……
還有活路?
時恬沒多說,低頭看了會腳尖,轉走了。
人影消失,湛明驚悚地看向顧焱:“臥草,你要死啊?跟聞哥搶老婆?!”
顧焱青筋直跳:“我他媽!說了多次,這是我表弟,表弟,表弟!我一直把他當弟弟!”
“那他為什麼對你死心塌地?你不知道他平時對聞哥都答不理的嗎?特別難搞!”
說完,湛明補充:“對了,這事別讓聞哥知道,不然你必死無疑。”
顧焱:“……”
我他媽——
慢慢的,顧焱倒是冷靜下來:“我跟他真不啊,雖然是親戚,從小到大只見過幾面。”
湛明兒不信:“你一定勾引過他,你個東西,不要裝。”“……”顧焱強忍著就地跟他互毆的沖,靜了半晌才說,“真的不……”
聲音戛然而止,后半句莫名咽了回去。
聽出有貓膩,湛明急死了:“你他媽支吾啥啊?快說!”
顧焱了指尖,為了自證清白也顧不得這麼多,猶豫道:“他小爸是我叔叔,不過很多年前就被驅逐出了顧家。”
湛明:“?”
醫院這一層人比較,偶爾走過幾個醫生護士,其他時間都冷冷清清的,顯得特別沒人氣兒。
顧焱聲音發飄:“……他小爸,是個第三者,明知時燧已經跟Omega伴結合登記,還跟他發生關系,生下了時恬。這在世家屬于丑聞,所以,很多年前,他已經被顧家除名了。”
AO婚姻法律嚴格保護,破壞者絕無好事,還會到社會輿論瘋狂譴責。
不要臉,婊子,下三濫……
是非常讓人惡心的存在。
湛明聽著這事,覺不太真實了都。
顧焱無可奈何:“所以,這個表弟,從小我只見過一次。”
好不容易從錯愕緒中回過神,湛明重復:“一次?”
“對,一次。”
短暫的沉默。
突然,顧焱拍了拍額頭:“我想起來了。”
這段時間知道聞之鷙找到了喜歡的Omega,而這個Omega似乎對自己有某種執念,顧焱急得頭禿,整天思索到底哪兒招他惹他了,直到現在,他終于記起了那個可能的答案。
“估計5、6歲,我爸爸過生日請客,他跟他小爸也來了。當時家里很多小孩,大家約著躲迷藏,其他人都開開心心到跑,只有他站在原地沒,好像很害怕。”
顧焱回憶著:“然后我問他為什麼不躲起來。他說不敢跑,被主人知道不懂事的話,會討厭他。我看他一個人站著沒意思,就帶他找地方躲了起來。”
沒有別的細節,顧焱總結:“躲完我就走了,然后也沒再看見他。再遇到就是高中,他突然說喜歡我,我還奇怪。”
湛明完全難以置信:“不會吧,就這麼一件事,他記了十幾年?”
顧焱也覺得不可置信:“他在時家過的應該一般吧,畢竟時燧有明正娶的老婆,也有一對兒。”
湛明認同:“嗯,我倒不覺得他喜歡你,估計年紀小,腦,就記得這唯一的好了。”
顧焱點頭,沒話說。
“——,這麼慘。”湛明了,向病房走,“我得告訴聞哥,讓他以后好好疼老婆,得捧心尖上疼才行。”
“算了吧,”顧焱自言自語來了句,“讓聞狗心疼人,你不如直接勸分手。”
湛明:“……”
倒他媽也不是沒有道理。
第16章 爺一人飲酒醉
時恬回學校拿書時,被夏侯侯注意到。
“干什麼啊這是?”
時恬翻了個白眼說:“賣葬父吧。”
“?”
翻了翻校歷,時恬才發現這兩天放月假了,正好懶得跟老羅打招呼。跟夏侯侯說了要去安某易期氣包Alpha的事,夏侯侯整個兒懵:“這不是送上門兒給他……”
后面那字兒沒說。
——。
是個人都懂。
時恬發現這人的承能力是很強的,比如剛開始不愿各種惶恐擔憂手足無措,現在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這件事了。
但夏侯侯不能。
他出手機瘋狂搜索,“孤A寡O共一室如何避免發生關系?”“我有個朋友要去安Alpha了如何防止被標記? ”“被宗主強制標記時失手捅殺算不算合理自衛?”
越搜越離譜,時恬有點兒無語,拎著書包往外走。
夏侯侯跟他屁后:“去他家了,‘給的東西不要吃,水不要喝,喊你洗澡千萬別去,記得,被標記時大聲呼救——’”
“……”
本來吧,聞之鷙雖然頭一回見面有點兒野,但平時都稱得上禮賢下士。這麼鬧著,時恬原本的鎮定漸漸開始不鎮定了。
上車前夏侯侯念完一篇自衛小短文,叮囑說:“——如果實在無法反抗,記得他做好安全措施。”
我他媽——
時恬咬了咬牙,給門砸的“哐”一聲,上了車。
一路,想著夏侯侯的狂言浪語,本來還傻,莫名卻有點……不得不信。
聞之鷙家在市中心的別墅區,寸金寸土,南域得有錢有權的權貴才能在這兒住。
腳下瀝青路,時恬被人領進去,直接送到聞之鷙的臥室。
莫名……
——時恬覺自己像個去書房侍寢的妃子。
胡思想著,推門,聞之鷙折著長坐椅子里,寬肩半后靠著,手里漫不經心垂著游戲手柄,側頭看他。
時恬放下書包。
聞之鷙細長的指骨搭著椅子,推上前:“坐。”
他剛出醫院,信息素估計暫時穩定了,但耳側或多或殘留著傷痕和創口,視線鋒利散漫,看起來又冷又野。
時恬坐下拉課本,歪著頭:“你不準備月考嗎?”
“隨便考。”聞之鷙無意識抓了下耳側的頭發,看著游戲屏幕,沒。
時恬想起來,以前每次去東校區領獎,第一名就是聞之鷙。有調查證明帝國宗主Alpha基因比普通人優越,強大,聰明,反應更快……這是多年作為領袖進化出的卓越素質。
“哦。”
時恬頓覺索然無味。
整個下午真如醫生所說,聞之鷙聞到他的味道會安靜平和,時恬就趴他旁的書桌寫作業,聞之鷙打游戲休息看書,一直沒來擾他。
窗外天黯淡,時恬手機響了。
顧澈的電話。
時恬連忙跑到臺。
聞之鷙抬起眼簾,見年捂著手機,生怕被誰聽見聲音似的:“小爸。”
今天周五,按理說都該放月假了,時恬遲遲不回來,顧澈忍不住擔心:“還不回家,外面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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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蘭月,他叫魏清風。還在娘胎時,長輩就給我們倆訂了娃娃親。我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魏清風未來的老婆。于是,我把他當作我的神明,用盡所有的力氣聽他的話、對他好。可那一年,他牽著另一位女孩來到我身邊,他看著女孩的目光又柔又甜,他說,“這是我女朋友,叫她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