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義:“……”
算了。
他自己也覺得好笑的。
不管臉還紅不紅,這麼趴著終究不是辦法。
而且秦以恒看過多次他臉紅,秦以恒肯定習慣了,給他面子不說而已。
楚義把頭抬了起來,一副赴死的表看著秦以恒。
說好不笑的秦以恒,很不克制地笑了起來。
楚義蔫了:“就知道你要笑。”
秦以恒咳了咳,收斂一些:“不笑了。”
楚義垂頭喪氣。
秦以恒順順他的腦袋,問:“所以你在高興什麼?”
事已至此,楚義干脆都代了:“你送我領帶夾我很高興,能和你戴一樣的東西很高興。”
行了吧打破沙鍋秦先生。
秦以恒無奈笑起來,楚義的后脖子:“怎麼了?有氣無力的。”
楚義很難:“好丟人啊。”
秦以恒說:“不丟人。”
楚義完全沒被安。
秦以恒又問:“那為什麼不表現給我看?自己高興?”
楚義噎了噎。
問的好!
楚義本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搖頭不說話。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兩人都沉默了。
“看著我的眼睛。”幾秒后,秦以恒開對楚義說。
楚義抬了一下眼。
秦以恒:“坐直。”
楚義聽話坐直。
秦以恒又重新把手放在楚義的膝蓋上,盯著楚義的眼睛:“聽話嗎?”
秦以恒突然認真起來,楚義立馬點頭:“聽。”
秦以恒說:“我對你做的事,喜歡,不喜歡或是討厭,都要表現給我看,不能藏著,不能自己開心,厭惡。”
秦以恒停了一下,是給楚義表態的時間。
楚義點頭:“好。”
秦以恒:“人是,我需要通過你的表來判斷你的喜怒哀樂,你藏著掖著,我很容易判斷失誤,明白嗎?”
楚義垂眸:“知道了。”
楚義的聲音很低,而秦以恒發現,他說著說著,楚義的好像撅了起來。
秦以恒偏了一下腦袋。
不像剛才劇院里的那個小男生,楚義撅得不太明顯,稍不留神,就不會注意到。
秦以恒眨了一下眼睛。
他覺得楚義在委屈。
好像心尖上有一線,突然被楚義拉了一下。
秦以恒不知道是還是在疼,楚義這樣,他有點悶悶的。
他扣了一下楚義的腦袋,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一個吻。
楚義這才抬頭看秦以恒。
他聽秦以恒問:“怎麼了?突然不開心?”
楚義重重吸了一口空氣,再緩緩吐出來。
他忽然把后面的帽子戴了起來,指著秦以恒說:“你好兇。”
秦以恒頓了頓:“我兇?”
楚義其實也沒什麼,主要是剛才還沒緩過尷尬的勁兒,就馬上被秦以恒批評了,秦以恒一本正經的,搞得他整個人有點懵。
明明他沒有錯,卻突然被訓斥,當然委屈了。
不過楚義自我消化能力向來好,沒一會兒他就緩過來了。
他猶豫了半秒,直接把手搭在秦以恒的肩上,把秦以恒抱住。
靠著秦以恒的耳朵,他小聲說:“你以后講道理能不能溫一點。”
秦以恒又頓了頓。
繼而他想到,確實有人說過他不好相。
距離。
高冷。
不敢靠近。
很嚇人。
……
許多詞一下子蹦進了他的腦子里。
秦以恒回抱楚義,很抱歉:“對不起,我反思。”
楚義含含糊糊地嗯了聲。
既然這事擺上臺面了,秦以恒態度還不錯,楚義就不客氣起來:“不止今天,好多次了。”
秦以恒點頭:“我改。”
楚義開心笑起來。
秦以恒不再纏著楚義,放他去洗澡。
而在楚義洗澡的過程中,秦以恒拿出手機,開始認真查詢溫。
什麼是溫。
溫是什麼意思。
怎麼樣做一個溫的人。
……
查了很多,看了很多。
原來楚義喜歡這樣的。
簡單。
等楚義出來,秦以恒也進了浴室。
為了不再發生昨天晚上發呆只等著寵幸的尷尬,楚義這次上床拿了手機,并愉快地刷了起來。
可刷著刷著,他就發起了呆。
呆著呆著,漸漸思考了起來。
事好像漸漸不對。
不,應該說,事漸漸對了。
沒多久,秦以恒也從浴室里出來了,楚義這才又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手機上。
然后他看到秦以恒喝了半杯水,然后他看到秦以恒繞了半個床,然后秦以恒在他邊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才不到十點。
他們有很多時間。
長夜漫漫。
楚義想著就把手機放在一旁,手才剛收回來,整個人就被秦以恒拉了過去。
什麼話都沒說,秦以恒直接低頭拿鼻尖蹭楚義的脖子。
楚義被鬧得很,很快就不了笑了起來。
“啊哈哈,秦以恒。”楚義推他。
秦以恒抬起頭來,兩人對視了半秒,秦以恒就低下頭。
他沒有直奔楚義的,而是先輕輕了一下楚義的額頭,接著把吻落在楚義的眉心上,最后點了點鼻尖,才緩緩下,吻住楚義的。
秦以恒沒有一直著,而是親一下,停一下,楚義睜著眼看著,秦以恒也睜著眼。
秦以恒直直盯著楚義的,一下一下看似有節奏,但其實沒節奏地親著。
就好像楚義的上抹了許多好吃的東西,每親一下,都能嘗到不同的甜味。
所以秦以恒親得又認真,又溫。
對,是溫。
像是不溫,就會錯過某樣甜味似的。
油在溫度高的環境里會慢慢變,慢慢融化。
油化了,油里包著的水果和里頭的蛋糕心就完呈現了出來,可供就餐者進行新一的品嘗。
沒有任何味道的油,漸漸發的水果,卻比嘗過的所有東西都好吃。
糯糯,迷迷糊糊。
被子又被踢到了床下,秦以恒拉著楚義,開始完腦袋里關于話劇白幕后的第一個印象作。
幾小時前的那個鼓好像被搬到了臥室里。
跟著節奏,鼓聲一下一下地在四周回響。
敲得楚義的心臟也跟著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跳。
秦以恒的鼓聲很慢,比以往慢了許多。
楚義被懸在半空中,手胡抓著,卻什麼也抓不到。
他大口呼吸,里不斷著秦以恒的名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以恒終于聽明白了他的呼聲,放開了他,讓他躺回去。
楚義手地搭著秦以恒的肩,用著比剛才還更委屈的表,看著秦以恒。
秦以恒問:“怎麼了?”
楚義不知道要怎麼訴說自己的請求。
他想大概是前面討論了溫,刺激了秦以恒。
這一趟,秦以恒慢到折磨死人。
見楚義半天不說話,皺著眉頭還癟著。
秦以恒聲音低了點,溫一問:“怎麼了寶寶?”
楚義:“我,你……”
秦以恒低頭看著楚義,耐心等著。
楚義閉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他咬牙一陣,聲音突然大了:“秦以恒你兇一點。”
秦以恒看著楚義的表,頓了半秒才明白楚義說的是什麼。
他低低笑一聲,靠近楚義的耳朵:“是誰要我溫的?”
楚義很難:“是我。”
秦以恒長長啊了一聲:“現在不要了?”
楚義搖頭:“不要了,你快一點,兇我,快,點。”
第66章
秦以恒會到這種時候調戲楚義的快樂了。
楚義害他是知道的。
楚義很聽話他也是知道的。
大概是怕秦以恒生氣,怕他不開心,楚義對他向來都是,問了就會答,想要了就會說,并且從不說假話。
太乖太可了。
一次之后,楚義短暫的全無力。
秦以恒把他抱在懷里,握著他的手腕,上下晃了晃。
楚義的手也隨著上下晃了晃。
本來閉著眼睛的楚義,被秦以恒這麼一晃,緩緩地睜開了眼。
他虛弱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重新把眼睛閉上。
秦以恒不玩他的手了,他準地找到楚義的小蝸牛,用手指了一下。
楚義發出沉悶的一聲嗯。
秦以恒問:“這是胎記還是傷疤?”
楚義:“傷疤。”
秦以恒很輕地用指腹了:“怎麼來的?”
楚義說:“玻璃扎的。”
秦以恒好奇:“小時候調皮了?”
楚義突然抬起頭看秦以恒,然后很輕地搖腦袋:“不是,我爸弄的,用碎了的花瓶扎的。”
秦以恒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楚義的這段敘述顛覆了他的想象,讓他頓時不舒服了起來,眉頭也了。
“沒事,”楚義見秦以恒一臉擔心,笑起來:“多久的事了,初中,初三吧,十幾年了。”
秦以恒看似不會安,但又想做點什麼,最后只能把楚義摟。
楚義又笑了一下:“真的沒事,你不用這樣。”
秦以恒用輕輕了一下楚義的額頭:“流了很多吧?”
楚義搖頭:“不知道,應該吧。”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那天晚上一切都很,媽媽的傷比他重多了,去完醫院最后還去了警局,上的這個傷,他本顧不得,只隨便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