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瘋子，還有什麼擔心的必要？

很快，霍琰就聞到了這支香的味道。

太了，的他四外掃一眼就能看出來，到底是誰在使壞。

這個味道他以前并不悉，自打生了病，又被大夫說基本康復，為防意外，顧停就想辦法買了這種香，專門點給他用，事實證明他的病的確完全好了，對這個香完全免疫。

他的病已經好了，別說一小支，點一大盆過來，頂多有點嗆，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可惜了。

鎮北王面嚴肅，沉了片刻，朝廷這屆探子不行啊！

他直接指出人來讓樊大川綁了，軍法置。砍了頭還不算，還把這顆頭放在正方形的盒子里，讓人送回京城，給新帝宋時秋。

王爺還十分心，讓樊大川在盒子里鋪了厚厚的石灰，生怕旅途時間長，這顆頭過于腐壞，皇帝認不出來怎麼辦？

宋時秋怎麼會認不出來？盒子打開的一瞬間他就吐了，人死去多時，早已凝結，腐臭味撲面，可他還是能看出悉的臉，就是他的心腹！

皮下面紅紅黃黃一片，白會的那種東西……是蛆嗎！

宋時秋不但吐了，還嚇尿了，因為作太大，頭冠掉上來摔在地上，竟然碎了。這一次不是他使脾氣自己摔的，也沒有人幫他撿起。

他以為自己能行，沒有江暮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都是暗中算計人，別人可以，他也可以，他的東西，靠自己也能保護！然而現實重重給了他一耳。不行，就是不行，對手太厲害了，一力降十會，任你有什麼小心眼，到人家面前統統沒用！

他是不是……為了不被別人懷疑，藏太久，安逸太久，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世在變，人心在變，他卻只懂得猜江暮云心思，不知怎麼應對別人……

最篤定的東西已經失去，能用的本事沒有，接下來怎麼辦？霍琰會殺了他嗎？會轉到京城，殺了他奪了這個位置嗎？

為什麼不？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答案就有了，為什麼不？霍琰有能力，有士氣，現在連民心都有了，什麼都有，為什麼不往上進一步？他是傻子嗎？

霍琰會來，他會死。

宋時秋立刻明白，這是死局，是他的死局!

“來人——快來人！護駕——護駕！”

宋時秋鉆到龍案底下，神驚惶，瑟瑟發抖。

不久后，宮里就有傳聞出來，說新帝疑似腦子有問題，明明沒什麼事，只是不小心頭冠掉了，就在宮里大喊護駕，還極夸張的躲到了龍案底下，好像誰要殺他似的……帝王如此，大家且行且珍惜吧。

九原城。

關于之前北狄高手敢死小隊襲擊城門的事，夏三木認真寫信詢問顧停意見，要不要調兵增援？顧停回說不用，讓他們好好打仗。

雙方戰多年，基本談不上什麼底牌，大家兵力如何彼此心里都清楚，用怎樣的陣形人數回擊更穩，也是這麼多年得出的經驗。北狄國這幾年也不太平，幾個皇子想要刷軍功上位，結果有一個算一個，全被霍琰弄死了，現在碩果僅存的不多，耗也很嚴重，并不是一條心，霍琰帶兵在外，九原留守以穩為主，為防不必要的意外，最好不要過多調。

顧停心里想的很清楚，目前各出兵力是夠的，就算敵人詭詐，小支擾，只要各自穩穩守住，不慌張，不中計，就不可能有大的危機。

城里，他也下了指令，嚴防死守，一旦有危險苗頭，就扼殺在萌芽之前。

細作這種東西是殺不絕的，舊的死了，新的又來，只要北狄心思不滅，就會有釘子源源不斷的送進來，潛藏方法還與時俱進，不可能全部防住，當然，鎮北軍這邊對北狄也一樣，越到大戰，細作活越集，肯定有想混水魚搞事的。

百姓們都習慣了這種事，每逢大戰，府排查都會更加嚴，聰明點的自己也長了不心眼，有時候還能在府前頭發現端倪并舉報，總之上下一心，爭取做到最好。

就算這樣，也仍然有網之魚，有那麼兩次，細作都到了王府外院，好在顧停看的嚴，府里規矩立的，很快被抓到了，有驚無險。

太王妃還跟桂嬤嬤嘆：“行了，看起來還真不用咱們心了，停停聰明果斷，辦事不猶豫，若是會武，一方為將，必能留下姓名。”

桂嬤嬤就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真要那樣，您擔心的只怕更多了，這兩個都在外頭打仗，什麼時候能聚一聚，什麼時候又能回家呢？”

太王妃：“你啊，也是大材小用，明明可以做個將軍，偏到我邊來躲懶，可惜咱們老了，以后是年輕一輩的天下了，這次琰哥兒不在，你幫我好好看著點，別停停出了事。”

桂嬤嬤：“您放心，老管家都比奴婢上心呢！”

東北那邊捷報連傳，一天比一天熱鬧，一天比一天喜慶，霍琰卻沒有回來，顧停便知道，一定是形式并不這麼明顯，還有患，不到回來的時候。

他并不著急，按規律去見江暮云。

每一次，斟酌著自己的表態度，看能不能從江暮云上套到更多的信息。最初兩次還唬的住，時間久了就困難了，江暮云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能發現端倪，他要做的，就是在這個時間差里，提取到更多的信息量。

宋時秋是一定要對付的，但怎麼對付耗時最短，最為經濟有效，是個問題，顧停希霍琰的路可以走的順一些。

可今日一來，他就發現氣氛不對，往里一推門，果然——

“人跑了？”

林教頭正在查看窗邊痕跡：“守衛換班發現不對，進來人已經跑了……他并非孤在此，有外援。”

顧停有些意外，又不意外，意外的是江暮云反應太快，是他這邊沒做好，不意外的是，江暮云果然不管到了哪里，都不會押上全部，永遠都給自己留有退路。

“在外面找吧，能找著就跟著，找不著就算了。”

此人安排永遠做到詳盡，一計不，還有后備，顧停也想知道，江暮云此來到底想做什麼，不可能為了，他才不信江暮云真的喜歡他，沒騙走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等了幾天，終于，有靜了。

但無關江暮云本人，而是又有戰，這一次不是邊境線，也不是九原城，而是晉城！

寶藏在那里，舅舅庭曄在那里，葉芃貞也在那里！

顧停騰的站起來，這里有沒有江暮云手筆，這場戰，是不是蓄意而為！

怎麼辦，要不要派兵援助？

北狄每每犯邊，首當其沖就是九原，大戰都在這里發生，可也不是沒有別的地方與大夏接壤，只是山高林險，翻之艱難，近十幾年從未有過，誰想今日竟遇到了！

當然要援。

晉城并沒有對敵經驗，守軍數量也不多，一旦淪陷戰火，就是中原腹地對敵人徹底打開，苦的是百姓。除了這個，寶藏舅舅舅母，還有另外一樁，九原晉兩城比鄰，距離非常近，晉一旦失守，別人攻進來，九原就危險了！

可是邊境線上的鎮北軍不能調，北狄既然敢干這種事，那邊肯定盯著，一旦有異，必會大舉攻擊——

吳很著急：“爺，怎麼辦？”

顧停指尖過輿圖，眼梢微瞇：“此前兩位王爺在晉平，不但搗毀了毒瘤組織，還救出了府尹大人的兒，方府尹懷在心，早就想報這個恩——拿紙筆來！”

第141章 我看誰敢！ 愿為家人披甲，斬斷荊棘而來！

硝煙彌漫了晉城。

這座城依山而建, 往北有山脈綿延，山頂常年積雪，很多時候抬頭看不見峰頂, 遙遠又讓人敬畏。這是天險, 不需要守衛, 不需要提防, 亙古長存, 不偏不倚, 隔絕了不知多戰火和紛爭。

可這一次很奇怪，這樣的天險, 竟然有人敢翻，還真的翻過來了。

沒有人知道北狄到底來了多人，有多人折損，功過來的又有多, 只知山邊破開一道口子, 很快，城里就了, 庭曄……也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