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頭，有些我攢下來的銀子，你好好收著，切莫讓那些刁奴見了，如今你還讀書，記得多讀一些書，”抬頭與季蕭對視，明亮的眼睛是季蕭曾見過最好看的，“等到了年紀，”囑咐季蕭，“切莫再呆在這地方，這地方留不得，知道嗎？”

“知，知道了。”季蕭懵懵懂懂的點頭，彼時還不清楚的意思。

他滿心只因為自己的了生母頭一次的關懷而雀躍。

說完這些話，又起，走到門外又停下，回頭看了追到門口的季蕭一眼，含著眼淚笑起來，“阿蕭別送，后頭的，不太好看。”

后頭的……有什麼不好看的？季蕭不明白，卻也不敢再追，只看著的背影走到院門，拐出去便不見了。

那是季蕭最后一次見到自己的生母，他甚至從來不曾知曉的姓名。

下雨天里，兩尺白綾便了結了一個飄飄搖搖的生命。

“我父親做酒，卻是只為了自己喝，”丁香的聲音將季蕭的思緒拉了回來，語氣輕快，沖淡了季蕭方才涌上來的些許愁緒，“叔伯問他討要，他也不肯多給，實在是個摳門的子。”

季蕭抿笑了笑，沒有說話。

外頭忽然傳來響，似是院門給人莽撞的推開。

阿元從有他一半高的門檻上挪進院子里，踉踉蹌蹌的往院子里跑。早上穿去的一玉白的裳，此時已經掛滿灰黑的痕跡，他的小臉卻是紅撲撲的，神氣十足的模樣。

沈淮大步跟在阿元后頭，瞧著他這般模樣，邊也有些笑意。

“爹，”阿元上了臺階，探頭進去看季蕭。

季蕭聽見澳元的聲音，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起走了出去，“怎麼弄的這麼臟？”他將阿元拉住，上下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