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里哪里還有第二個小娃娃，自己不那個小娃娃？

阿元哼哼的想，阿發今天格外的傻。

小花雙手一撐，跟著坐到了榻上面，又手去夠阿元，將他也跟著一骨碌拉了上去，而后讓阿元湊近季蕭，自己手去季蕭的肚皮，“這里，小娃娃在肚子里面呢。”

季蕭不說話，只笑看著阿元。

阿元這才有些明白過來似的，一雙眼睛簌的睜大了起來，著嗓子十分不敢相信似的，重復問了一句，“肚子里，小娃娃？”

“恩！”阿花重重的點了點頭，笑瞇瞇的跟著問道，“阿元現在懂了嗎？”

卻不想阿元此時驚恐的往自己肚皮上看，又手指了指，小臉整個跟著垮了，“這里，小娃娃？”

爹爹的肚子和自己的差不多大，那里頭有小娃娃，自己肚子里又怎麼能夠幸免？

阿元迷迷糊糊，有些判斷不清楚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一件。

小花一愣，跟著與季蕭一起不可抑止的大聲笑了出來。往后倒去，沒有什麼儀禮的仰倒在榻上。季蕭也是好些天來的頭一次笑的停不下來，惹得今春們紛紛探頭進屋里看，疑的問，“爺，這是在笑什麼？”

阿元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一起在笑些什麼，只是因為這點不知道，越發的有些生氣起來。

“壞！”他著自己的肚皮，不太知道里面是不是真有了一個小娃娃，但是神顯得分外謹慎，“爹，壞！”

他難得將季蕭也跟著一塊兒說進去，顯然這會兒是有些真生氣了。

季蕭連忙手將這個小寶貝摟進自己的懷里，用力的在他臉上親了親，“阿元不怕，阿元的肚子里才沒有小娃娃呢，爹爹的肚子里有。”

阿元不太理解，他氣氣的在季蕭的懷里，糯糯的發問，“不對，阿元的肚皮，大！”

今春聽到這里，也有些理解前頭他們在笑些什麼。跟著抿出些笑意，小步走進室對阿元道，“小世子如今還不懂呢。”

阿元已經知道“不懂”這兩個字不是絕對的好話，一時才消下去的氣又猛沖上來，他抿著小沖今春瞪去，“你，你不多！”

懂字他到底還是吐字不清，聽起來含糊好玩。

小花坐在一邊笑的眼淚都要出來，就見外頭有兩個小丫頭低著頭端著兩盤小食進來。一盤是新鮮的水果，一盤是各的糕點，香氣四溢，直饞的小花流口水。

兩盤東西都給放在了榻上的小幾上，后頭又慢步走進來一個小丫頭，去了一邊取過暖爐上煮著的茶水，給季蕭與小花各自又添了一杯，而后從一邊退了下去。

小花對吃的還有些局促，此時猶猶豫豫的不敢手。

阿元卻沒有什麼怵的，他小一盤跟著坐在榻里頭，抬手就抓起一塊糕點往自己里塞，哼哧哼哧吃的像個小豬崽子。

“阿元是主人，怎麼忘了招呼客人？”季蕭將手輕輕的放在阿元的背上，將他的注意力從吃食上換了回來。

阿元一怔，想了想，這才出黏糊糊的小手，將自己手上啃食了一般的棗泥糕遞給小花，聲道，“小發，吃。”

季蕭笑著將阿元的手給拉到自己面前，又放下他手里的糕點，一邊招呼小花，“小花可別客氣，阿元這小東西看著人小小，吃起這些東西開可半點兒不含糊，你一只眼睛看向別，再回頭看他他就能將面前的東西都吃了呢。”一邊他又取過旁今春遞過來的手帕，親自將阿元的手了。

小花彎著眼睛，手拿起一塊糕點，輕輕抿了一口就覺得一子甜的滋味在自己的舌尖化開直往心尖上去。

“季叔你真好，”小花由衷道，“你一點兒都沒變呢。”

小巷子里的人都說，季蕭嫁進了平王府，以后必定是個眼高于天的，這才半點兒不和小巷子里的人來往。可是要小花看，的季叔可半點兒都沒有變化，還和從前一樣說話輕脾氣也耐。

哼，扭了扭頭，暗自想，小巷里的那些人從前有幾個對季叔好得？如今也左不過是看季叔的日子好了，多多都想來占點便宜。可是，呸！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季蕭聽了小花的話，臉上的笑意不減，也未曾變化，正要說話，門口傳來人聲，是小丫頭們著急忙慌的行禮聲音。

“殿下萬福！”

這話音才落，沈淮的腳步聲就從外頭一路快步到了里間，他手猛地將，門簾掀了開來，卻又在門口站定了。

“阿蕭，”他聲音輕快，目定定的粘在季蕭上，“今天的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小花原和季蕭阿元在一時還十分自在，一見沈淮卻是要手腳發，這會兒一骨碌從榻上了下去，只穿著子趴在地上跪著行了個大禮，“見過平王殿下！”

小姑娘誠惶誠恐，一個人在這里到底是怕。已經是有了位階差距概念的年紀，自然也知道如果說錯一句話，沈淮是絕對可以不用任何理由置自己的。

沈淮這才注意到屋子里還坐著一個小花，他仔細看了兩眼，才想起這是小巷見過的劉嫂子家的孩子。只不過什麼名字他前頭并沒有用心記住，這會兒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

“這孩子，”沈淮慢步上前，一邊解開自己外袍的扣子一邊道，“怎麼行這麼大的禮節？”

季蕭也跟著站起來，彎腰要去扶小花，一邊的今春搶在季蕭的前頭，一把將小花扶了起來，笑道，“小花子謹慎，怕失禮呢，只不過這會兒是謹慎過了頭，左右不是外人，不比如此，沒得爺還要擔心你呢。”

小花有些迷茫的看了今春一眼，后頭便被季蕭拉了過去。他低下頭仔細的看了看小花的手，確認上頭沒有剛才魯莽作造的刮傷蹭傷，這才松了一口氣。又看向沈淮道，“今天回來的早了些，原還以為是不會來用午飯的，正準備差人去問呢。”

沈淮笑著將他攔住，又拉住季蕭的手了，覺那熱乎乎的小手熨極了，這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跟著放松了下來。

“要是不回來用飯，我自然會差人回來說，你以后莫要憂心，且不回來的時候總是呢。”

小花站在他們邊，盡管剛才得了好幾個人的安，可心里到底猶豫怔怔的不太妥。正心跳的飛快間，一只乎乎的小手從邊上握住了的手，勾了勾的指尖。小花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發現阿元嘟嘟的小臉正湊在自己的頸邊。

阿元撅著屁，臉朝著小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是大大的安了此時心頭跳的小花，讓整個人都跟著舒緩下來。

沈淮又垂頭看了小花一眼，他平素不太喜歡應付陌生人，然而小花不一樣，季蕭臉上是喜悅的，難得有外頭的人能讓他如此了。

他湊到季蕭的耳邊，輕輕的問了一句，季蕭便笑道，“小花過了年就要八歲了。”

原來是小花。沈淮心里有了數，跟著季蕭一起并排坐了下來，看著那面龐稚拙帶著一膽怯的小姑娘問道，“你小花？有沒有大名？”

小花連忙搖搖頭，“沒，我小花，我的哥哥大樹，劉小花，劉大樹！”

慌里慌張的模樣倒是讓沈淮也覺得一想笑，他面上出些笑意，跟著道，“這名字簡單了些，”

小花連忙又點點頭，“我，我爹娘說，名字有的聽就了，不用好聽難聽。”

說話盡管怯，但總是直爽，倒是讓沈淮想起從前帶兵打仗時候手底下的那一眾五湖四海來的兵了，有個別窮苦地方來的為了混口飯吃，參軍的時候可不就是小花此時這個年紀的模樣？

“這倒是的，”沈淮認同，他又偏頭去看一旁勾著阿花手的阿元，難得稍稍的放緩了語氣，“阿元他喜歡和你一塊玩兒，阿蕭也十分看重你這個孩子，往后若是有時間，多來這里陪陪他們。”

他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塊腰牌遞給小花，“往后過來給他們看這塊牌子，沒人攔你。”

那腰牌看著像是燙手山芋，然而阿花也不敢不接。沈淮在看來還是一肅殺難以相，可是這麼幾句話過去，觀到底和前頭有了很大的不同。

而對于季蕭來說，沈淮愿意為自己放下平日里的姿態平易待人，已然讓他覺足夠甜。

阿元在榻上打了個滾，見沈淮并不問起自己，有些不喜。他翻了個，像小烏似的趴著，的了一聲，“父親！”

“小崽子今天可有為難你爹？” 沈淮這才看向阿元，又笑著一把將他撈進自己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