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三喜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一白，連忙閉。

聞鳴玉本來也就隨便聽聽，他這麼一停，反倒勾起了興趣。說起來，他確實好像沒聽說過后宮有什麼妃嬪人，下意識就問：“為什麼？”

三喜勉強搖了搖頭，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

聞鳴玉看他這樣，猜測其中肯定有什麼皇室辛。知道多的人，一般都活不久，他果斷收起了好奇心，還提醒三喜，這次就算了，以后說話多注意點。

三喜連忙用力點頭，還怕自己不說讓聞鳴玉不開心，小聲解釋說：“不是奴不愿說，只是這事是宮中忌，奴知道的也不多……”

聞鳴玉立刻打斷他，“我不想知道，真的。”

三喜這才剪滅燭火，盼公子好夢，退下出殿。

這一夜，聞鳴玉確實睡得很不錯，掌大的垂耳兔一團球，吧唧，小短還蹬了一下，顯然在夢里吃得很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玉崽：我特別喜歡狗。

暴君：哦，喜歡我。

玉崽：……？？？

第12章 朱砂痣

聞鳴玉在學習方面有天賦又很努力，讓龔學越發喜歡他，儼然把他當了親傳弟子來教。

一開始，聞鳴玉因為穆湛那句半個月學會，搞得很張，比高三學子還勤，晚上睡覺都無意識用手指寫字。但一個月過去了，穆湛都沒提起來，似乎已經忘了這事。

聞鳴玉松了口氣，心想這暴君還有點人。不過，之后倒也沒有松懈，還是繼續認真學了下去。畢竟是送上門的珍貴機會啊。這個時代的國子監相當于是國家第一大學，龔學就是里面的教授，能得他指導不是一般人想就能有的。

在星際時代，聞鳴玉為了掩蓋別，做什麼都不敢出挑，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考試都了分數，去的是一所小鎮普通高中，教育資源自然也沒有首都的好。現在不用遮遮掩掩，可以放肆，干嘛不抓住機會。

聞鳴玉不是什麼都不會從零開始學的稚，又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基礎的識字課程早就上完了，現在學的是各種文人必修課，四書五經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他就跟一塊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知識水分，并將其變自己的東西。

這樣一個優秀學生，龔學要挑病的話，短板應該就是書法字了。說到底，聞鳴玉就算學得再快，也是第一次接筆，這需要靠常年練習，不是一下就能飛天的。

所以，在平時的課堂之外，龔學會給他留書法作業，聞鳴玉看著先生一手漂亮的字，心里也崇拜，很自覺就多多練習了。

這天，他也一如既往，在自己的書房里練字，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以為是龔學來了，頭都不抬，就問：“先生，您看看，我寫得怎麼樣？”

那人就一步步走近，站在了他側，但沒有說話。

聞鳴玉眼角的余注意到袖口的龍紋刺繡，立刻反應過來是誰，仰頭一臉驚喜，“陛下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漂亮的眼睛漆黑潤，干凈徹，看著你時亮晶晶的，滿眼都只有你和因為你而涌出的歡欣期待，仿佛這世上你最重要……沒有人會不喜歡。

穆湛眸微閃，避開他的目，低頭看向宣紙，淡淡說：“有進步。”

聞鳴玉眼睛一亮，角彎彎，差點控制不住本能，想對著他蹭一蹭。

誰不喜歡被夸獎呢？

還是暴君在夸他，他現在心好到飛起。

聞鳴玉正有點嘚瑟，形的小尾都要翹起來的時候，穆湛繼續說：“從三歲小孩的水平，進步到五歲了。”

聞鳴玉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這是辱，妥妥的辱！

聞鳴玉簡直恨不得跳起來，用頭槌撞死他。

如果他不是皇帝，他現在已經死了！死了！

穆湛倒是神不變，一點都沒被他宛如X線的目影響。

“陛下說得對，我這方面確實比較薄弱，是要跟龔先生多請教。”聞鳴玉垂著頭，怎麼看都在難過，整個人散發著委屈的氣息。

穆湛忽然說：“不用找他，孤教你。”

聞鳴玉完全沒想到，有些震驚地抬頭。之前他就有聽龔學說過好幾次圣上書法造詣了得，好奇是有點，但暴君來當老師？真不會一個不高興就要砍學生的頭嗎？那可真是用生命在學習。

“……陛下政務繁忙，這點小事，還是不要麻煩陛下了，我自己多練習，問龔先生就夠了。”聞鳴玉委婉謝絕。

穆湛瞇眼，“你不愿意讓孤來教？”

語氣有些不悅，著危險。

聞鳴玉一個激靈，立刻搖頭，甜甜地笑著說：“怎麼會？這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怕自己太過愚鈍，耽誤陛下的正事而已。”

“孤不介意。”

“那真是太好了，我發自心地到高興。”

聞鳴玉乖乖主過去，兩眼閃亮亮，雙手把狼毫筆遞上，欣喜幾乎滿溢而出，心里則在想著打狗皇帝的頭。

但穆湛并沒有接筆，而是站定在他后，讓他執筆寫，自己幫他看，找出問題所在。

不得不說，穆湛站在他后面，就算什麼都不說，目灼灼，也有著極其強烈的存在，本無法忽視。

聞鳴玉不可避免地有種力，就像監考老師站在邊盯著，拿筆都張。他只好在心里自我催眠，后面沒人沒人沒人，眼里只有字字字。

這樣念了幾句之后，還是有點作用的，他從一開始的渾僵，慢慢變得自然了些，一筆一畫，順暢不。但這也僅限在穆湛手之前。

寫著寫著，穆湛忽然手握住了聞鳴玉的右手，理所當然的把他的手連帶著狼毫筆一起掌控住，這樣的作，讓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拉近。聞鳴玉依舊坐著，但被穆湛的臂彎環住，還能覺到穆湛俯，虛虛地在他背上。

幾乎就是將他抱在了懷里。

這是聞鳴玉到現在為止，和穆湛最親近的一次，他也不曾試過和別人靠那麼近，渾都不自在。

而對比起他來，穆湛就看起來從容很多，好像真的就只是為了教他寫字，親手帶著他走。聞鳴玉覺右手都不是自己的了，被人掌控著，一筆一畫，如行云流水，沒一會，兩個字就在紙上浮現。

字跡宛若游龍，遒勁有力，筆鋒銳利，寫的正是穆湛二字，皇帝的名字。

寫完之后，穆湛松開他的手。

聞鳴玉回過神來，立刻就開始吹彩虹屁，“早就聽先生說陛下翰墨一絕，我一直都很想看看，果然很厲害，一看到就想珍藏起來，時不時拿出來欣賞！”

人對有實力有才華的人不由自主的就會崇拜尊敬。聞鳴玉這次的彩虹屁聽著有點夸張飄忽，但其實比起以前閉眼捧場，這次絕大部分都是真實，確實很喜歡穆湛這一手字，希自己也能寫得這麼好。

“隨你。”穆湛很自然就把筆送了出去，平淡說，“現在到你試試了。”

聞鳴玉還愣了一下，這上面寫的可是皇帝的名字，古代不是很忌諱規矩的嗎？他能隨便照著寫？

但暴君就是暴君，無所顧忌，見他不，還出手指扣了扣桌面，頗有嚴師風范。

聞鳴玉只好照著穆湛寫的臨摹起來，雖說練皇帝的名字有點奇怪，但也確實被穆湛指點了哪里的力道不夠，收筆太早等等。

不知不覺間，就寫了滿滿幾張紙的穆湛，一開始有些沒掌控好，甚至力紙背。

聞鳴玉一眼看過去，莫名覺自己就像是個暗穆湛到癡狂的變態，想到這，忍不住就抖了一下，有點發。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默默后退了一小步。

穆湛顯然就沒有他這樣的想法，垂眸看著聞鳴玉的那些練習果，角微勾，竟然難得出了一點笑意。

穆湛點頭，說了句不錯。

聞鳴玉仰頭就要笑，卻沒想到，穆湛的手忽然落在了他的臉側，甚至輕輕住了他的耳垂，慢條斯理地挲著，仿佛在弄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