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當工,喬喬不是工,喬喬是師兄的寶貝,對不對?”陸銜洲抱了他一下,看著他的眼睛說:“你聽得懂我的每一句話對不對?只是現在還沒有原諒師兄,不肯跟我說話,沒關系的。”
喬燼眨著眼睛,陸銜洲又說:“但是不許傷害自己。”
他低下頭,陸銜洲捧起他的臉給他了眼淚,又點點他的手問:“你看,這兒都紅了,疼不疼?”
喬燼看了下手指上的傷痕,輕輕地彎曲手指了下,然后點了下頭。
“下次不許傷害自己了,你疼,師兄也很疼,知道嗎?”
喬燼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傾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學著陸銜洲平時對自己的那樣輕輕地,仿佛滿含的。
陸銜洲有些擔憂喬燼見到喬震驊會有突發狀況,于是打電話詢問了陸青巖,他再三說影響不大才稍稍放心的帶他去了監獄。
辦好手續他便帶著喬燼一起到了探監室。
喬震驊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加枯瘦了,兩只渾濁的眼球仿佛隨時都會變一對死珠,手也很抖,一看到喬燼來就猛地撲過來,卻只能撞到玻璃。
這次陸銜洲申請的是電話探,他們兩個人的流容喬燼不會知道。
喬震驊枯竭的眼睛仿佛亮了一下,可而不可即的出手在玻璃上,痛苦的喊著什麼。
陸銜洲捂住喬燼的眼睛,低聲問他:“喬喬乖,困不困?”
喬燼最近沉迷x事,晚上弄得多了白天就沒什麼神,被他一問便點了點頭。
陸銜洲找出耳機給他掛在脖子上戴好,找了幾首他喜歡聽的音樂播放,然后把人攬在懷里低聲說:“師兄抱你睡。”
喬燼乖乖窩在他懷里“嗯”了一聲,戴好耳機把眼睛閉上了,完全沒覺得在這種場合下有什麼不對。
喬震驊在里面看著這一切都要瘋了,一拳拳的打在玻璃上被后的獄警拽回去駁斥他珍惜這次探監的機會。
陸銜洲抬眼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拿起聽筒也不催促,只是冷冷地等他。
喬震驊拿起聽筒的第一句話便是失控的怒吼,“你不是人!”
陸銜洲不置可否,淡淡地轉移了話題:“你有什麼想說的,說吧。”
“楊芹的死是不是你干的!”喬震驊完全不懷疑陸銜洲為了完全掌控喬燼會做出這樣的事,偽裝車禍意外的案子太多了。
“你覺得的死不是意外?”
喬震驊怒瞪著他,雙目赤紅幾乎淌,牙齒磨得咯吱作響,“意外?你覺得有這麼巧的意外?”
“我說不是,你信嗎?”陸銜洲問。
喬震驊表一松,怪異的隔著屏幕盯著陸銜洲的臉看,好半晌才問:“真的不是你?”
“我一直拿喬燼當我唯一的配偶,是你們始終覺得我會折磨他,其實歸究底折磨他的,把他變如今這個樣子的,是你跟楊芹。”
“他有自閉癥,每天都在鋼上行走,即便是正常人你讓他來害我都要擔幾分風險,你讓這樣一個脆弱的小孩來,你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真的考慮過他的境嗎?”
陸銜洲不想去責備誰,他冷靜的看著喬震驊,把事實逐字逐句的說出來,這是他們欠喬燼的。
“你覺得我冤枉了你,但當年是你自己去自首說害死了思惟,經過警方的調查證據確鑿,我從始至終手過嗎?”
“你公司出事,與我有關嗎?”
“你讓喬燼來害我的時候,考慮過他的境嗎?我步步退讓,希能給喬燼始終留一個念想,讓他覺得自己是有父母有人疼的,你們兩個,親手打碎了我幫他筑起來的夢。”
“喬震驊,你跟楊芹連人都不配做,還期能做喬燼的父母。”陸銜洲冷冷地看著他,表寡淡到極致,卻說著無比殘忍的話,一字字的剮在喬震驊的心上。
“你想見他,那麼你現在見到了,你想跟他說什麼?讓他你一聲爸爸?你聽了這兩個字不折壽嗎。”
喬震驊渾一,幾乎要拿不穩聽筒,顯然是被陸銜洲這些話說的啞口無言,用力的搖著頭,兩行老淚落下來。
陸銜洲看著他的眼淚,毫沒有容,冷冰冰地說:“在我面前,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你哭夠了就說說今天我來的目的,如果只是認為我害死你前妻,恕不奉陪。”
喬震驊咬著牙,下顎的,陸銜洲仿佛不夠狠,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又道:“你放心,我沒有要楊芹的命自然也不會要你的命,我會請最好的醫生在你出獄后為你醫治,至于死后,我會安排人給你買墓地,你和喬燼再也不會有一丁點見面的機會,他也不會為你送終。”
喬震驊被他刺激的都咬爛了,“你憑什麼!”
“憑我是他丈夫,這個世界唯一他的人。”
喬震驊說不出“我也他”四個字,也說不出“我是他父親”這句話,他在牢里,沒有辦法盡他當父親的責任,可事到如今,這些事回頭看看哪一件是他愿意的。
他也想照顧喬燼,聽他每天乖乖爸爸,可誰給他機會了!
喬震驊左手攥拳狠狠砸在了玻璃上,渾的力氣仿佛被一瞬間干了,陸銜洲是真的無,任何和求饒在他面前都脆弱的如同塵。
陸銜洲:“喬燼自從收了楊芹的就變了現在這樣,如果你還覺得他曾經是你兒子就告訴我楊芹都留下了些什麼。”
喬震驊說:“我不知道。”
“好。”陸銜洲也沒多做糾纏,點了下頭便要掛電話,喬震驊忙拍了下玻璃說:“等一下!”
“我……告訴你楊芹這些年,都干了什麼。”
陸銜洲收回手,將聽筒擱在耳邊冷漠的等他開口。
喬震驊閉了下眼,兩行眼淚瞬間落下來,仿佛把自己瞬間拉回了數年前。
“當年誤殺人的是楊芹,可那時候懷了孕我怎麼能讓一個懷著孕的oga去坐牢,哭著求我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問我怎麼辦,我沒有辦法,只好抹掉了證據,自己去認罪。”
陸銜洲眉頭倏地皺,攥著電話的手繃出青筋,卻什麼也沒說。
喬震驊又道:“后來為了我去求你,帶著喬燼在你家門口跪了很多天,你沒有毫容,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便很恨你。”
陸銜洲并不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即便有,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孩子而心。
“后來因為我殺了人,他們母子活的很艱難,被人指指點點,每次來看我的時候都歇斯底里的哭,說別人譏諷他們還有死者家屬的債務得不過氣,但是沒有帶過喬燼,直到后來說自己不了了,便跟我簽了離婚協議。”
“改嫁后不久就來告訴我喬燼得了自閉癥,說這其實以前就有征兆的,不是因為他嫁給馮玉生才得的病,我想見見喬燼,不肯。”
陸銜洲低頭看了眼乖乖窩在他懷里的喬燼,手腳依舊纖細看起來還像個年,耳邊還是喬震驊嘶啞蒼老的嗓音,糲極了。
“后來再也沒有來見過我,我托人說想見也不肯來。”喬震驊說著說著仿佛說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是想要喬燼報復你,我做夢都想讓你過得凄慘無比,所以楊芹后來帶喬燼來的時候,我……”
喬震驊略微哽咽,幾度說不下去,好不容易緩好了緒才又說:“死前的幾天跟我說,在你和喬燼的信息素契合度里做了手腳。”
陸銜洲幾乎是同時否定,“沒有這個本事。”
“確實沒有這個本事,但是有幫手,有個人找到,讓答應一個條件就能幫在信息素契合度上做手腳。鬼使神差就答應了,但后悔了,可是來不及了,喬燼已經私自跟你簽了婚姻契約書,也沒有辦法,所以只能一遍遍的告訴喬燼不可以被你標記,希有一天能通過基因管理局以沒有標記為由離婚。”
陸銜洲盡力克制著脾氣,聲音極低的催促:“然后。”
“那個人后來找到楊芹,讓以職務之便在盤查貨的時候放毒品,誣陷你和孫康華運毒。”
陸銜洲口問:“那個人是誰!”
喬震驊搖搖頭:“也沒有見過,每次都是電話聯系,查過,都是沒有登記過姓名的黑卡,東西也是放在了指定地點讓去取的。”
“其實也看的出你喜歡喬燼,也想給你個機會的,可是沒有辦法,怎麼敢相信這個害了丈夫和未出世孩子的人。在死前已經想過把喬燼給你了,但是自從你帶喬燼見過之后走在路上有莫名其妙的車撞過來,樓上平白落下的花盆,猜測那會不會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