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跟導演說了幾句,悄悄地從評委席上下來,往後臺方向走去。
樓停走的很慢,子歌過來的時候他還在一步一步往休息室挪著。
子歌見狀趕忙上去扶他,結果不不要,一上他的後背便發現,樓停的服都已經被汗水浸了。
子歌雖然心急,但也只能一點點扶著他往前走,“怎麼回事?”
樓停說:“跳下來的時候腳了一下。”
發生了什麼,只怕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
子歌扶著他回了休息室,在他坐好後說:“我去拿治療儀。”
星際時代就這點方便,小病用治療儀掃一下就能恢復個大概。
賀雲舟之前刻意叮囑過他不能使用治療儀,樓停連忙說:“老師,我治療儀過敏,用不了。”
“啊?那你這……”子歌面上出些許為難。
樓停說:“我沒事,坐一會就好了,崴一下腳也不嚴重,外面還在錄呢,你趕回去吧,鏡頭拍到你不在就糟了。”
子歌下來的時候,導演切了畫面,隻拍另外兩位導師,一會不在還行,一直不在導演也藏不住,下一個上臺的也是他的學生,肯定會給他特寫鏡頭,他不能不在。
想了想,子歌說:“有什麼問題及時聯系我。”
“嗯。”
得到樓停肯定的回復,子歌這才起離開。
休息室安靜下來,樓停了額頭上的汗,他也不是鐵人,能覺到疼,只是忍著不說而已。
開,從崴腳到他跳完舞下臺,大概能有二十分鍾左右。
這期間,每一個跳的舞蹈作他都沒有收斂力道,即使很疼,也沒有顯半分。
這也導致崴腳的傷要比開始嚴重。
外面已經腫了起來,有些皮地方約泛著青紫,他的皮很白,兩者相襯之下顯得傷口格外恐怖。
樓停長舒一口氣,用消炎噴霧噴了一圈。
不等子歌回來,他便起一瘸一拐的回了宿舍。
那雙鞋,樓停裝在袋子裡一起帶回去。
上臺的時候就覺不對,但因為之前隻試穿過一次,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或者說,在躍起的那個作之前,這個鞋都沒有出問題。
回去的是後樓停走的很慢,有意控制著速度,再舞臺上,他首要任務就是保證舞臺完整不出錯,所以每一個作都要準的做到位,但現在已經下了舞臺,就沒必要再加重傷勢。
反正也不急,一步一頓的慢慢走回宿舍。
短短幾分鍾的路程,樓停足足走了半個小時。
坐在床邊,樓停松了口氣,拿過放在一邊的鞋仔細檢查。
剛才在休息室他簡單看了一下,不仔細並沒有看出什麼。
現在,他直接用小刀將鞋從中間劃開,在鞋底的中間,緩緩流出了一些膩的油。
油?
鞋裡怎麼會有油呢?
而且這個油還是存在於鞋底的,不是簡單潑在裡面。
油滴出來,沒過多久就凝固塊。
鞋底裡面暴在外的油也是一樣。
樓停不清楚星際時代的這種東西,他上網搜了一下,這是一種‘雪凝油’的東西。
很低的溫度就能讓它融化,失去熱源又會很快凝固。
兩隻鞋,只有右腳有問題。
樓停還在邊緣找到了一個細小的針眼。
在鞋表面的紋路上,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這個東西。
有人在鞋上了手腳。
意識到這一點,樓停緩緩蹙起眉頭。
這雙鞋,只是為了今天的舞臺準備的,後續正常上臺跳團舞的時候穿的都不是這雙。
誰會沒事閑的過來算計他。
樓停丟下鞋,靠躺在床上,往腳踝上又噴了一次藥。
仔細想想,會做這件事的人,沒有幾個。
仇家,也無非就是余沂蒙,但現在余沂蒙都要退賽了,不會摻和進來,那就只剩下……樂橙哲。
他和樂橙哲是競爭關系,這幾天兩人一直在拚命練舞,日常訓練結束後,只有他們還留在訓練室。
可以說雙方的進步與努力對方都是看在眼裡的。
同樣,差距也是。
會是他嗎?
沒有證據,樓停也不敢妄下斷言。
腳踝腫的越來越厲害了,好像每次過一會看都會腫一些。
青紫也十分明顯。
樓停又噴了兩遍藥。
屋子裡現在都是消炎藥的氣味。
下午,樓停小睡了一會,今天當天並不會出結果,這也是為了留一個懸念,要不現場觀眾看過,知道結果,傳播出去就沒有看點了。
所以結果要等到第二天,訓練生投票和導師投票選擇。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樓停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腳踝,黑天看不太清,但是腫明顯沒有消下去。
腳踝傷這樣,樓停看著心煩,乾脆化為形,這樣看,腳踝傷的就沒有那麼嚴重,就比左稍稍圓了一點。
順眼多了。
樓停舞臺回來就一直沒吃飯,睡醒了有點。
小狐貍爪子把床邊的小魚乾勾過來,這還是上次賀雲舟留下的。
賀雲舟總說,人形和形的口味不一樣,他人形喜歡吃小魚乾,形肯定覺得小魚乾更好吃,多次慫恿他化為形吃小魚乾。
但樓停覺得,這人主要目的還是想擼耳廓狐。
他才沒那麼傻呢,送上門去。
反正現在賀雲舟不在,小狐貍無所畏懼的吃著小魚乾。
也說不上原因,但確實就是覺小魚乾更符合形的口味,尖銳的牙齒輕易就能撕碎小魚乾,不是那麼乾的和已經變得脆的魚骨,一口咬下去口味很鮮甜。
不知不覺,小狐貍吃掉了一袋。
最後一條小魚乾吃完以後,小狐貍,正清理自己的時候,意外發現——小魚乾會掉渣!
吃的時候沒注意,床上都是掉的小魚乾渣子。
樓停看著半張床的狼藉,甩了甩尾,他腳崴了、腫了,他是傷員,傷員不用乾活=他不用自己收拾床=讓賀雲舟幫他收拾。
小狐貍想了想,跳到桌子上喝了點水潤,然後站在桌子邊緣看著賀雲舟的床上。
都是舍友,征用一下沒問題吧。
再說了,他跟賀雲舟可是有約定的,要暫且當他的狐貍幫他舒緩神力,算下來,那賀雲舟的狐貍躺賀雲舟的床有問題嗎?
完、全、沒、有!
思及至此,小狐貍縱一躍,跳到了賀雲舟的床上。
全程作他的右腳都沒有沾地。
作十分輕快。
小狐貍拆開賀雲舟的被子,整隻狐貍蜷在枕頭邊緣,隻頭稍稍搭了一點。
繼續睡覺。
賀雲舟回來的時候,宿舍裡沒有開燈,安安靜靜的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但樓停的床鋪很,被子堆放在一邊,枕頭邊上還有不知名的碎屑。
賀雲舟到有些奇怪,以樓停的潔癖程度,是絕不可能允許這種東西出現在他床上的,而且,是出什麼事了嗎?
走的匆忙,所以連床都來不及疊?
越想越不對,這麼凌顯然不是樓停的作風。
就在賀雲舟已經開始猜測樓停是遇到什麼不測的時候,屋約響起了小呼嚕聲。
是那種很小,很小的氣音。
賀雲舟一愣,順著聲音轉,只見他臨走之前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此刻前半部分已經完全展開鋪在床上,在枕頭下面,被子裡面,那一小塊地方伴著輕微的呼吸聲起伏。
賀雲舟不由得放緩了呼吸,連腳步都變得輕了幾分。
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手開最邊緣的被子,只見小狐貍正蜷一團,著枕頭睡得安穩。
看著枕頭上面粘了零星幾,賀雲舟有理由猜測,小狐貍可能是枕著枕頭睡,睡著睡著自己下來了。
但……下來以後,非但沒醒,反而自己蜷起來睡得舒坦。
賀雲舟不想打攪小狐貍的睡眠,但是看看時間,都已經晚上七點了。
這個時間睡了,那晚上怎麼還睡得著?
明天訓練還要早起,要是晚上失眠,早上起來只怕一天都沒什麼神。
賀雲舟只能先把小狐貍醒。
賀雲舟了小狐貍的耳朵,怕突然大聲說話嚇到他,就刻意低了自己的聲音,很輕地說道:“醒醒小狐貍,別睡了,要不晚上又該失眠,明天訓練不怕遲到嗎?”
“……嚶。”聽到了聲音,小狐貍發出一聲簡短的氣音過後,沒有理他,而是翻了個,似乎是想要避開賀雲舟的手,但他只是翻了個,並沒能離開自己睡覺的位置。
無奈,他只能閉著眼睛,很委屈的蹭了蹭男人的手,張小聲道:“嗷。”困。
著掌心那的,賀雲舟愣了愣,看著小狐貍不自覺的出笑意。
半夢半醒之間的小狐貍的不可思議,可能連樓停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只顧著想讓邊這個人別打擾自己睡覺,想趕把對方趕走。
但賀雲舟考慮到節目效果,說:“乖啦。”然後狠狠心,把小狐貍從被子裡撈出來。
“嗷——!”驟然從溫暖的被子裡被拉出來,小狐貍迷迷糊糊的睜眼瞪他,上都炸了起來,尾下意識的纏住對方的手腕。
小狐貍低頭,看著近在眼前的手,張就要咬他。
賀雲舟手正抱著小狐貍呢,這要是一躲開,那小狐貍直接就掉地上了,別的時候還行,現在這小狐貍好像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他躲開,那小狐貍不得摔出個好歹。
他這一下沒躲,小狐貍一口咬了上來。
不疼。
本以為會被咬的糊拉的賀雲舟:“……?”
小狐貍本沒使勁,剛才呲牙想咬他,只是做做樣子在嚇唬他。
賀雲舟笑了,了小狐貍的腦袋,余一瞥,看著小狐貍的右愣了愣,“你怎麼了?”
小狐貍被鬧醒,懶懶的不想理他,聞言打了個哈切說:“嗷嗷,嗷嗷嗷。”上臺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
“不小心?”賀雲舟眉頭蹙起,以樓停的小心謹慎,他不認為對方會在舞臺上出現這種失誤。
賀雲舟打開燈,樓停切開的鞋還放在床邊。
看著那鞋邊的油,賀雲舟當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有人,趁他不在,欺負他家小狐貍?
這個認知讓賀雲舟心裡很不爽。
賀雲舟沉下臉,問:“誰乾的?”
“嗷嗷。”不太清楚。
頓了頓,小狐貍又說:“嗷嗷。”我懷疑是樂橙哲,但沒有證據。
賀雲舟點了點頭,一手抱著小狐貍,一手抄起床邊鐵就往外走。
“嗷?”你幹嘛去?
賀雲舟沉聲說:“我去敲斷他的狗。”
“嗷!”我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樂橙哲做的!
樓停也想直接手,但現在畢竟是節目中,有些事不是依靠簡單暴力就能解決的,這種事還是要掌握證據才行。
賀雲舟聞言,冷笑道:“我要打誰,還需要證據?”
腦殼給你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