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港城?」孟遠抬眼,看 余年,「我說年年,你別告訴我,你又是去買東西吧?」
余年展,「這都被你猜到了。」
「……」孟遠拍拍額頭,「我就說,你一般都不請假,每次讓我把一段日程排開要去做私事兒,多半不是談就是買東西!」
不過孟遠回憶完日程,瞪眼,「就你這破日程,有什麼好調整的?你除了今天的試裝,後面連著幾天都沒通告!一天一天的,全劃在專輯籌備這一項裡的。這專輯你自己一手辦,都是你自己說了算,哪兒用得著我?」
「真的?」余年自己翻了翻,才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那後天我自己就出發了。」
下午三點過,私人飛機降落在港城。天氣很好,飛行平穩,余年趴在謝遊上,睡得有些懵。
帶著余年坐起,謝遊細心地幫他把翹的頭髮理順,又整理好領,最後親了一下余年的鼻尖,溫聲道,「年年回神了,已經到了。」
余年就著謝遊的手喝了一口水,瞌睡才終於跑沒了,他看了看舷窗外,「這麼快就到了?」
放好水杯,謝遊用指腹乾淨余年角的水漬,「嗯,接機的車已經在等,我們可以直接出發去會場。」
維德在港城有自己專門的拍賣會場,裝飾得金碧輝煌。門口放著一頭裝飾奢華的木雕大象,據說是「平安吉象」的意思。
這一場拍賣會是限制了人數名額和進場資格的,邀請函一共只送出了六十份。余年在包廂坐好,吃了一顆葡萄,嚐著味道很好,順手又餵了一顆給謝遊。誰知謝遊吃葡萄不算,還輕輕咬了他的指尖不放。
指尖被磨得發,余年被逗笑,「謝遊你鬆開,好啊!」
謝遊這才放開,又拉過余年,重重親了一下才滿足。
來的路上翻看過圖錄,裡面的拍品余年都不太興趣,他撐著下吃水果,一邊聽著現場的競價,時不時對眼的拍品評價兩句。
余年在邊,謝遊對其它的都沒興趣,他細緻地剝掉紅提的薄皮,再慢慢地餵給余年吃,眼神溫地跟江南的春雨一樣。
拍賣會進行到後半場,保鏢何山帶了一個人進來,介紹說是維德的經理。
謝遊撤下臉上的溫和,慢條斯理地用方格手帕乾淨指尖的葡萄,問,「什麼事?」
經理臉上堆著笑,恭敬地解釋道,「謝先生,非常抱歉,您關注的拍品,賣家已經臨時撤拍了。」
謝遊放下手帕,話裡有一不悅,「什麼原因?」
經理心裡咯噔了一下,連忙回答,「原因對方沒說,但堅持撤拍。我們維德從不做強迫賣家的事,所以只好憾通知您,竹簡不會在今晚上拍,真的十分抱歉。」
這件事的原因不在拍賣行,謝遊表示理解。經理激道,「非常謝您的諒解,如果有關於竹簡的消息,我們一定立刻通知您!」
包廂門被關上後,謝遊握了余年的手,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余年笑道,「我沒什麼,有些失是真的,但事沒有一直一帆風順的,總有波折。只要確定這份竹簡還在世上,主人有賣出的傾向,就足夠了。」
握著余年的手,謝遊吻了吻他的手背,「嗯,反正我陪你。」
去了一趟港城,最後無功而返,余年不見多失,孟遠還更失一些。
「東西會不會被別人搶先一步買走了?」
余年搖搖頭,「這個圈子說大也不大,如果有誰已經買下,應該會有消息出來。這次竹簡上拍,最後又撤拍,我估計著,是竹簡的主人想試試水,看看興趣的人有多。試過了,有數了,也就撤拍了。」
孟遠回過味兒來,「所以東西還是會拿出來賣的,只不過價格——」
「對,價格會漲。我猜,這就是一開始就沒有大肆宣傳的原因,這個作,維德拍賣行是默許了的。」
孟遠:「就不怕得罪人?」
「不會,」余年笑道,「手裡有東西的才是老大,東西就這一件,他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賣,只有我們上趕著買的。傭金是小,維德想要這份名氣,只要不是大的錯,就會順著賣主的意思來。」
聊完,孟遠想起來,「對了,你要的樂音,就是小提琴和大提琴的音,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聽聽看行不行。」
撈過耳機,余年把樂音素材找出來,聽了一段,眼裡像含著星,「非常不錯!」
孟遠翹著,「那當然!我可是托關係,跑到響樂團裡,找提琴師特意錄的。」
余年連忙道,「謝謝孟哥了。」
聽了這麼一聲道謝,孟遠反倒放下了,「說實在的,我當了這麼久經紀人,腦子裡天都想著錢想著數據想著熱度,但我很欣賞你做音樂的這堅持勁兒。能幫就幫,我自己也開心。」
余年彎著角,「謝謝孟哥。」
知道余年這第二聲謝的是什麼,孟遠著了,說了聲「加油」。
孟遠想到,「這兩天呢,青銅簋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余年搖頭,「沒再聯繫我了。」
正說著,余年手機響了起來,接通後,聽筒裡傳來的是略有幾分悉的聲音。
「余先生您好,我是路易森。」
那個管家?余年禮貌回應,「您好。」
「我想約您見一面,請問您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