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塊小甜糕

竹簡的所有人是一個約瑟夫的外國古董商人，棕的絡腮鬍子打理齊整，穿著紳士斯文，眼裡卻著明。他到浮空餐廳時，余年已經收好了稿紙和筆，正在和謝遊小聲聊天。

約瑟夫見了余年和謝遊，加快腳步，走到跟前，先將手裡的碼箱放到地上，又鄭重地整理了西服外套，這才朝余年過手，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道，「很高興與您見面，代問令尊安好！」

余年笑容得，「很高興見到你。」

得了余年這個回答，約瑟夫的笑容都燦爛了些，「不不不，是我的榮幸！」

又和謝遊握過手後，他在對面的位置坐下，張就大倒苦水，「本以為這份竹簡能賣個好價錢，沒想到招惹了大麻煩，陷進了兩國雙邊的爭端角力裡，真是讓人發愁！上次在港城，東西差一點就手了，最後還是只能撤拍！我就是一個買賣賺錢的商人，太倒霉了！」

他往咖啡杯裡加了糖，持著小匙攪拌後，又道，「幸好您的父親何先生願意將我從這個旋渦中解救出來，避免了我麻煩纏。」他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我已經買好了機票，明天就飛去地中海渡假 」

「那先祝您渡假愉快。」余年明白，對方這份熱，或者可以說是奉承，針對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何驍。

「謝謝！」約瑟夫了鬍子，進了正題，「那我們來看看貨？」

「請。」

約瑟夫將黑的手提箱放到桌面上，作很輕，他還一邊眉飛舞地說道，「來的路上非常張，很擔心磕，畢竟這裡面，一毫米都值一沓鈔票！」

余年沒接話，而是問，「這東西是從哪裡買來的？」

「我不跟你說假話，因為我清楚，您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買家問東西的來歷是很正常的事，約瑟夫笑容不減，神裡還有幾分自豪，「從一個傻瓜蛋那裡低價買來的。那人就是個敗家子，天在賭場混，有一次賭贏了錢，請場子裡的人喝酒，喝多了，張口就說，他家裡藏著一件傳家寶，他爸看得比命還重，但在他看來，就是一破竹片，爛糟糟一把，沒什麼好新鮮的。」

「我一聽就留了意，後來聽說他欠了一大筆賭債，就去找他談易，他給我竹簡，我給他錢幫他還債。這個人也不算太蠢，知道討價還價，我又添了些錢進去，就了。」

余年想起孫若拙說的，孫家老爺子以為竹簡已經在大火中被燒了灰燼，到祠堂裡跪了很久，並立誓一生不沾葷腥贖罪，一時間，心裡多了幾分唏噓。

「啪」的一聲，碼鎖開了，約瑟夫打開箱子，將裡面的東西展示在余年面前，揚眉道，「我肯定您會滿意。」

約瑟夫說得沒錯，箱子裡裝著的每一支竹簡都保存得非常完好，即使是一代一代傳下來，越了無數時間，也未曾有過大的損傷。視線一一掃過，余年面上神不，冷靜道，「確定是真品？」

約瑟夫連忙道，「我怎麼敢拿假貨騙您，那我不是找死嗎？」

余年抬抬角，似笑非笑的，又道，「我父親請了鑑定師過來，就在這家餐廳等著的，你的貨需要驗驗。」見約瑟夫神不太好，余年又接了一句，「東西都是你從傻子那裡誆騙低價買來的，說不定，你也會拿我當傻子，把假貨高價賣給我，不是嗎？」

約瑟夫捻捻絡腮鬍，神訕訕。

很快，鑑定師帶著儀進來，當著幾人的面做了鑑定。出來的結果確實並非贗品冒充，余年才鬆了口，淡淡道，「請問您的開價是？」

約瑟夫比了五手指。

余年心裡清楚，約瑟夫就是純粹的商人，在他眼中，竹簡所有的附加價值，都可以轉化為相應的金。那麼同樣的，東西所帶來的麻煩，必然也可以抵扣掉相應的金額。

端起骨瓷杯，余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神半點不見急迫。等約瑟夫眼裡有點著急了，他才問，「這件東西現在不好賣，你也不希這東西砸在手裡，十年二十年都不了手吧。」

約瑟夫也收斂了神，語氣篤定，「您和我都非常清楚，這件東西，對於您和您的國家來說，價值不可估量，五千萬金，並非高價。」

余年輕笑，角弧度不過兩分，眉宇間更是多了凌人的意味，手指「咄咄」兩聲輕敲過桌面，他緩聲道，「那你應該也明白一個道理，一件東西的價值越是不可估量、意義越是重大，所帶來的麻煩也就越大、越難解決。當然，在這個問題上，您應該比我有更深的悟。」

約瑟夫沒有說話。

余年重新端起咖啡，嘬了一小口，「我說的對嗎？」

放下骨瓷杯，余年又繼續道，「這件東西賣不出去，跟刀懸在您頭頂一樣，估計您渡假的愉快程度也會打折扣。」

約瑟夫手指挲著杯柄，許久沒有說話。

見是這個態度，余年臉上神明顯冷淡下來，「既然你無心做這筆易，那我就當是過來欣賞這裡的風景了。」說著，他和謝遊直接就站起了。

約瑟夫抬頭，語速加快，「您的開價是？」

余年說出一個數字，「一千五百萬。」

「太了！」約瑟夫小匙，「不可能！」

余年由上至下，直視約瑟夫，輕哂，「不能太貪心不是嗎？又想扔掉麻煩，又想將大把的錢塞進口袋，這才是不可能的。」

沉默半晌，約瑟夫鼻翼微，「現結？」

「當然，東西給我，錢就是你的了。」

又靜坐片刻，約瑟夫手放在大上，將熨燙平整的西都攥出了褶皺，才出聲，聲音像是從牙裡出來的一樣，「，我必須馬上拿到錢！」

余年回，語調沒什麼變化，「，合作愉快。」

提著碼箱從浮空餐廳出來，謝遊撐開大傘，余年寶貝地將箱子抱在懷裡，角掛著的笑容就沒散。

攬著人避開水窪，謝遊忍不住在傘下親了親余年的眼尾，「年年，不要只顧著開心，好好走路。」

余年眼裡的神采熠熠，應道，「好！」他又補上一句，「我要是摔跤了，箱子裡的東西也會被磕到。」

謝遊無奈，只能把人抱懷裡好好護著。

與此同時，國論壇裡，又一個帖子飄到了首頁。

「微博上有人出來了，余年父親是于祝生，各位品品？」

「——我就想說有意思嗎，這話題都討論百八十年了，老子都看厭了！」

「— —臥槽于祝生？港城富豪榜前三啊，真的假的？而且我記得于祝生有一個大老婆，生了四個孩子，在外面還有一個沒名沒分的私生，那余年這種是個什麼況？難道是于家不準備承認份的私生子？那爭財產有份兒嗎？」

「——樓上的有沒有腦子？青山余氏這樣顯赫的家族出來的孩兒，能看上于祝生這種有婦之夫？」

「——要真被出來，余年是噁心的私生子，他那些估計全都得瘋，喜聞樂見！有才華有長相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噁心！」

「——黑這麼沒腦子的嗎，逮著就胡黑一通？還是說營銷號也在沖業績了？父母這個話題車軲轆一樣黑了又黑，能不能有點新意？火速抱走年年！」

另一邊，坐上車，余年把箱子放在上，聽見手機鈴聲，他按下接聽，「姐？」在心裡算了算時間，國現在應該是早上八點，他便心很好地道了一句早安。

施語氣著急，「年年，你現在有空嗎？」

余年聽語氣不對，「有空，什麼事？」

「前段時間，關於你父母的猜測不是時不時地就會在各大論壇和熱搜榜的末尾刷刷存在嗎？後來你上林紗那個節目，為了節目的熱度，林紗也是一點沒預告，拐彎抹角地問你相關的問題。」

余年記得，「嗯，重節。」

「對！」施語速很快，「就是重節那個問題，年年你不是在節目上提到，你父親最近很不好嗎，網友神通廣大，是把你父親的份出來了！還查出來，你父親現在就住在港城的養怡療養院。」

余年有些哭笑不得，「他們說我父親是誰？」

「于祝生！」

余年對這個名字不，轉過頭問謝遊，「于祝生是誰？」

謝遊回答簡潔，「輝煌集團的董事長，五十八歲，一共四個子。一個月前，突然病倒院，四個子連同一個私生正在爭家產 」

那邊的施也聽見了余年和謝遊的對話，很快反應過來，「所以，年年，你父親不是于祝生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