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秦郁絕站在人群中，依然是一眼出挑的漂亮。

但在那個環境里，漂亮對于來說不是件好事。

有故意找茬挑刺，開黃腔用油膩的姿態開著不著調的玩笑。

也有領班的示好以及工作中有意無意的揩油。

和這些人比起來，那些急躁催著菜品，不破口大罵的客人都顯得如此正常而又良善。

然而在某一天，有位看上去三十四歲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借著點菜的緣由，手了一把秦郁絕的大。

那時候也才剛滿十八歲。

雖然很努力地適應了從云端墜泥土的氛圍，但從骨子里，還是高傲的。

于是秦郁絕干脆利落地拿起一旁的茶水杯，潑了男人一臉。

在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甩手接上了一個響亮的掌。

“然后我就被辭退了。”語調平和，宛若在敘述與自己無關的經歷，“負責人按著讓我道歉，我不愿意。查了監控證明的確是他有錯在先，但也沒什麼用。他給了些錢，監控錄像當著我的面被刪掉。”

十八歲那年，的尊被碾得干干凈凈。

謝厭遲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

“他們請求我的原諒，并不是因為知道自己錯了，而是因為知道我能對他們產生威脅而已。”秦郁絕語氣很輕，抬了下眼，聲音沉靜，“就算是真心誠意認錯，我也不想原諒他們。”

沒有任何一個小姑娘應該被當做商品發布在網站上拍賣自己的自尊。

那些被拍攝照片的服務員許多都是普通人。

如果秦郁絕松口，一定有人會被迫接“道歉”，甚至沒有任何為自己發聲的出路。

興許是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秦郁絕笑了聲，準備開個玩笑揭過去：“我記得你來到這兒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讓我穿條子？這算不算是一語讖。”

“解釋一下。”

謝厭遲抬起眼睫，看著的眼睛，然后俯與視線平視，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說：“我那句話的意思是，你這服很好看。”

秦郁絕一怔，似乎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這人突然夸自己。

然而，謝厭遲卻將眼一瞇，眼底笑意不減，卻不顯半分輕挑：“你那麼穿出去，我會吃醋。”

“所以那句話，”他說，“純粹是我的自私。”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四千字！

零點前更新，今天拿小栗旬發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