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耀其實也剛回到家不久。

洗澡水放好了，服、子都了，準備好好泡個澡。結果電話響，他看是倪藍的來電趕接，著子就聽到這麼刺激的消息。

“不是，你破解什麼呀，我給你權限呀！你不能被抓，保你也需要時間的，你明早八點去拍照做訪問記得嗎？”

“我就試試，我需要驗證一些事。”倪藍道，“我先掛了，趕干完能早點回家，明早還要去拍照。”

“你敢掛。”藍耀氣呼呼。

倪藍不敢。

“說，你現在在哪兒！”

“干嘛呀？”倪藍問。要是想阻止就不說。

“我去找你。”

“我不需要權限，我就試試。”

“你隨便試，我去坐你旁邊，看誰抓你！”

“哦。”倪藍心里一暖，這麼枯燥的活，有人陪也是好的。“那你順便帶點宵夜？”

藍耀：“……”

二十分鐘后，倪藍和藍耀進了2001房間。

藍耀弄明白了想做什麼，告訴反正只是想測試一下，那就找個舒服點的地方，沒必要真跟做賊似的。

倪藍覺得這話非常有道理。

2001房今天被警察仔細檢查過一遍，應該是安全的。倪藍自己又檢查一遍，沒有問題。

在套房二樓找了一間房子呆下了。這間視野最好，覺得最舒服，正好又是書房。

倪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就聽到藍耀。

倪藍到樓梯口應了一聲，藍耀聞訊過來，爬上了樓。

他不過轉了個就找不到人了，應該帶開個普通標間就好，省得辛苦。

藍耀跟著倪藍進屋，還真坐邊看著。

倪藍也不管他，又不是客人，自便吧。

藍耀就看著倪藍啪啪啪啪地敲電腦，那些代碼像是種在腦子里似的。

藍耀看了一會，忽然道：“其實我一直在想歐睿說的那些。”

“什麼？”

“你的記憶。”

倪藍停下來，轉頭看了藍耀一眼。

“你不可能是關樊。”藍耀語氣肯定，“我覺得，我猜的，你可能是關樊請來的幫手。”

倪藍認真看藍耀。

“關樊查這個案子，一定經了很大的力。”藍耀道，“歐睿還有臉說自己是關樊的男朋友。一個單位的，他的級別應該還在關樊之上吧，但是他竟然不知道關樊查的這些事。這說明關樊也不信任他啊。”

倪藍道：“或許是不想拖他下水。”如果關樊真找幫忙，那關樊一定參與和支持了一些他們警察辦案規則以外的一些手段。

“又或者本不確定能信任誰，又有可能，不確定信任的人，會不會被蒙騙了。總之一個人知道就一份風險。想拿到真正有效的證據，把那人抓出來再公布。”藍耀說。

倪藍沒打斷他。

“你知道的事，都是告訴你的。請你回來幫忙，潛伏在羅文靜邊。你看，你年輕漂亮，又有好手，又會電腦，除了腦子笨一點，商差點，簡直就是一個完的娛樂圈臥底。”

“嘿嘿，有事說事，不帶人攻擊的。”倪藍抗議。

“我雖然看過不魂穿的故事，投過兩部這題材的網劇，但我是不信的。就算的記憶能轉移到你的上，但還是你的。如果你沒有經歷過高強度的訓練，不備這樣的素質，那些格斗作，打拳的反應，你也做不了啊。”

藍耀看看倪藍，給分析：“洲哥說，這些是得有記憶的。你比他們那會兒那些新兵蛋子都要強。所以，你必定是原本就備了這樣的能力，而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要混娛樂圈，你明明并不喜歡這個圈子。”

倪藍趕道：“不，不，我喜歡的。一天廣告掙三萬，三天直播十萬。我非常喜歡這工作。”

藍耀給一個鄙視的表：“有你這樣的本事，應該懷大志，打擊罪惡，維護正義。”

“然后天天吃泡面？”

“不啊。”藍耀被噎得。

“好了好了。”倪藍擺擺手，“你肯定跟很多小男生一樣，都有個英雄夢想吧。”

“有事說事，不帶人攻擊的。”藍耀不樂意了，“什麼小男生啊。而且英雄夢不止男生吧，我覺得你也有。”

倪藍沉默了一會，不知道。不覺得有。

藍耀道：“我的環境跟你不一樣，我也有我的強項和責任。其實娛樂圈是個大染缸，確實它有很多它的問題，但每個行業都有問題，只是娛樂圈是公眾行業，亮在所有人群面前，所以它的問題就容易暴，放大。它的鮮亮麗也容易誤導人，以為掙錢容易。做這行比較容易得到掌聲和鮮花，得到崇拜和戴，所以也吸引了很多人。誰不喜歡別人的肯定和喜歡呢，誰不需要錢呢。但每一行都是一樣的，真正長久的，經得起時間考驗，能讓時間尊重的，是真正努力刻苦的人。我在這圈子里，我希能做這樣的事，能跟優秀的人合作，能做出好作品，能對社會帶來一些積極正而的影響。”

他看了看倪藍，笑了笑：“我爸常說我理想化。我確實有英雄夢，但我沒本事做英雄。我只是個有錢的普通人。”

倪藍忍不住話：“你真的是沒吃過苦，容易被騙。別人用什麼理想、正義、理念忽悠你幾句，你是不是就掏錢了。”

“我還真過騙。但現在不會了。現在我看人準的。我就確定，你不可能是壞人。”

倪藍道：“你不明白，藍耀。你說的那些我覺得有道理，但我對我自己不明白。”

“怎麼？”

“按我份證上的年紀，我21歲。據說我爸爸是個農夫，生活不好，可能還有家暴，這些是我跟嘉琪姐說過的事。我說我很猛，我會還手，但說真的，我并不覺得我有過這樣的傷害。

而且如果我爸爸對我不好待我，我的電腦在哪兒學的？我的格斗在哪兒學的？我有訓練場的記憶，但我憑什麼去？”

倪藍看著藍耀，總結了重點：“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人。”

藍耀挨近，握住了的手。倪藍沒拒絕，需要這樣的安。接著道：“我不覺得我有英雄夢，我不覺得我是個無私奉獻的人。如果我真是關樊的幫手，是怎麼請得我的？”

“給你錢？”藍耀猜。

“那的資金賬戶往來肯定會有線索，歐睿不可能查不到。”倪藍道，“網上那些自稱是我小學同學的人，說我是太妹，我覺得我小時候真有可能是。”

藍耀順著的思路：“然后去了國之后就胎換骨了？”

“還是加了什麼組織？在組織里得到了從小沒會過的家庭溫暖，然后學了本事，對抗我爸？”

藍耀接著幫編：“接著組織對你提了過分的要求，你的正義不能接。這時候關樊向你提出了邀請，作為利益換，你幫臥底破案，幫你擺組織，重新做人。”

“然后我就回國了，就在要破案的關鍵時候，我的組織追殺而來，一看居然是關樊教我背叛，于是要殺掉。把我跟一起殺掉。”

藍耀大笑：“非常好，可以寫個劇本了。”

“接著我跟關樊都沒了戰斗力，九死一生，被天涯海角追殺。這時候冒出來一個有錢傻冒，帶著英雄理想，救了我們。”

“嘿，爛尾了這是。”

“我這不是想給你加點戲分。”

“那你給我的人設能不能好點。”藍耀嫌棄。“像蝙蝠俠那樣又有錢又帥又有本事的人設，不行嗎？”

“你看看蝙蝠俠的，再看看你的。”

“行了，別瞎聊，快做你的事吧。”藍耀不想說話了，總被人攻擊。

倪藍哈哈笑，轉頭回去繼續敲代碼，特別專心。

藍耀就坐在旁邊，撐著下看。

臺燈的映照下，的鼻梁高，又長又的眼睫讓黑亮的眼睛更有神采，側臉廓清晰，線條優。

“倪藍，你是混嗎？”藍耀問。

“不記得了。”倪藍道，“不過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是不是有點像，現在看不出來吧。”

藍耀拿手機翻網上倪藍被小學同學曝出來的小太妹照，那照片有點糊，看不太出來。

倪藍就拿自己手機調翻拍相冊上的照片給藍耀看，藍耀一看就笑了：“哎呦，這個小妹妹是誰？”

照片里小倪藍倔強的表，氣勢洶洶的眼神，藍耀哈哈笑：“我信你小時候就能把男生打得哇哇了，全家福里都這麼殺氣騰騰的。”

這形容詞用的，倪藍不樂意給他看了。把手機收回來，把藍耀趕一邊：“去，去，去，你在這里只會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