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億雖然沒有談過, 但也是泡在各種偶像劇里長大的,姜濯回應的第一句沒什麼問題,但第二句——
問題太大了!
不傻, 知道這句“誰說沒有可能”代表什麼意思。
拆開字面分析, 也就是姜濯變相的在對大家宣布,他和自己有為男朋友的可能。
冉億久久的站在電腦面前, 皮疙瘩全立起來了。
他是認真的嗎?還是在開玩笑?
是他本人發的微博嗎?
會不會是他公司想借這個話題來炒波熱度?
……
無數念頭涌腦子里,冉億整個人都于懵圈的狀態。
周樾和金曉萌還在旁邊拿打趣,但完全沒心思去聽,眼前全是兩人從小到大相的畫面。
這些年他們之間相的那麼自然順暢,從未想過會有一天彼此的關系發生這樣的改變。
如果這句話真是他本人說的, 那姜濯——是喜歡自己嗎?
一旦接了這樣的設定,那個之前被冉億定義為做夢的吻,頓時又變得有嫌疑了起來。
不可思議的捂著臉, 所以難道那晚真是姜濯親了自己?
額上的皮驀地竄過一熱流,仿佛在提醒那晚的溫度。
冉億臉頰開始發燙,心跳也不可抑制的加快起來。
心緒不寧的爬上床,輾轉反側,想給姜濯發條信息去問, 又覺得這樣會不會顯得太不矜持,但若不問, 自己又宛如貓抓心, 翻來覆去睡不著。
生平第一次,冉億覺得一直瀟灑走江湖的自己竟然也變了從前討厭的矯人, 大半夜躲在被子里想什麼的,真是太煩惱了。
閉上眼決定,睡吧。
睡醒了如果姜濯不來找自己,那就主去找他。
隔天是周二,上午有兩節形課,在好幾次走神沒跟上作被老師點名后,冉億還是心不在焉,趁著課堂休息,靠著把桿發呆看窗外。
今天是個好天氣,秋天的總是格外明亮清爽,窗戶的玻璃上反著和的暈,外面的銀杏樹隨風輕輕搖曳,不時掉落幾片樹葉。
從教學樓里走出來幾個學生,他們中有些人朝銀杏樹下跑過去,拿著手機或拍風景或自拍。
冉億出神看著,忽然,一個悉的影從樓里出來。
是姜濯……
他今天穿得很隨意,黑拉鏈衛里是淺T恤,帽子寬松垂在肩上,走在銀杏樹下,他耳上的銀耳圈在銀杏葉里折出熠熠暈。
冉億忽然心跳就了。
的像被定住了般,到忘了做出反應,只傻傻看著樓下的影。
姜濯旁邊站著白嘉然,他們走在一起,忽然白嘉然笑著不知說了什麼,姜濯隨之慢慢抬起頭。
視線穩穩落在了冉億所在教室的窗邊。
穿過層層銀杏金黃影,兩人四目相對。
冉億的臉“唰”地紅了。
慌得趕背過,靠在墻上大口呼吸,又用手捂住口。
為什麼心跳這麼快!
為什麼只是幾天的時間,看姜濯的眼神就變了?
……好可怕。
心不在焉的上完第二節課,冉億把練功服換下,從口袋里拿手機時看到有條新消息提示,還沒看清是什麼,的心臟又開始撞了。
要命。
是一條新短信。
冉億手微微抖著開,可定睛一看,發件人是個陌生號碼。
【冉億,中午11點半,我在你們學校后門的LINLIN咖啡廳,見個面吧。】
冉億沒見過這個號碼,但對方能出的名字,應該是認識的人。
于是問:【你是誰?】
那邊很快就回過來:
【我是大營長,你應該會想見我。】
看到回復的時候冉億有點驚訝。
的確很想知道這個營銷號的背后縱人是誰,第一次沒有任何原因的炒自己,第二次又莫名其妙出來分離跟姜濯的關系。
他是誰,是男是,有什麼目的,冉億都不知道。
LINLIN咖啡廳專注高端,價格不菲,或許是背靠電影學院的緣故,在私方面做得特別好,更多時候服務來學校談事的劇組或明星,安全來說肯定沒有問題。
所以考慮片刻,冉億回:【好,一會見。】
發完消息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十分,從教學樓走到后街差不多也要十來分鐘,到咖啡廳正好時間足夠。
冉億快速收拾好服,拿著包就下了樓。
經過銀杏樹旁時停下來看了會,初秋的銀杏格外,金黃粲然,看著讓人莫名心靜寧和。
正沉浸在明黃花雨中,手機又響。
看到來電顯示,趕靠到樹下強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才按下接聽:
“干嘛。”
姜濯:“你在哪。”
“……剛,剛下課。”冉億的心跳又可恥的加快了。
從前不覺得,但經過這幾天發生的事,如今再聽姜濯的聲音,冉億總覺得與往日比多了些詭異的曖昧。
“我有話跟你說。”
“……”冉億小聲:“說什麼。”
“見面再說,你出來。”
冉億看時間,十一點十五,還約了大營長。
“那,你等我一會吧,我現在有點事,待會再聯系你。”
姜濯在那邊沉默一秒:“好。”
小麻今天來找他,帶來了所有查到的關于大營長的資料。
現在坐在咖啡廳的包廂里,小麻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把這個人約出來談一談?”
資料里大營長的照片姜濯總覺得眼,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他考慮片刻,把照片丟到桌上,輕說:“我先見。”
這個TA并沒有指明是大營長還是冉億,但小麻依然有默契的應道:“行。”
他起,“我去下洗手間。”
一分鐘后小麻回來,急匆匆的推開包廂門,又小心關上。
跑到姜濯面前:“濯哥,我看到冉小姐了!!!”
“?”姜濯微微抬頭,“在哪。”
小麻鬼鬼祟祟的拉開門,探頭出去看了片刻后又回來,手指著外面:“坐在大廳卡座,柵欄后面那個位置。”
他又確認的看了遍:“對面還坐了個男的,不過看不清長相。”
姜濯神微暗,站起來靠到門邊看過去。
大廳靠窗位置有三個卡座,此刻冉億正坐在最末一個,對面的確有個男人,穿著運衫,背著書包,坐的端端正正。
冉億對現在坐在面前的人很陌生。
雖然他一再提醒自己:“冉億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初中是同校啊,你在二班,我在五班,我衛星啊!”
冉億:“……”
有點抱歉記不起對方,只好尬笑:“不好意思,我記不太好,真想不起來了……”
衛星猶豫了片刻,手在桌下錯了,終于鼓起勇氣:
“那你還記不記得初二那年,有天你放學的時候,我——我給了你一封書。”
“……”
冉億迅速取記憶,回想初中時的確有人給了自己一封書,當時還拿回家跟姜濯炫耀,可后來那個男孩不知怎麼,見了都繞路走。
冉億反應過來:“噢,是你啊。”
“對對對!”衛星有些小激:“就是我!”
他猛地從桌下出一支玫瑰花遞給冉億:“冉億,好久不見,這是送你的!”
冉億:“…………”
日了鬼了,這人變戲法的嗎。
衛星高高舉著花,惹來旁桌客人的關注,冉億只好尷尬的接過來在手里,“謝謝了。”
“別客氣!”衛星神興:“我跟你初中的好朋友要到你的電話,可是。”
他眼里的忽然黯淡下來:“一直保存著不敢找你。”
冉億已經無心聊下去,不自在的挪了挪屁,敷衍道:“是麼,為什麼不敢?”
“因為。”衛星抿抿,眉宇之中著怒氣:“因為姜濯嚇我!”
“!!!”冉億一口咖啡噴出來,灑了整個下。
狼狽的趕拿紙,不敢相信的問:“姜濯嚇你?!”
“是的!”
衛星敘說當年,面有不忿:“我給你送書的第二天,他就在學校后門把我攔住了,跟查戶口似的問我績好家庭,后來就不準我找你了,說我再擾你就——!”
“就!”
衛星咬著,似乎到了很大傷害,至今都無法釋懷的樣子。
冉億暗暗抹了把汗,知道姜濯脾氣不好,如果是因為自己而導致面前的小男生曾經到過什麼暴力對待,那真是心有愧。
抱歉的問:“……所以姜濯到底把你怎麼了?”
“他說,如果我再找你——”衛星滿臉憤恨的看向窗外:“就告訴我爸爸!!!”
“……”
冉億瞬間冷漠臉。
幾乎也是同一刻,聽到空氣中有微不可察的一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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