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定定的看著他, 半晌荒唐的笑了一聲，臉上溫的面難得有一裂紋：“就、就因為懷疑我，你哪怕一點證據也沒有, 就跟著不相信我？”

程昭沉默的看著。

“小陸總, 我們也算是認識多年了，我秦怡有做過一件不利于你的事嗎？”秦怡說著話, 眼眶漸漸紅了，“先拋開這些不說, 沈小姐已經跟你分手, 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我為什麼要害？”

說著話往前去了一步, 程昭蹙眉退后，跟保持距離：“執歡說上樓的時候看到了你的角, 你怎麼解釋？”

“我的角……”秦怡怔愣一瞬，突然苦笑了起來，“小陸總，我今天穿的是一條紅, 你知道這個宴會上有多人穿紅嗎？單是跟李甜往不錯的孩子就有三個這麼穿的，你確定沈小姐看到的是我？”

“不止執歡，李甜也說是你, 難道是們兩個都在誣陷你？”程昭冷聲問。

秦怡垂眸：“我不知道們為什麼這麼做, 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雖然沒有證據表明我做過, 可也沒證據表明我沒做過, 我只能說清者自清, 還請小陸總能信任我一次。”

程昭不說話了。

秦怡嘆了聲氣：“現在沈小姐狀態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能見見, 親自跟解釋一下。”

“不用，”程昭總算開口了，“這幾天你準備一下，從陸氏離開。”

秦怡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辭退你會有一筆可觀的賠償金，但是相信以你現在的資歷，寧愿不要這筆錢，也不希擔上被陸氏辭退的名聲，所以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把工作接清楚，從陸氏離開。”程昭面無表的開口。

秦怡眼中難得出現一迷茫，隨后又冷靜下來，平穩的開口：“我不接自行離職，我是陸總的人，您沒資格辭退我，再說辭退總要有理由吧，您就因為沈小姐兩句懷疑的話就給我定罪，恕我無法接。”

“不需要你接，”程昭目淡漠，“這是我的決定。”

“那您去跟陸總說。”秦怡篤定自己跟著陸建這麼多年，不會因為這麼荒唐的理由就被辭退。

程昭與對視許久，最終掏出手機直接免提打了電話，手機響了幾聲后被接通，陸建沉穩的聲音從手機聽筒中傳了出來：“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辭退秦怡。”程昭只有四個字。

陸建沉默一瞬：“給我個理由。”

秦怡忙走上前去，程昭蹙了蹙眉干脆將手機扔給，看到他對自己這麼排斥，秦怡的手指了，這才穩住心神開始解釋，將剛才跟程昭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陸總，我為公司做了這麼多事，不想最后不明不白的離開，對于這種結果，我恐怕不能接。”

手機里的陸建沉默許久，才開口問了句：“孩子是誰的？”

這句話顯然不是問的，秦怡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掛掉電話，但知道這麼做就太明顯了，只能著手機等待程昭的回答。

“我的。”程昭淡淡道。

陸建這回沉默更久，才又問一句：“除了沈執歡，你還能別的人嗎？”

“不能。”程昭回答。

秦怡微微睜大眼睛，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

“小秦，你現在離開其實是最好的選擇，他是將來要繼承陸氏的人，他現在開始容不下你，那早晚都會讓你離開，不如現在走，還能再謀個好前程，相信有陸氏這份履歷，去任何一個公司做個部門主管以上的職位都綽綽有余。”

“陸總，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為陸氏做了那麼多，你不能因為一點莫須有的罪名就辭退我！”秦怡失聲道。

陸建的聲音里滿是上位者的威嚴：“你為陸氏做這麼多，有哪一次沒給你相應的報酬嗎？”

秦怡愣住。

“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如今你人生中得到的一切資產，哪一樣不是陸氏給你的，不管你以后怎麼樣，請你清楚一點，陸氏永遠不欠你的，”陸建冷淡道，“至于你的失業補償，我會公司按照三倍規則給你。”

“不行！這樣本就不公平！”秦怡最后的偽裝終于褪下，紅著眼眶怒吼。

陸建頓時不耐煩了：“你想要什麼公平？于公你不過是個書，我說辭退直接就可以辭退，于私你得罪的是我的兒子跟兒媳，你覺得我該跟你站一邊？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天真了？”

陸建坦然的語氣讓怔忪，一直到手機被掛斷，秦怡都沒回過神來。

程昭看了眼被攥在手里的手機，有些厭惡的抿起，扭頭就要往外走，大有手機都不要了的意思。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的秦怡突然生出一破釜沉舟的沖，沖過去從后抱住程昭，剛要開口說話，程昭猛然將甩到地上，接著扶著門吐了起來。

秦怡看著他惡心到吐的樣子，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模樣說不出的可憐又弱，只可惜程昭都快惡心死了，扶著門吐得直不起來腰。

秦怡崩潰的坐在地上，雙手抖著抓住了自己的頭發，哭著問他：“為什麼你一直看不到我！為什麼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你都無法看到我？！”

程昭吐完胃里還在翻涌，他冷著臉抬頭看了一眼，臉發白的問：“你喜歡我？”

“對！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肯看我一眼，就因為那該死的厭癥嗎？”秦怡哭著看向他，眼底滿是哀求，“如果一定說我做錯了什麼，那就只有喜歡你這一件事，我真的沒有傷害過沈執歡，畢竟對我來說，就是你的前任而已，我沒必要針對不是嗎？”

“你真覺得真相很重要？”程昭冷淡的問。

秦怡愣住。

“我不管你在這件事里是否無辜，我只知道只要你付出了代價，執歡就會高興，”程昭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是十分殘忍，“即便今天李甜沒有說這件事跟你有關，我最后也會讓這件事有關，只要能讓高興，你的犧牲又算什麼呢？”

聽著和陸建差不多的話，秦怡第一次發現，總是很安靜的程昭，其實骨子里還是很像他的父親的，兩個人都是出奇的冷，只是陸建對所有人都這樣，而程昭則在心里開辟出一個角落，存放他所有的溫……還有沈執歡。

沒想到自己會輸得這麼徹底，秦怡輕笑一聲，隨即大笑起來。抱過自己的覺好像還停留在上，程昭胃里還在一陣一陣的難，冷淡的看一眼后便從屋里出去了。

彥朱一直在一樓等著，看到他下來后忙問：“怎麼樣，查清楚了嗎……你臉怎麼這麼差？”

“我手機在手里，你去拿回來，我先回醫院看執歡。”程昭說著，將被秦怡過的外套了，直接去車庫開車了。

半個小時后，他站在病房里，安靜的看著床上沉靜的睡。

不知過了多久，沈執歡覺到有人盯著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跟程昭對視了好半天，才慢慢睜圓了眼睛。

“不準裝。”在要尖一聲的時候，程昭冷靜打斷。

沈執歡愣了一下：“裝什麼？”

程昭垂眸坐到邊，將手覆在了的肚子上，半晌淡淡道：“裝害怕。”

病房里突然沉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沈執歡才訕訕一笑：“你都發現了啊？”

“你什麼樣子能瞞得住我？”程昭反問，“真是出息了，知道沒有秦怡害你的證據，就想打牌，利用我無條件向著你的那份心去對付秦怡。”

“我那不是怕你因為沒有證據，就讓這件事算了麼……”沈執歡小聲嘀咕一句，因為沒有開燈，也看不清程昭的表，只能下功夫的詆毀秦怡，“可是真的是做的，想害死我和寶寶，那個人真沒你看到的那麼好，心里可惡毒了。”

理直氣壯的說別人壞話，若是換了個人，程昭只會覺得人品不好，可這件事放到上，他卻覺得聰明又可……只是該教的還是要教。

這麼想著，他沉下聲：“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分明就是不信任我的表現。”

沈執歡瞬間不敢說話了。

“以后再想對付什麼人，直接跟我說就是，沒必要繞這麼大個圈子，我什麼時候不向著你了？”程昭不不慢的說。

沈執歡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輕微哽咽：“可、可我真的一點證據也沒有，如果直接這麼要求你，聽起來多無理取鬧啊。”

“你這樣就不無理取鬧了？”程昭沒繃住，竟然輕笑了一聲。

聽到他的笑聲，沈執歡愣了一下，接著意識到他并沒有真生自己氣，當即又高興了：“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那這次呢？難道就這麼過去了？”

沈執歡有點為難：“那、那你要怎麼罰我？”

“幫我消毒。”程昭道。

沈執歡沒聽明白：“嗯？”

程昭抿了抿，突然有點委屈的抱住，將臉埋進了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