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二字,其實最不值錢。
展老爺子不怕他們的目的,人麼,除了名、利,還貪圖什麼,只要對方把對名利的需求控制在一個合理的范圍,他都不會吝惜。
他謹慎的是,怕寧秋秋突然反悔。
所以他讓寧秋秋過來一趟,目的是……參觀展清越。
“出了車禍后,他就一直沒有醒來過,在床上躺一年多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展老爺子親自帶寧秋秋去展清越的房間,邊走邊說,“他不能吞咽,沒辦法喂飯,只能靠流食和打營養針,這一年多來,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一點點地變瘦,有時候甚至都不敢去多看他一眼。”
展老爺子這話,乍一聽仿佛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長輩絮絮叨叨,可寧秋秋聽出了這言外之意:展清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位于高位的掌權者了,他變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活死人,甚至在外貌上,也發生了變化,再也不是仰慕的那個清越哥哥了。
他讓做好心理準備。
寧秋秋當然是知道這些的,上次和展清越打了個照面,其實展清越被照顧得不錯,起碼沒出現正常植人應該出現的“瘦到相”那種狀態,也可能是時間短,更大的原因當然是展家有錢,照顧上到位。
“沒事的,展爺爺,”寧秋秋裝作沒聽懂言外之意,說,“清越哥哥會醒來的。”
“唉。”展老爺子長長地嘆了口氣,沒有接的話。
這種安,展老爺子估計耳朵都聽得起繭了,不過寧秋秋也沒安他的意思,只是順口說的話而已。
二人到了展清越住的房間,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恰逢他的“吃飯時間”。
上次大概是推出去曬太或者兜風,總之展清越穿得面的,仿佛睡著了一樣,不知道的只會覺得此人病了,不堪重負,所以睡了過去,不會把他和植人聯系起來。
可現在,展清越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上蓋著薄被,鼻孔里著明的管子,一位年輕的姑娘,正稔地把食用針筒推管子,喂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加了和菜一起燉得很黏糊的粥。
“老先生。”喂他的人看到展老爺子進來,禮貌地打了招呼。
“嗯,”展老爺子點了點頭,“我們來看看,你繼續,不用管我們。”
展老爺子和寧秋秋誰也沒說話,一直靜靜地看著孩喂好了展清越,把管子出來,寧秋秋沒有多醫學常識,當那條管子被出來的時候倏地一——那管子的長度,比想象的長很多。
假設鼻孔是一飛沖天不轉彎“直”,這管子大概進去再從頭頂出來,能把展清越天線寶寶。
這麼長的管子,從我鼻子進去,我一定會瘋掉的,寧秋秋想。
“這管子,每次吃飯都要這個嗎?”寧秋秋問。
“可以留置的,今天應該剛好要換,”展老爺子說,其實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讓寧秋秋認清當前形勢,不要等下嫁過來才知道害怕后悔,“會害怕嗎?”
寧秋秋搖了搖頭,在修真界那個殺人都不算犯法的世界里,什麼沒見過啊,這些都是小打小鬧。
“那你單獨和他待一會?”
寧秋秋:“好。”
展老爺子和喂飯的護工一起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和展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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