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自己和今棠長得像,今棠和祁敘在網上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明媱這會兒一定已經被這個男人了。
很冷靜地告訴自己,都是幻覺。
祁敘對自己表現出來的異乎尋常的親昵,都是因為自己的這張臉。
他自欺欺人,自己可要保持清醒,不能抱非分之想。
說是易,祁敘卻沒有給明媱拒絕的權利,轉著方向盤直直把車開出了停車場。
明媱抓了安全帶,盡管心里幻想出了上百種奇怪的劇發展,然而直到車開到學校門口,想的那些一個都沒有發生。
旁坐著的男人別說不軌舉了,連話都沒跟說一句。
是真的很單純地把送回了學校。
明媱悄悄生出一罪惡,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抿了抿,側道:“謝謝祁總送我回來,但這跟剛剛的錢是兩回事,你還是給我一個賬號吧。”
祁敘解開明媱的安全帶,而后一不地看著。
“你覺得還我四千就夠了麼。”
明媱:“……?”
不是,才過去了一個小時都不到,總不能就產生利息了吧?
高利貸也沒你這麼黑的。
明媱趕說:“那你說我要還多,我給就是了。”
祁敘沒理,幫打開車門,“以后會慢慢跟你算的,先回去吧。”
“……”
明媱站在原地看男人的車漸遠,嘀咕了句,什麼鬼啊。
四千塊而已,說得自己好像欠了他很多似的。
明媱在路上就想好了,如果他堅持不肯給自己任何賬號,明天就取現金送到他酒店。
反正不管怎麼樣得把賬算清,不喜歡虧欠別人。
宿舍里,簡寧難得回來了。
在市中心買了套單公寓,前幾天就說了要回來收拾東西搬走。
“正想給你打電話,”明媱回來后簡寧拉著低聲問,“看群了嗎?”
明媱搖頭,“怎麼了。”
“陳融在群里發了和宋導的合影,好像是晚上在一起吃飯了,看上去很親,不會耍什麼招把角撬走了吧。”
明媱皺了皺眉。
雖然宋導私下給了自己承諾,但沒宣,沒開機之前,一切都有可能變化。
“剛剛我去隔壁找星迪,門沒關,回來的時候看到陳融來了,鬼鬼祟祟地站在你桌子那,你趕看看丟東西沒有。”
明媱掃了眼自己的書桌,“我這沒值錢的東西。”
背后不能說人,剛說到陳融,陳融就敲門出現了。
和幾個同學站在一起,似乎是要出去。
“回來了?剛剛過來你沒在,宋導讓我通知你明天下午去試鏡。”
先是秀合影,現在又來高調傳話,無非就是想暗示明媱和宋導關系非同一般,拿到林蕓蕓這個角的希更大,最好明媱能知難而退,主退出競爭。
可明媱偏不。
無波無瀾,面無表地回:“知道了。”
陳融做出一副轉要離開的樣子,可下一秒,人卻走進了明媱的宿舍——
“咦,明媱你買了那個耳環?”
明媱還沒回神,陳融就沖后的伙伴招手,“快來看,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兩萬的鉆石耳環,原來被明媱買下來了呢。”
簡寧聽得一臉懵,視線落到明媱的桌上,果然看到了一個致的藍首飾盒。
明媱還沒來得及出聲制止,陳融已經手快地打開了盒子。
可里面擺著的,只是一對普通的,明媱經常帶的珍珠耳環。
貨不對板。
簡寧也看傻了眼。
隔壁的管星迪聽到風聲這時也趕了過來,低聲音問簡寧:“怎麼了?”
簡寧馬上跟咬耳朵。
陳融好像意外撞破了別人的似的,笑得婊里婊氣,“不會吧明媱,你該不會是在某寶上直接買了個首飾盒吧。”
涵的意思很明顯。
買不起首飾,買個首飾盒來裝。
明媱至此已經完全看明白了陳融的把戲。
剛剛到自己宿舍來,肯定已經看到了桌上的首飾盒,也打開了,發現里面裝的只是一對普通耳環,所以這次再來,還故意帶了幾個同學,目的就是讓明媱在眾人面前出丑,扣一頂虛榮裝的帽子。
管星迪是東北人,從簡寧那聽完了來龍去脈,直接暴脾氣口吐芬芳,“我,人家明媱允許你東西了嗎,拿來。”
陳融卻故意閃開,“我跟明媱說話呢,關你什麼事。”
因為這個抬高的作,盒子里的耳環猝不及防被甩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明媱愣了下,看向地面。
簡寧也看了過去,同時長大,“你,陳融你——”
N臉懵。
陳融知道耳環被甩出來了,沒所謂地說,“又不是故意的,賠你一對新的好了。”
那個珍珠耳環是韓國的一個牌子,最高版本也就兩百來塊。
可陳融后的一個同學卻輕輕附在耳邊說了什麼,陳融隨即一怔,垂下眼眸。
的地面磚上,除了那對珍珠耳環,還靜靜躺著一對璀璨致的鉆石耳環。
正是珠寶展那晚最高價的蝴蝶流蘇設計款。
陳融一臉震驚:“你……”
雖然現在明媱也不知道耳環為什麼又重新出現在盒子里,但陳融的小人臉已經激怒了,當即抱說:
“好啊,賠一對新的。”
宿舍陷巨大的尷尬之中,陳融原本是算好了來看明媱笑話的,卻不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撿起耳環看了看,“又沒壞。”
“壞不壞是你說了算?鉆石里面裂了你眼看得見?”
“……”
“不賠也行,簡寧,幫我報警,就說這有人毀壞私人財。”
簡寧迅速響應,屁顛顛地拿起手機,當著陳融的面按了110。
陳融臉難看到了極點,憋著一氣搶走簡寧的手機,“不就兩萬嗎,我賠得起。”
……
鬧劇最后以陳融心不甘不愿地付了兩萬給明媱而告終。
一走,簡寧關門,八卦地問明媱,“耳環那天不是有人定了嗎?你這又是哪來的?”
明媱也不知道怎麼跟閨解釋自己和祁敘之間說不清的關系,只好胡扯,“我這就是個A貨,忽悠陳融的。”
“是嗎?”簡寧認真觀察耳環,自言自語,“現在的A貨做的也太真了吧,我都分不清了。”
明媱把錢轉給了管星迪,說:“你之前轉發的那個大二的學妹不是生病在籌款嗎?幫我把這兩萬給轉過去。”
不義之財明媱也不想自己花,就當是間接幫陳融攢人品了。
把鉆石耳環重新收好,明媱這才發現原來首飾盒的中間有一層絨隔板,祁敘應該就是把耳環放在了底層。
至此,明媱也終于明白,為什麼晚上男人會說那句奇怪的話。
借了他四千,還在不知的況下收下了這個昂貴的耳環,兩人之間的賬的確不是一筆就能算清的。
狗男人還心機。
第二天,明媱準時來到宋導的片場。
這部戲明媱前后已經試鏡五次,加上今天是第六次了,宋導是個對選角非常嚴謹的導演,哪怕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配角,他都會認真對待。
今天明媱試的是另一場戲。
臺詞早已滾瓜爛,每一個節也都記在心,明媱自認為最近研究了很多遍林蕓蕓的,今天應該會讓宋導滿意。
然而十分鐘的戲結束后,看到宋導鎖著眉的表就明白,又沒做對。
果然,宋導從監視后走出來,邊嘆氣邊搖頭——
“媱媱,你現在只做到了林蕓蕓的表面,你還沒有走到的心里。你看這段戲,講和顧遠在一起后第一次為他的生日做了滿桌的菜,他卻沒有回來。你的林蕓蕓是很難過,但還不夠,不僅難過,還很失,不自信,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種痛苦,絕,復雜的恨織的覺,你懂的吧?”
又來了。
明媱麻木地在心里回答——我不懂。
怎麼那麼復雜啊!
比高考的數學題都難。
宋導又是一番諄諄教誨,從淺到深地分析,末了語重心長地說:“陳融那邊有關系找到了制片人,昨天組了個飯局,看得出很想要這個角,你要努把力啊,如果不能用實力說話,我也保不住你。”
明媱怔了好一會才輕輕道:“我明白,謝謝宋導。”
在今天之前,明媱對林蕓蕓這個角都是志在必得的。原因無他,在大學四年的學習里,明媱的專業表現一直都很好,獎學金都拿了好幾次。
可今天之后,明媱沒信心了。
從沒失敗這麼多次過。
一想到宋導鎖眉嚴肅的樣子明媱就很挫,離開片場,漫無目的地來到一家日式料理店。
在閨小群發了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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