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一覺睡的很爽。
首先一點兒沒冷, 而且睡到后期還做了個夢,夢里一邊睡覺一邊懷里抱了個公主,雖然夢里看不清臉, 但直覺告訴那公主巨好看。
不過可惜的是公主最后跑了,在夢里不知道又抱著個哪兒來的大石頭繼續睡。
第二天路清醒來的時候, 天大亮,從樹的口照進來, 灑在人上暖洋洋的。
迷迷糊糊地了眼睛,發現睡袋里只有自己, 而自己懷里……還抱著自己的背包。
“……?”
路清松開抱著背包的手,相當懵地坐起來, 一下子看到了原本該在睡袋里的顧詞。
他正坐在的對面, 靠在樹干壁上看手機。顧詞不是正對著, 這個角度看他一半臉在暈下, 一半在影里,臉上的每一都仿佛有儀計算過一樣。
路清看了會兒, 心道, 昨晚夢里睡覺抱著的那個公主不知道有沒有這姿。
清了清嗓子跟他打招呼:“顧詞,早啊。”然后順便問,“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聽聞的聲音,顧詞原本耷拉著的眼皮緩緩掀起來, 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移到臉上。
不知道跟傷有沒有關系,他的很淡, 但又不是最初見面那種駭人的慘白,帶了點淡。路清就看著他的一開一合,說:“你應該問, 我是什麼時候睡的。”
路清一愣:“……啊?”
顧詞再次看向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兩下,隨后另一只手在地上一撐,起走到邊。
路清看著面前他遞過來的手機,聽到他說:“自己看。”
接過來。
那是一個視頻。
那是一個……這樣不拘小節的人看了都想去找個牢坐的視頻。
從線上看,那時已經天蒙蒙亮了,視頻是顧詞拍的,自然也是以顧詞的視角。
路清就從他的視角這麼看著自己閉著眼,死命地往他上抱、、湊、蹭……他越躲粘得越,好幾個瞬間,自己那張閉著眼的臉直接懟到鏡頭前,丑倒是不丑,但是很蠢,路清看得簡直要窒息。
視頻最后,是顧詞離開睡袋,把的背包塞到懷里,才終于消停的。
“……”
救命。
公主被玷污了,公主被非禮了。
救命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路清已然尷尬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顧詞的聲音帶著笑意從的頭頂傳來,“你昨晚讓我放心,你睡覺很老實。”
“……”
“小姐,看完什麼想?”
路清一抬頭,恰好顧詞在面前蹲下。兩人幾乎平視的狀態,第一個注意了顧詞發青的眼下。
“想就是……”路清沉了一會兒,道,“牛。”
顧詞語氣有些荒唐:“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路清瞬間變臉,了眼鏡,對著面前的人就是一頓扮可憐,“顧詞,昨晚我出那種洋相你都沒直接丟下我走人,你的人品真是太牛了……”
“……”
路清看著顧詞的表再變,那雙收外揚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顯出好看的狹長形狀。
憑公主詞這個毒舌程度,憑借他“word”那富的詞匯量,要是真的開麥損,場面會慘到何種地步路清簡直不敢想象。
所以先跪。
路清用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比了個倒著的“耶”,表示一個站著的小人,然后下一秒——
的手指一折,小人撲通在的左手掌心跪了下來,正沖著顧詞的方向。
這舉似乎取悅到了顧詞,從路清醒來到現在,他角第一次彎起,“你在干什麼。”
路清晃了晃手指擺出的小人,小聲說:“在給你賠禮道歉。”
顧詞就這麼讓這事兒翻篇了。
一開始路清不太敢信公主詞這麼輕易被哄好,但很快又想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挑戰公主詞的底線了,但他卻沒有哪次是真的跟生氣過。
——除了在別墅那次吞了他給的藥又被他推著吐出來,覺得顧詞的緒更近似于生氣。
路清發現自己后背的服上了張暖寶寶,只不過怎麼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的了,暖寶寶已經涼,起床的時候順便扯了下來。
背包里的水和食現在派上了用場,兩人解決完溫飽需求之后,路清看向顧詞的后背:“你這邊怎麼樣了?要換藥嗎?”
“不用。”
“那你昨晚不是沒睡好……”提到昨晚,路清心虛得聲音都變小了,提議道,“你要不現在睡一覺?我現在特別神,我這次肯定不睡了。”
這下顧詞總算抬頭看了一眼,“我先出去一趟。”
“出去?干什麼?”
“昨天,我們是幾乎沿著一個方向從山上滾下來的,距離再遠,搜查到現在也該找到我們。”顧詞難得說了許多字,“我昨晚有留意過外面的聲音,沒有任何人找過來。所以現在出去看看。”
從顧詞的聲音來聽,他倒是沒有任何對這種狀況著急的覺,只是單純給解釋一下。
一提到昨晚路清就尷尬。
到底為什麼會在這種況下睡的那麼死……自己也很費解。
“你是從……錄視頻的那時候就醒了嗎?”
顧詞嗯了聲,“不然呢。”
“那你醒了這麼久,為什麼……”
為什麼等醒了才要走?
路清沒有問出來,但某人理解能力太強,已經懂了。他笑了笑說:“當然是因為還有人沒醒,我不想賺人眼淚啊。”
“……”
“顧詞,我昨晚真的沒哭!”路清最后一次強調完,便從睡墊上爬了起來,“我跟你一塊出去。”
“你昨天腳踝剛臼又復位,不要走太多路。”顧詞站在樹口,背著,看的眼神沾了點無奈,“你也說了,既然早上我都沒跑,那現在也不會跑。”
“……我不是怕你跑。”路清走到他跟前,活了一下腳腕,“你看我腳也沒問題了呀,而且……我就是不想自己呆著。”
“……”
沉默了會兒,顧詞突然輕笑了聲,用像是一個帶小孩的哥哥那樣的語氣說:“行,走。”
……
顧詞所說的“出去看看”確實就是看看,兩人沿著樹一路走到他們摔下來的坡,朝著這個方向往上走了一段路,那路竟然全部被不規則分布的樹木給擋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到兩人掉下來的地方在哪。
而且這周圍除了他們兩個以外,一個人都沒有,蝶葉山這麼大的旅游景點,還有不學校的秋游去,竟然連點游客對話的聲音也沒有。
大概是照顧的腳踝,他們前進的速度很慢。在路上的時候,顧詞突然說:“早上,手機有信號了。”
“……!”路清愣了一下,“可以打電話?”
“嗯。”
“也可以發消息?”
“嗯。”
顧詞并沒有顯出任何驚訝,就好像昨晚他知道手機沒信號得時候,依舊沒有很驚訝。
好奇怪。
竟然覺得顧詞從最初在上面拉卻拉不的時候,可能就知道了這一切都不是自然因素造的。
但……不可能吧?
應該只是他的個善于藏緒,顯得特別淡定。路清在心里告訴自己。
畢竟,正常人要怎麼接這種非自然反科學的事?
路清正聚會神地想自己的事,手臂突然被人攔了一下,與此同時,耳邊驟然傳來短暫的穿過叢林的聲響——
路清頭皮一麻,條件反地直接抱住旁邊的顧詞,胳膊摟在他腰上,著急地喊:“那個是什麼?顧詞那個是什麼?”
顧詞沒立刻回答。
路清在等待的過程里越來越怕,越來越怕,直到聽到了顧詞拖著腔調的調笑:“原來,多啦A清還會怕這些啊?”
“……”路清有點惱怒了,“到底是什麼?你看到了嗎?”
“小型,灰,不確定是兔子還是松鼠一類。”
路清松了一大口氣。
在路清的認知里,按照瑪卡卡所說,是已經被系統跟外界屏蔽了,那現在又是有又是手機重新來了信號,大概率是懲罰快要結束了?
“我們大概幾點掉到這里的?你還記得嗎?”
“晚上九點左右。”
路清簡單用手指算了一下時間,發現距離兩人下來已經過了十二小時——以六小時為級別,瑪卡卡沒說多級別,那也就是說每個六小時都有可能。
總種種跡象來說,不是這六小時就是下六小時。
路清的心瞬間好了不。
——而沒注意到,自己的一舉一、每個表變化、包括里無意識默念的數字,全部都落在了顧詞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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