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顧詞抬頭看了一眼，好看的眼睛里滿是笑意，難得夸獎了一次，“小姐直面錯誤的勇氣真是令人佩服。”

上完藥的此時，剛好是九點鐘。

顧詞剛夸完，路清耳邊就傳來了悉的人聲，那是屬于其他人的聲音。

——是搜救隊終于找來的聲音。

昨晚九點掉下來，到今天九點被找到，足足二十四小時整。

結束了。

聽到聲音的那瞬間，樹仿佛有一瞬間的凝滯。

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在聽到搜救隊的聲音之前和之后，是截然不同的氛圍。

上一秒還只有兩個人，剛鬧了一場大烏龍，年語氣溫和地嘲諷的無知，給想養的狗狗取了名字，被夸贊勇氣可嘉。

下一秒就要離開了。

顧詞低著頭看狼，路清看不清他的臉，也說不清那瞬間自己是什麼覺。

路清著狼的腦袋，聽著越來越明顯的人聲，突然出聲問：

“顧詞，要離開這里了，你開心嗎？”

“……”

顧詞直起，半垂著眼看。

路清好像就只是隨口一問，神還是跟剛才聊天的時候一樣的輕松。

手電筒的照亮一半的臉，顧詞莫名想起在月下遞給他一包又一包藥的時候。

最初拉住的手，顧詞沒有料到會有接下來會發生的一系列事——或者說，他并沒有料到自己會在發現不對勁后，依舊拉著的手沒有松開，還把自己搭上也一起滾了下來。

兩輩子了，他極做預料之外、不過大腦的事。

抓住路清，算是一件。

在這樹呆了將近兩天，又是一件。

只是——

不過腦子的事還是做，通常都不會有好結果。

“當然。”顧詞對笑了一下，邊的弧度恰到好，“你呢？”

路清一愣。

他說當然。

也就是——“要離開這里，當然開心了”——的意思。

是啊，得救了，離開這個半大點的干什麼都不方便的樹，離開這個周圍一片荒蕪的地方，誰會不開心呢？

倒是。

到底為什麼會問出這個蠢問題？？？

路清眨了眨眼，心里仿佛有什麼東西塵埃落定。很快就整理好奇怪的緒，也對顧詞展一笑。

“啊，我也是呀。”的笑容看起來比顧詞燦爛得多，眼睛彎彎的，“真開心，我們終于能出去了。”

說完，立刻起走出樹。

然后很符合個地、像個迷路的小學生終于找到組織那樣大喊：“警察叔叔——！我—們—在—這—里——！”

當被困在山坡下的兩人終于得救，應該是什麼表現呢？

淚灑當場？擁抱親友？

路清也不知道，只是對很多人道了謝。按理說好像是該激一點，但沒有做這些，顧詞就更沒有了。

而且他們兩個神狀態并不差，甚至邊還多救了一條狗，導致見到二人的同學們和大小黑都齊齊愣住。

“要不是你倆服破了，顧詞背后還有繃帶，”夏雨天夏雪天兩姐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還以為你們就是單獨開了小灶，去雙人旅行了一天一夜。”

大黑小黑也是，看模樣似乎準備哭一番，結果見到本尊生生卡住：“你們……”

路清無奈：“我們大概是比你們想象的要好一點點。”

他們失蹤且失聯的那段時間，其余人睡覺都睡不踏實，今天白天聯系上的時候暫時松了口氣，現在才是徹底放心。這下便逮著機會就在兩人邊嘰嘰咕咕，圍著就是一頓輸出：

“你們干嘛非要掉隊掉那麼遠！”

“就是！有什麼事兒是不能當我們面說的！有什麼事不能當著我們面干！”

“你說你們就算打個啵又怎麼了呢？！在座的各位都是年人了！打個啵也得住，不用跑那麼遠，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