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在腦海里問了瑪卡卡有關顧詞學籍被人毀掉的信息,簡單講了下,又說:“顧詞這算是突發事故吧,父母突然亡,他自己也……那段時間沒有自由行能力,再加上被惡意毀了學籍,他績那麼優秀,有機會能幫他申請恢復麼?”
結果如路清之前所想,這對夫妻果然答應了下來。
其實家的家庭談話氛圍路清覺得還蠻不錯的——當然,也可能是怕及到這個神病患者的底線,所以誰都不敢把心的想法放到明面上來說。
不知道另外一個要見,所謂的爺爺是怎麼樣的。
路清臨走時,母送到門口,叮囑:“后天有一個晚宴要去,你也順便告訴顧詞,到時我派車去接你們。”
路清點頭:“嗯。”而后隨口問道,“是誰家辦的?”
“章老爺子七十大壽,很隆重。”母拍了拍的手說,“這次幾乎有頭有臉的都在,是顧詞面的好時候。他不需要做什麼,但是得讓看顧家笑話的人看看他還好好的……所以你們一定要去。”
路清原本一臉嚴肅地聽著母后半段話,一直到上了回家的車才意識到的前半句,是“章老爺子”。
……等等,又是章???
知道消息那天是周五。
周六一整天,路清終于沒被人打擾地跟著老爺爺學了幾小時,但這畢竟是第一天,只是在視頻里聽老爺爺給講各個方法,講解它們的釋義,講到底催眠和算命能做到哪一步——雖然路清聽得津津有味,但并沒有學到任何實戰演示。
到了周日,也就到了章老爺子大壽那天。
除了通知顧詞要參加晚宴以外,這兩天路清基本沒怎麼和顧詞說話,兩人吃飯本來也都是在各自房間吃的,生理需求也都在各自房間解決,除了路清下樓逗狗以外,不到面。
一方面是因為章某帶來的替大禮包太雷人,太讓人尷尬,顧詞不找才不會主去找尷尬。
另一方面,主要是越看那天那個聊天記錄越別扭。自己發了五六句一長串,顧詞淡淡地回了個:嗯,好。
——簡直像個拼命對朋友解釋自己跟某綠茶什麼都沒有的渣男。而朋友心知肚明他做的一切,但因為淡如的人設,依舊選擇了理解原諒他。
這種覺太微妙了。說來說去全怪那個狗章姓替。
到了下午,悉的化妝師再次來到別墅,路清邊化妝邊忍不住瞄向一邊——
顧詞還是比快,已經收拾好,在拿著小子逗狼玩。
上次他的西裝是一黑,這次變了純白,跟路清即將穿的子是一個系的白,看起來非常高級雅致,還帶了暗紋,下仿佛有流。
剪裁得當,顯得姿拔,而白又掉了西裝的嚴肅,保留一年,顧詞看起來比上次還要驚艷。
服都是母送來的,路清在心里稱贊了一番這位夫人的好眼。
正欣賞公主逗狗,公主卻突然回眸向。
路清一愣,而后反應迅速地開口:“對了顧詞,你后背怎麼樣了?”
顧詞看了幾秒,淡淡地回:“沒什麼事,繃帶已經拆了。”
“哦。”路清想了想,干地了句,“那好的。”
這話之后,顧詞收回視線,繼續逗著狼玩。
都說邊牧得“牧”點什麼才舒服。自從狼來到別墅,所有人都是被它牧的,只有顧詞和路清除外——這讓路清在這個把自己當神病的世界里到了一藉。
路清收拾好之后,時間剛好合適出發。
和顧詞一起坐在車后座,車子平穩行駛上大路的時候,路清像是變戲法一樣把手攤開在顧詞面前。
顧詞原本隨意掃了一眼,視線卻定在了手心上。
白皙細膩的手心里,躺著一朵帶著枝葉的小白花。
路清又把手往前遞了遞,“給你花。”
顧詞接過來,眼睫垂著看了半晌,“哪來的?”
“院子里摘的。”
路清又求助了瑪卡卡,然后得知這是原書里寫過顧詞喜歡的花之一,正好院子里有,就摘了一朵。
“為什麼給我花?”顧詞問。
路清卻答非所問:“顧詞,這次我們去參加章老爺子的宴會,不知道會不會見上次那個章……章某。”頓了頓,試探道,“你上次,真的沒誤會吧?”
顧詞手指把玩著花枝,白皙和深綠纏,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我誤不誤會,很重要嗎?”
“當然。”路清正道,“我們是朋友,我必須得讓你知道我真的不是做出那種事的人——你也知道我……嗯,就是,有些記憶不太清晰,但我覺得,我以前也就是看他可憐幫幫他罷了。”
真的不喜歡替文學的!這鍋也太黑了!
“嗯。”顧詞淡淡地應完,又問回最初的問題,“所以,為什麼送花給我?”
“想哄哄你嘛......”路清語氣輕松起來,這個疙瘩總算過去了,又找到了前幾天在蝶葉山和顧詞相的覺,“你被哄好了沒?”
顧詞又嗯了聲。
路清徹底放下心來,笑嘻嘻地夸贊拿著花的公主詞:“顧詞,你今天很好看。”
顧詞終于抬起眼。
他看著的笑靨,對上那雙彎半月牙的杏眼,微笑著開了口。
“小姐也是。”
好看的小姐帶著自己好看的公主詞走進大壽宴會,一場便吸引了眾多目。
眾人視線紛紛往兩人上飄,但沒幾個人上前搭話。估計許多人都想試探顧詞,卻忌憚著他邊的路清——畢竟路清上次到宣揚的“最近病穩定”還出名的。
路清跟顧詞吃了一小圈,還想喝一小圈,卻被顧詞制止。
隨后父母到場,派人把路清了過去,顧詞便也不在中心轉,走到了另一側相對靜謐的休息區。
顧詞正站在休息區與宴會廳接回廊的柱子旁,微微倚靠著,盡管姿勢隨意,看起來隨便哪個角度都能拍下來直接畫。
他正低頭想事,思緒被突然進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顧爺,又見面了。”是那天跑到路清別墅的章某人。
他今天也穿了白系西裝,還偏偏過來找顧詞——兩人站一塊,都不說臉,看服,無論是質還是整效果,都仿佛在生詮釋山寨怎麼寫。
“真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您啊。”章姓替一邊打量顧詞,一邊語氣不自覺地就像吃了幾個檸檬那樣酸了起來。
顧詞先是緩慢轉頭看了他一眼,高優勢,他眼皮淡淡垂著,有一種天然優勢。
隨后直起來,他對著章姓替問了半個問句:“你是章……?”
章姓替差點氣到翻白眼。但仍然咬著牙,不不愿地吐出自己的大名:“章年。”頓了頓,還要往自己臉上金,“今兒個七十大壽的就是我爺爺,親的。”
顧詞點了點頭:“章年先生,找我有事?”
“沒什麼事,就是有些事不太明白,來問問你。”章年笑著道,“顧爺,您現在來是靠著什麼份呢?不會是小姐的男朋友……吧?”
章年故作驚訝地“嘖嘖”兩聲,自認極盡嘲諷地說:“真想不到,好歹您曾經也是咱們圈里萬眾矚目的公子哥,真的肯甘心吃這口飯?”
他以為顧詞會生氣。
會惱火。
如果顧詞揍他那就更好了——在這種地方,先揍人的就是出丑的一方。
但沒有。
什麼都沒有。
顧詞只是淡淡看著他,表紋未變,甚至眼睛里還多了點笑意,“說得好像你不想吃一樣。”
“???”
這大爺被質疑吃飯竟然這麼回?媽的這男的怎麼回事啊!
章年到自己就像是一條蛇被打到七寸,瞬間氣就不順了。
“……您這話說的,”章年勉強維持著自己臉上做好的諷刺表,殊不知語氣里的檸檬酸度又加了碼,“我就算再怎麼想吃,也不會直接住在小姐家里吃啊,您說是不是?哪像您呢?我可比不了。”
他本以為這下穩了,這位曾經的爺那脆弱的自尊心肯定會被氣到——
然而顧詞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臉上竟然掛了笑容:“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章年:“?”
顧詞晃了晃手里的高腳杯,那張如玉無瑕的臉被燈襯得莫名顯出一妖異。他眼尾開似扇,就那麼看著章年說:
“章年先生,你現在是因為吃不到這口飯,所以嫉妒我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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