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太客氣了,這些禮太貴重,晚輩不能收。”
“收下吧,這是鄙府上下的一點心意。”
“田大人,您這樣太見外了。”
“應該的,還請賢侄不要嫌棄。”
一番推讓后,花長空只能無奈地收下這些賠禮,田大人似乎更加愧疚了,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這些賠禮還不夠,下午就讓兒子送更多的賠禮過來。
“臣見過王爺。”花琉璃聽事談得差不多以后,才捂著口慢慢走進正廳,朝在座眾人見禮,“貴客來臨,小子有失遠迎,請諸位貴客恕罪。”
“妹妹,你怎麼來了?”花長空站起,擔憂地看著,“不是讓你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嘛?”
“三哥,我這都是老病了,就算天天悶在屋子里又有何用?”花琉璃虛弱地走到椅子邊坐下,朝眾人歉然一笑。
英王發現花琉璃走路時步伐虛浮不穩,臉蒼白得近乎明,不由得擔心道:“郡主可用藥了?”
“多謝王爺關心,已經用過了。”花琉璃朝英王微微一笑,蒼白無的,像是黯淡的桃花,惹人憐惜。
田銳棟見小仙病這個模樣,既擔心又愧疚,低著頭不敢看花琉璃。
“請王爺不用擔心,舍妹自小不好,多養幾日便能恢復了。”花長空越是寬宏大度不責怪田家,田大人就越是愧疚,尤其是聽到花郡主時不時掩輕咳后,他更是坐立不安,恨不得現在就把家里的好藥材搬到花家來。
與順安公主府的冷臉相比,花家幾乎稱得上熱好客。
田大人想到自己以前還在懷疑過花家會擁兵自重,就覺得愧不已。能養出如此善良溫和的兒,花將軍自然也是風霽月的人。
他怎麼能用自己的小人之心,去揣度保衛國家的將軍,實在太恥了。
臨別前,英王看著面帶病的花琉璃,忍不住道:“郡主,請一定要顧惜。”
花琉璃沒想到英王會特意囑咐這麼一句,微愣后笑道:“多謝王爺。”
送走英王與田家人,兄妹二人互相對一樣,齊齊懶洋洋地窩進了椅子里。
“三哥,你又糊弄人家多拿東西出來了。”
“小妹,養面首很花錢的,三哥這麼努力攢家當,都是為了你。”花長空搖了搖食指,“更何況這怎麼能是糊弄,是對方心甘愿往我們家送的。”
說完,他朝花琉璃抱了抱拳:“還要多謝小妹出手相助。”
花琉璃拉開手帕遮掩住臉頰,怯一笑:“三哥,你胡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王爺。”回到府中,田大人猶猶豫豫地看了好幾眼陪他們回府的英王,“之心雖然是人皆有之,福壽郡主確實貌如春花,但您已經與林舟之訂下婚約,若是有其他的想法,一并放下吧。”
“舅舅,您在說什麼?”英王失笑,“花家那個丫頭相貌確實有幾分,但是長得瘦瘦弱弱,跟個黃丫頭似的,我能對有什麼心思。”
田大人瞥了英王一眼,都是男人,他也有過年輕的時候,年輕男人喜歡哪種人,他還不知道?
“是微臣想多了。”田大爺改口道,“銳棟那孩子就喜歡這種孩子,讓微臣以為您也會喜歡了。”
田銳棟:“哈?”
他不是一向喜歡妖嬈的人嗎,以前他爹還嫌棄他眼俗氣,怎麼這會兒全變了?
合著他就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用完就扔一邊是吧?
“銳棟還小,哪里懂得照顧孩子,福壽郡主這種弱的姑娘不適合他。”英王想也不想道,“應該給他找個厲害的娘子,好好管著他。”
田銳棟連忙擺手:“王爺您說笑了,我有什麼資格求娶福壽郡主。”
福壽郡主那樣的小仙,下凡到人間已經很辛苦了。他本就不配擁有,想一想這種事就是。
“太子殿下。”東宮屬臣一臉興地向太子匯報道,“英王與順安公主鬧翻了,昨日有人看到他沉著臉從順安公主府出來。”
太子挑眉:“哦?”
兩個腦子不好的人,鬧不鬧翻有什麼意義?
“英王用事,為了田家自斷其臂。不過微臣聽說,田家昨日接連往花家送了三次禮,難道他們想幫英王拉攏花家?”
“難怪今天午時過后,花家三公子便上表給陛下,替田家求。”另一個屬神凝重道,“殿下,若是花家被英王拉攏,這對我們什麼不利。”
“知道你們兩個現在像什麼?”太子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兩個屬臣,把手里的書往桌上一扔,“像戲臺上挑撥離間的人。”
整個京城,就沒幾個腦子正常的人嗎?
“殿下……”兩個屬臣小心翼翼地觀太子臉。
“讓田家去找順安公主跟花府求,是孤出的主意。”太子挑眉,“你們是對孤的建議不滿?”
“殿下真是神機妙算,妙不可言啊!”屬趕改口道,“微臣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這樣一來,不僅讓英王得罪了順安公主,還讓田家與英王殿下都承了您的。護國大將軍一家對陛下忠心耿耿,又怎麼會因為田家的那點禮被拉攏。殿下的計謀果真天下無雙,無人能敵。”
“滾。”太子面無表地指向門口。
“微臣遵命。”兩個屬臣小跑著退了出去。
“把這兩個給孤調走。”太子了太。
“殿下,今年您已經調走三個東宮員了。”隨侍小心翼翼地提醒。
“比去年是了點。”太子挑眉,“今年還剩下十一個月,可以繼續努力。”
隨侍沉默了,他說的并不是這個意思。但他怕自己多說兩句后,自己會變第四個。
殿下從不以打罵人取樂,但是只要有人讓他不高興,他只會把人從東宮踢出去。這麼些年下來,殿下邊也沒養出多心腹。
真是鐵打的東宮,流水的員。
他不免有些擔心,殿下面前沒有太多忠誠可用的人,等到日后……可怎麼辦?
“對了,孤那里有些有趣的小玩意兒,讓人送到花家去。”太子翻了翻書,“孤憐花家郡主病弱不能出門,這些東西送給解悶。”
隨侍:“是。”
殿下知道拉攏花家人,他們東宮不會輸,還有希!
收到東宮送來的各種小玩意兒,花琉璃雖然有些意外,但玩得卻很開心。因為殿下送來的這些玩意兒實在太有趣了,覺得自己待在家里玩上十天都不會膩。
“小妹啊,你有沒有覺得,殿下喜歡給你送玩跟零,是把你當了小孩子看?”花長空原本還擔心太子對妹妹有了男之,可是看到整整一箱玩后,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男人若是有心儀的子,必定是送釵環首飾,書籍布匹,哪有送小孩子喜歡的玩?這分明把妹妹當做小孩,聽說生病,就拿這些東西來逗開心。
“當小孩子有什麼不好。”花琉璃拆開一只機關鼠,想知道里面是怎麼弄的。可惜拆開容易,裝回去卻很難,不論怎麼折騰,都要多幾個木釘出來。一個沒忍住,斷了木老鼠的。
“好吧,咱們小琉璃還是個五歲的寶寶。”花長空把一封信遞到花琉璃面前,“爹娘還有兩日就抵達京城了,高不高興?”
花琉璃扔掉手里的玩,拿過信看了起來。
“爹爹跟娘親真的要回京了?”高興地信封,起來丫鬟,安排他們準備接待事宜。
整個花府都熱鬧起來。
年關過后,春寒料峭,路上行人還穿著冬日的厚實服,來去匆匆。
林舟掀起車簾,看著京城高大的城門,神有些激。
離京十年,他終于又回來了。
京城乃是繁華之地,本該有不人才對,然而讓他奇怪的是,城門附近居然一個百姓都沒有。
“老爺。”林夫人知道林舟心激,怕他大喜之后對不好,聲勸道,“我們已經到了京城,回去后好好休整一番,日后你心的事還多著呢。”
“這些年辛苦夫人了。”林舟回握住林夫人的手,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聽到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傳來。
京城重地,為何會有這麼多馬蹄聲?
他松開林夫人的手,走下馬車往后一看,只見一隊整齊的騎兵遠遠朝城門趕來,在這些騎兵后面,還跟著長長的馬車隊,一眼竟不到頭。
那是……
護國大將軍花應庭!
城門上忽然響起鼓聲,衛軍從城門中列隊而出,隨后從城中出來的,竟是帝王依仗。
帝王依仗之后,五位著錦的俊俏公子騎馬相隨,面鄭重。
“快快避讓。”林舟趕把馬車避讓到角落,垂首作揖恭立。
城門上的鼓聲仍舊響著,林舟等人被衛軍攔在了外面,他看到花應庭匆匆從馬背上跳下來,朝帝王依仗跑去,時不時還用手背眼角,似因太過激,忍不住流下了男兒淚。
“陛下。”花應庭跪在駕前,聲音哽咽道,“末將幸不辱命,得以保下命,再見龍。”
“應庭。”昌隆帝緒也很激,他匆匆從龍車中出來,親手扶起花應庭,“這些年,你苦了。”
當年花應庭離京時,他讓他要活著回來。
這麼多年過去,花應庭立下無數戰功,說出口的卻是當年那就承諾。
城池土地,赫赫軍工,都不如一句“保下命”讓昌隆帝。
“為陛下效忠,是末將福氣。”花應庭說到這,堂堂七尺男兒,竟嚎啕大哭起來,語不句。
仿佛在外漂泊多年,終于找到了依仗,可以讓他放下一切憂心之事。
“陛下啊。”
“卿。”
君臣執手相看淚眼,激不已。
林舟看著這一幕,心毫無波,甚至有些恍惚。
他聽說有種狗特別喜歡主人,所以世人稱這種狗為狗。
此刻的花應庭像極了這種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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